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快乐

1+1=3=快乐

文姜兴瑞
初为人父
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妻子躺在炕上不断呻吟着，我和母亲，还有院里的三四位伯母婶婶紧张地守护着她，每个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开始，妻子只是在鼻子里轻轻呻吟。慢慢的，就再也忍不住一次紧接一次地啊啊大叫，我跪在后面用劲支撑着她。此时，她已经不顾羞涩，赤裸裸地半躺在我的怀里，她的手和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又经过了几个小时，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我突然听到精疲力竭的妻子在胸腔中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闷“哼”，她在我怀中的身体紧绷着。“使劲！快使劲！”在一边忙碌了几个小时的母亲和伯母婶婶们齐声地向妻子喊到。“出来了……”第二天凌晨一点五十分左右，随着母亲她们一阵低微的轻呼，一个湿漉漉的小生命托在母亲手中。

“还是个小子！”又一声轻微的惊呼在她们中传了出来。在她们的欢呼声中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我慢慢放下早已虚脱的妻子，此时才想起，我是该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可是，看当时的情况，我将无条件地接受一个不争的事实：我有儿子了！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刚刚二十岁的我做了父亲，我竟然一时觉得措手不及。

儿子放在妻子的身边。小家伙从一生下来就没有哭。孩子生下来都会哭，母亲说：一个人不知道要经过几个轮回转世投胎做人，不容易，不哭不好。小婶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打了几下，他只是轻轻哭了几声，应付了应付。

清晨，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我送走了操劳一夜的母亲和伯母婶婶们。虽然她们忙碌了整整一夜，可是在她们的说说笑笑声里，看不出一点疲惫。

回到屋里，我这才仔仔细细地端详这个让自己做了父亲的小家伙。儿子醒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向上举着不停地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特别引人注目，就像两颗刚刚用水清洗过的葡萄，又像雨后嫩绿荷叶上的两颗露珠，晶莹剔透，清纯无邪。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赐予我这样一个可人的儿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刚刚出生的婴儿，心里充满好奇和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儿子叫凯凯吧，希望他的人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刚刚醒来的妻子看着身边的宝贝儿子。略微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看着儿子的眼睛，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
快乐的童年

儿子的童年是快乐的。我和妻子性格都很内向，可是幼小的儿子和我们正好相反，天天又唱又跳，就像一个开心果，给我们这个小家庭带来了许多快乐。

妻子很重视对他的启蒙教育。那时，妻子临时担任村里小学的“孩子王”，学校分一年级和二年级共两个年级，大约十二三个学生。自从儿子出生后，妻子当老师之余顺便带着孩子，这样，学校就多了一个学前班的编制，而且学生只有一个——儿子，村里不负担任何费用。儿子特别聪明，也是因为近水楼台，天天耳闻目睹的缘故，两周岁时就能背诵十几首唐诗，虽然五音不全，却也能唱下来当时几首流行的歌曲。每天，在胡同都可以听到他那来自天籁般的声音高声唱着“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锄禾日……午，汗滴下…….土…….”人未到家，欢乐就已经进屋了。

记得一次睡觉前，妻子教他学读一首新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儿子吚吚呀呀学了十几遍，竟然抑扬顿挫地背诵下来了。

第二天早晨，宝贝儿子刚刚睁开惺忪的眼睛，妻子就迫不急待地问儿子：“还记得昨晚的唐诗吗？”

儿子睡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背给我听听。”

儿子眨了眨一双乌黑的眼睛，胖乎乎的小右手放在嘴边，想了想背了起来：“……明月……光，……地上……霜，举头望……，低头想……”

“什么乱七八糟的！”妻子顿时杏目圆睁。

“好诗！”我一下子把光着屁股举过头顶，“三言绝句，我儿子是天才，真有创意！”

儿子在我手中咯咯地笑着，妻子被气乐了：“真拿你爷俩没办法。”

一晚停电，忽然闻到很浓的塑料烧焦的味道。“烧了什么东西？”我和妻子迅速形成紧急战备状态。里屋靠近蜡烛的地方以及厨房全部排查一遍，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我们又立即迂回到外屋，外屋儿子在玩，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我又跑到院里，四处查看。

“在这里！”妻子忽然喊到。

我立即循声返回屋里。只见妻子手里拿着一把已经被烧卷的塑料梳子，大声训问儿子：“谁烧的？”

儿子一脸无辜状，用小手指着蜡烛道：“嗯，嗯……不是我，是蜡烧的！”

那时，我和妻子被天真烂漫的儿子感染着，也仿佛生活在童年时光里，充满了快乐和开心，这份幸福氤氲着小家的每个角落。想起当初为他起名字，我和妻子心里都感到无比的欣慰。
注：此文曾散乱发于博客，现重新整理，是否可为原创首发？请管理员视情而定。
[ 本帖最后由 姜兴瑞 于 2010-8-24 09:0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