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怀念程凯先生

2010年7月8日，我市著名的书法家，原天水市文联主席程凯先生因病永远离我们而去。脆弱的生命，在猝不及防的瞬间被病魔夺去，噩耗传来，陇原飞雨，群花溅泪，犀利锋芒的阳光把“陇上小江南”的上空照的格外酷暑炎热，像是为程老先生的盍然逝去深感不公。斯人已去，留下无限的悲痛给关心和认识他的人，不禁伤感万分，嗟叹不已。
7月9日下午，我正在单位开会，突然接到昊苏的电话，程凯先生昨天不幸病逝，明早要送行，这会他要和几位朋友去吊唁，问我能否同去。听到消息，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感觉窗外的天空顿时阴霾了许多。前几天，我去文联拜访汪渺先生，经过程主席的办公室，还看见他在书桌前，凝神静气，兴致盎然的挥毫泼墨。为了不打扰他老人家的雅兴，我没敢打招呼就直接到了汪老师哪里。中间可能有什么紧急公务，他突然找汪老师商量，看到我也在，迎门报以爽朗的微笑，我急忙起身握手问好，随后他就和汪老师出去了。也曾就在他去逝的前一天早上，当时我去政府报文件，经过民主路，在北宅子和文联现在新办公楼旁的人行道上，还和他再次打过招呼。之前的两次见面，从他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神情专注的神态里，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病情，承受什么样的病痛。然而这位精神矍铄，意志坚强的老人还是禁不住病魔的偷袭，说走就走了！
那天，单位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本来我不是什么“领导”级别的人，完全可以中途溜走，但当时恰巧我在做记录，会后又连夜加班赶材料，所以就错过了最后去看一眼程老先生的颜容，也没有为他老人家送上最后一程。时至今日，我心里还感到特别的内疚和惭愧。第二天，我从雨林那里得知，程老先生是7月8日凌晨因脑溢血突发，经市医院抢救无效，于当日下午13：55分与世长辞，享年57岁。再过不久，他将要从奋斗多年的文艺事业上光荣地退休，以一个文化人的身份度过闲适安然的晚年生活。但那一刻，病魔却突然把他带走，他走的很急促，没有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没有给关心和爱戴他的亲人朋友说上一句话，让大家猝不及防，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作为一名生前和他认识并交往过的青年写作者，我只能带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此默默的祈祷和祝福，愿程老先生一路走好，音容永存。
回忆起与先生交往的点滴情景，让我悲痛不已，伤感之情时常油然而生。我和程凯先生是2008年认识的，此后因为文学的爱好，我常去市文联拜访汪渺老师，也时不时去他办公室聆听教诲。程老的办公室在原《花雨》编辑部斜对面，在隔壁的一间房子里，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方桌，桌子左边靠墙处搁着一大摞宣纸，右边排着一溜粗细不均的毛笔。透过门隙，常看到他在繁忙的公务之余，微躬着腰，站在大方桌前提笔练字。在书桌旁靠近门和墙的角落里，码放着足足有三尺宽，五尺多高的一堆书画作品，全是用挂轴装裱好的。我曾偷偷向汪老师说起这事，汪老师说那些都是程主席平时习作积攒，少说有数百幅。程主席一生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为人和蔼，处事低调，修为深渊，谦虚卑逊。除书法作品外，散文、楹联、杂论等皆出手不凡。程主席平日里对自己要求严格，对作品精益求精，笔耕不辍，对钱财更是看作身外之外，视若无睹。如若不然，以他现在的名气，随便一幅作品就得好几百元，仅旁边的那一大摞，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是现在，程主席永远地走了，留给认识和曾今受他指导接触过的人，只能带来无尽的忧伤和眷恋。
认识先生，总会在与各位老、中、青写作者欢聚一堂，谈笑风生中出现。先生平时喜欢着传统的唐装，常在一些文学活动场面上直言不讳，犀利锋芒。记得2008年初夏，市文联邀请《十月》杂志社主编王占君一行莅临我市进行文艺交流。在天水迎宾馆举办的“十月·天水文学论坛”上，先生在欢迎词中，对天水先秦文化的“模糊”认识，提出不同的见解，并以渊博的文化知识，给在座的大家予以重新的诠释和佐证。他的发言总是豪爽激昂，简短精炼。特别是提及天水地域性文化，常常撇开讲稿深谈阔论，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他对自己生活着的地方充满着热爱，对本土文化的理解做到严肃谨慎，一丝不苟，呈现出先生独有的大家风范，以及卓尔不凡的远见胆识。
2009年，在第二次“十月·天水文学论坛”中，先生依旧豪爽直言，妙语连珠，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会后，市文联照旧给参会者安排了晚宴，先生一一给大家敬酒碰杯，表示热烈地欢迎和敬意。每到年轻写作者之间，总是拍着青年人的肩膀，鼓励大家勤奋努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并表示文联将一如既往的为大家提供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多组织一些文学论坛和文艺活动，丰富大家的知识，开拓大家的眼界，为青年人今后的发展搭建平台，提供机会。说到动情之处，先生的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厚望，深受年青者的拥护和爱戴。那天，先生满面春风，神采奕奕，酒过三旬之际，为了给大家助兴，他竟用粗犷沙哑的音喉唱起了《天水酒歌》，期间多次因话筒出现质量问题，先生干脆直抒胸怀，自娱自唱。一位可亲可爱，豪情满怀的长者形象，在天水年轻作家们的心目中，显得更加豪放不羁，伟岸高大。
还记得在今年年初，冰雪刚刚融化，天气逐渐回暖。市文联应邀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蒋子龙先生，天水籍著名作家、天津和平区文联主席秦岭先生等一行，在天水阳光宾馆举办天水文学爱好者见面会。当时恰逢我市著名作家王若冰先生长篇散文集《走进大秦岭》出版之际，参会者高度评价王老师的散文作品。轮到程老先生发言时，他没有像我们眼中常见的文化名人那样，拐弯抹角，含混晦涩，只说些赞美中肯之词，继而小心翼翼，模棱两可的发表些不疼不痒，不温不类的言语。先生深思熟虑之后，直截了当，慷慨陈词的说，《走进大秦岭》这本书的部分章节，可与余秋雨的文化散文相媲美，甚至有些章节的现实意义，已经超过了余的作品。先生一语道来，石破天惊，在场者无不敬佩万分，惊叹不已。
6月底，在我市举办的天水伏羲文化旅游节中，省委宣传部安排全省数十位文艺界著名人士来我市开展文艺交流活动。汪渺先生打电话让我去帮忙，那天天气特别炎热，程老先生顶着烈日，顾不得劳累，辗转在文艺演出广场和市迎宾馆之间，联络协调，组织筹备。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当天的接待十分圆满成功。在中午的便饭桌上，先生看着满桌唯一一位非文联成员，用他熟悉亲昵的表达动作，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白，今天辛苦你了！每次文联有活动，都有你们一帮子年轻人来帮忙，咱们的活动才搞得有——滋——有——味，圆满成功。来，我代表文联，敬小白一杯！”。在说话中，程老把“有滋有味”四个字拉的既长又慢，声音洪亮，诙谐幽默，惹得在座的几位掩鼻偷偷抿笑。若先生当时的声音如果再拉长些，再有力道些，就真像唱出来的一样，似有当年助兴《天水酒歌》的味道。
程老先生，您在那边过的可好。先生可知道，在您走后不久，7月23日市文联又邀请《人民文学》副主编商震，陕西省《延河》杂志社副主编成路，我省《飞天》杂志社主编马青山等人，在市迎宾馆再次举办了“2010年天水文学论坛”。那天的论坛会场气氛融洽，与会者积极提问，热切交流，活动取得圆满成功。但会场上唯独没了先生的身影，突然想起先生，想起先生曾今和大家在一起的情景，不觉让人潸然泪下，悲伤不已。从今往后，天水大型的文学活动中，我们将再也看不到先生和蔼可亲的颜容和精神抖擞的身影，实为天水文学界的一件憾事和损失。
老程，您既为主席，又是我们的长者，老师。在这里，请允许我以中国最传统的叫法亲昵的称呼您。您走的太匆忙了，来不及道别，也未能为您送行，但我知道您对我们寄予了厚望。您像爱护自己的子女一样，关爱着广大青年写作者，相信大家在今后的文艺道路上，一定会迎难而上，勇闯佳绩。老程，您安息吧!程老先生，一路走好！
（2010-8-7）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文者白帆 于 2010-8-9 11:21 编辑 ] 程凯, 怀念, 文联,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