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写给她】那只优雅的猪

那只优雅的猪亲爱的文姐： 你好！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就在绿灯闪烁的人行道上。我们幸福地相拥一起，然后，手拉手到路边，多少离愁别绪，像车流一样，滔滔不绝地涌来，把我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你关心我儿子的去向，我问起你的父母及女儿，当你知道孩子工作和爱好合二为一时，你一直在说，真好，真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你的女儿在中科院读博，才貌双全，令人羡慕。你准备在南方某个小镇买一座房子，种菜养花，像塔莎奶奶一样。文姐，你的理想都在慢慢实现，而我的还遥不可及。 我们分手后，我的心开成了一朵花，芬芳了漫长的回家之路。我庆幸又把你找回来了。晚上做梦都在笑，真切的思念贴着朦胧的梦境，慢慢滑向你…… 而此刻，我坐在电脑前，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暖暖的，如同你给我的爱。我翻开这本书的扉页，慢慢读着，品着，过往是那么清晰。 友谊的抵达总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最初，我们在一个楼工作，有接触，却不多，更谈不上了解。那时，我印象中的你，相貌平平，聪明、沉静、我行我素。因了博客，我们才开始真正走近对方。那是2006年，偶然闯进博客，拾起了多年不写的笔，而姐姐你早已在博客中，这样，我们开始互访，现实中的同事，成为虚拟空间中的博友，又多了一个通向彼此的小径，我更了解了你的独特。 我终身都感激这条路径，因为我真正认识了你。你的博名很有意思，叫“其实我是一只猪”，因为你属猪，有点自嘲味道。走进“这只猪”，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一只什么样的“猪”啊！摄影、旅行、美食、编织、读书……每一样都是我喜欢的，原来，揭开你孤独的面纱，你的业余生活是那么缤纷多彩，让我眼花缭乱，又心仪向往。 这让我想起法国电影《刺猬的优雅》里那个看门人荷妮，当大家以为她的生活就是抹布、清扫、厨房时，她也顺势以整天开着电视做掩护，躲在密室里研读弗洛伊德、中世纪哲学等著作。姐姐，你保守着自己的秘密，关起门过美丽的日子，不炫耀，像山野的幽兰，静静绽放。我闻着芬芳，好奇地接近你，像蜜蜂迷恋花朵，追随着你，每走近一步，我都觉得对生活的理解又多了一分。 有人因了解而相识，也有人因了解而分离，我们是前者。而对于我们，我从你那里得到的，远远超出我给予你的，你给我那么多无私的帮助，至今仍历历在目。 记得儿子入高中后，因为成绩一般，我焦躁、心慌，每次考试成绩不好时，都难以排解心中忧愁，我像祥林嫂似的哭诉孩子的种种“劣迹”，把你当垃圾桶，而每次，你都是我的心理咨询师，耐心开解，从不厌烦。知道孩子喜欢编程，你还找来书籍让他学习，并抽空辅导。你告诉我路有很多，不一定非得走寻常路，孩子喜欢的东西就让他学，将来会有用的，相信付出总有回报。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也劝过别人，但到自己这里就失灵了，经由姐姐的嘴一说出来，我就像吃了定心丸，每次都高兴而归。 文姐，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予我的那些疏导，那是雪中送炭，而孩子也因为你的支持，上大学后，在编程方面出类拔萃，最终找到了喜欢的工作。 文姐，你的情谊也以一枚枚细密的针脚，直达我心。 非常欣赏你钩的手工披肩，每一条都是绝版，那是独一无二的你打发时间的方式。从没拿过钩针的我也想如法炮制，你就用午睡时间，手把手教，我的那几个小衫都是那时钩的，你退休后，我就基本挂针了。那时，不仅一起编织，还一起聊天，本不多言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总有说不完的话，那是见贤思齐，也是我勇敢地高攀。 你还用舌尖上的美味，毫无争议地征服了我的味蕾。记得你做的小点心，不仅颜值高，口味也绝无仅有，比买的好千倍。你把自己做的核桃糕送给我，说给孩子补补脑，你把几个包括我在内的朋友带到家里，吃你做的大餐。我们听着轻音乐，欣赏你的缝纫工作间；坐在酒吧那样的椅子上，举着高脚杯，看你忙忙碌碌，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盘盘美食，我们哪里是来吃饭啊，分明是在欣赏一种人生态度，分明是在体验一种优雅的生活。 我一直相信，长久的友谊一定是有纽带链接，做朋友做到最后，是做人的契合，是灵魂的相通。文姐，这些年来，我最欣赏的是你传递出来的独特的人格魅力，那么熨帖，那么自然，像我这样对人品十分挑剔的人，都找不到你有什么缺陷，在我心目中，你是完人。你我都不会热络，平时也少见面，但不妨碍我们心灵的交融。 文姐，我知道你是数学专业出身，转到计算机需要学习。有一次，你做课件，竟然忘记回家，害得家人半夜来学校找你，以为出了什么事。工作着的女人是最美的，我笃信。孩子在家时，你每年都把女儿的旧衣服、文具、书整理出来，在网上查需要的地方，然后自己邮寄到那里，而不是卖了换成钱。平时，你家吃剩的面包、馒头、米饭从来不像别人那样扔掉，而是弄碎，悄悄地放在角落，等待那些觅食的小鸟吃掉，你在远方静静地看。每次过马路，你都严格按照红绿灯行进，而不像一些人那样搞中国式过马路，你想的是大人得给孩子做榜样。在本世纪初，不怎么时兴旅游的时候，你就开始自助游，一家三口走遍了大江南北，在你的教育下，孩子每次都带着垃圾袋，把经过地区的垃圾捡起来，成为默默无闻的志愿者。你总说，丑恶的事物，凭一个人的力量可能无法扭转，但对于善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点点滴滴。 这些发自心灵的善意滋润着你，而读书又使你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经意间总是慧语频出，让人为之一动。 文姐，你的织品总让我有欣赏珍贵的艺术品之慨，有一回，我织错了，想拆掉，你说，不用拆，可以补救一下，有瑕疵的东西才有灵魂。是啊，瑕疵就是玉上微小的斑点，无伤大雅，就像月亮也会有阴晴圆缺。你不仅教我织物品，还教我别苛求自己，盲目寻求完美，我怎能不懂呢！ 喜欢你的摄影，你的镜头诠释了你的思想，你捕捉的是细节，几只低头衔虫的小鸟，一间茅屋邻水的幽静，不惹人注目的野径，同样的景色，在你眼中却与众不同，因为关注点不同，心境不同。欣赏你的作品，就如同欣赏你的为人，你的镜头把你暴露无遗，那就是纯净如水，秀外慧中。 文姐，还记得吗？太喜欢你的照片《命若琴弦》了，所以胡诌几句小诗，“命若琴弦/划过岁月优美的曲线/一弦一柱思华年/人生的琴弦/太长太宽/不知谁在演绎/一曲《广陵散》”太喜欢你的生活，所以多次在博文中写到姐姐。你给我很多灵感，你的草木香、烟火香、翰墨香，每一种香都香到骨子里。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可能和你比起来，你的不矫揉造作、不怨天尤人、不装腔作势、不人云亦云感染着我，我没有你那样洒脱，我有刻意的成分，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恼，不是浑然天成。文姐，你知道，我不轻易交朋友，好友也不多，可你这样的朋友，我是用心来交的。 我一直愧疚，在你退休的时候，没能主动去找你，送一件小小的纪念品，叙叙旧，一是没想到时间这么快，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就走了，无声无息，二是我怕我会哭，影响你的情绪，所以，想等到平静下来，再联系也不晚。但我不知道，分开了，就你的性格而言，见面的机会会微乎其微。 感谢机缘，让我们邂逅，弥补一下遗憾。 文姐，可能不久你就去南方了，和姐夫汇合，那是珠江流域，而我依旧守在凌河岸边，等你。水千条，条条相连，终归大海，在那里它们相遇，让大海续接我们的缘分。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思念，隔着山，隔着水，割不断的是你传递过来的精神气息，它将不断矫正我前行的步履。 文姐，如果真的如你的博名一样“其实你是一只猪”，我想，也是王小波笔下特立独行的猪，更是一只优雅的猪，你是那么与众不同，好像出世的高人，悠然自得。
谢谢姐姐这么多年以来的帮助，深深地感谢！还记得我们说好的要和出一本书吗？你摄影，我写文，希望有朝一日能达成！ 言不及义处，请姐姐原谅！
此致敬礼！ 红 2017年3月12日 [copyright][/copy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