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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走进茫茫林海

2021-12-23叙事散文乔举平
走进茫茫林海乔举平参天古松密密匝匝长遍山坡和沟谷,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周围全是树的世界、树的海洋,尽管是炎热的盛夏,但这里却一片凉爽,有丝丝的清风带来了松脂和花草的气息,还有隐约溪水流过山岩的哗喧,这里远离尘嚣,我们是真的走进了大自然原始的怀……
走进茫茫林海
乔举平

参天古松密密匝匝长遍山坡和沟谷,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周围全是树的世界、树的海洋,尽管是炎热的盛夏,但这里却一片凉爽,有丝丝的清风带来了松脂和花草的气息,还有隐约溪水流过山岩的哗喧,这里远离尘嚣,我们是真的走进了大自然原始的怀抱,心也瞬间变得单纯而轻盈无比。

这么多的树,树干直溜溜的冲天而起,仿佛都争着要看蓝天看太阳,生怕谁落后了似的。接近地面的树身有一二尺大,抬头仰望,怕是要高过一二十丈。树梢间筛落的太阳,碎金般落在草地上、落在青青的苔藓上,我听见光阴和岁月的脚步,在树隙间悄然而行。

这是千百年留存下来的天然森林,是国家花费了大量人力和财力保护的遗产,在自然环境遭到日益破坏的时期,能够幸存下来,能够静静吸纳二十一世纪的阳光,自在成长,是不容易的。我抚摸一棵棵古松粗糙的树皮,感知着它历经岁月雨雪风霜而灿烂不衰的年华,心里感慨万千。此刻,我们就穿行在甘南州香子沟的茫茫林海。

我们是一大早从陇上临洮启程,驱车100多公里,驶向西南,过临夏州康乐莲麓、甘南州临潭冶力关,都怀着一颗急切的心来到了这里的。这里叫做香子沟和黄捻子,是洮河林业局的森林保护区,如今是对外开放的旅游度假区,过腻了城市生活的人蜂拥来到这里,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平日里在我们的周围是很少看到满山绿树的,别说是成片的森林。一路走来,首先让我们感动的是沿途的冶木峡风光,汽车在峡谷间穿行,两面是璧立万仞的山岩,是岩石缝中临空而立的巨松和葳蕤的灌木,一溪碧水在峡谷间随着公路蜿蜒流淌,哗哗的水声穿透时光,送上满心清凉。二十里长峡是绿色满溢的长廊,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无穷财富。

来到香子沟、黄捻子,就更让我们惊喜了,只见山连着山,峰连着峰,绿树和灌木给山野穿上了华美的衣裳,满目浩浩荡荡的绿色仿佛染绿了我们的心扉和灵魂,一种从未有过感觉在全身弥漫,在心间投影,心湿润了起来,一度沉寂的思绪宛若天际的流云,在随风飘荡。

车子在山谷间盘旋,身心在绿波间荡漾,满车人全发出了感叹,有人就抽起了香烟。导游小姐轻轻告诉我们很快就到目的地了,这里是天然林区,大家一定要注意防火,严禁吸烟。满车的人都齐声说一定遵守,我感觉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支持和承诺,是这珍贵的森林唤醒了人类的警惕,谁还敢掉以轻心呢?

车子在林区的山脚下停下,我们是要徒步翻越林海茫茫的一座高山,有十二公路的山路,还要走三分之二的木栈道。这么远的山路平日里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但此时却没有人迟凝、打退堂鼓,在我们中间有好多人已是年过七旬的老者。

沿着一条奔腾欢唱溪水旁的小径上山,脚下飞溅的水花就扑到了身上和脸上,瞬时连呼吸里都充满了湿润的气息。那溪水透亮清莹,不含尘世的污染,来自山岩和树木根须层层的过滤,好似凝聚了深山万物的精华,忍不住穿透了地表,向人类、动物和植物献上了它的芳醇,我情不自禁的掬起一捧溪水,看它在阳光下滑下手指,飘荡成颗颗珍珠,宛若身旁一群游女洒落的欢笑。

小路掩映在绿树灌木之中,我们就罩在如伞的浓荫之中,愈往高处,山就愈陡,高大的松树就愈多,灌木的藤条巨蛇样盘爬在古松粗壮的躯干上。小路被树木挤的窄窄的,我们有时在两棵大树只能勉强穿过,有些野花在幽暗处灿然地开着,像一片微笑,突然就照亮了我们的眼睛。

山岗猛然陡峭,巨大的岩石层层相磊,抬头仰视,就有了眩晕的感觉,岩缝中照样有松树生长,很苍老年轻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扎根于泥土,如何汲取大地营养的。脚下已经没有了路,是用木头架起的栈道,依附在悬崖间,人走其上,就有了动荡,胆小的女同志就发出了惊叫。

导游在前边引路,她不断提醒我们注意脚下的木板,要走稳,抓好扶手。导游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灵巧的身姿让大家羡慕。她可是走惯了这晃晃悠悠的栈道啊,遮阳帽后的马尾辫一闪一闪,把我们丢下了好远。

木头修建的栈道就一直通向森林的深处,像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我们就走在悬空而起的龙背上。环顾四周,全是清一色的古松,参天蔽日,一律直直向上,没有旁逸斜出,人工修剪过一样整齐,那高高在上的树冠枝叶相连,结成了无际碧绿的盖子,罩住了这绵延起伏的山岗,只有树叶稀疏处漏下的阳光把草地照得闪亮。

栈道在古松的屏障间延伸,这是为了开发旅游才开辟出的一条通道。想过去,这里一定是人迹罕至的处女地,一切交给了自然、交给了自由。植物茂密、野兽繁衍,大自然按照自己的法则在演变、在运动,世间万物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片林莽越过了多少世纪的光阴。

记得我小时候,家乡周围好多地方的村民,成群结队长途跋涉就来到这一带的森林,偷偷砍伐,大批正在成长的松树被拦腰砍断,只截取最粗壮的一段,有些碗粗的也砍了做椽子,人背马驼,白天睡觉,晚上赶路,躲过林业检查站,背回家卖钱换回口粮,大片的森林遭到了破坏,林区到处可见白花花的树桩,枝叶干枯,树木在流泪,在叹息,真是让人痛心。

想想那时也是穷啊,山区经济萧条,没有经济来源,老百姓为了生活生计,为了有饭吃有衣穿,就靠山吃山,不怕艰险,不怕罚款坐牢,铤而走险。现在农民的日子好了,有吃有用,就没有人再进山砍伐林木,森林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终于我们爬上了上岗,透过树隙可以看见苍翠的远山,忽然一阵风起,满耳一派松涛的激荡,忽大忽小,不绝于耳,似细语阵阵让人侧耳,似千军万马奔腾撕杀。我们的衣服哗啦啦作响,全身便抚过一阵寒凉。再走,就全是下坡路了,大家发出了舒心的笑声。

在平缓的地方,就有一汪汪水潭,倒影着天光云影,倒影着绿树碧草,池边是茂盛的水草,烂漫的野花,那青苔就在树下如毡似茵,叫人不忍落足。我们也累了,就在潭边坐下,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心除却了往日的杂尘,似水面荡漾的微澜。真想就这么永远沉醉,在大自然柔软的怀抱做一个好梦。

下山了,载着我们的大客车徐徐启动,回首再望我们越过的那一片林海,心里却涌起了无尽的留恋。 [/copyright] [ 本帖最后由 乔举平 于 2010-9-13 08: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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