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那雪,那年除夕(散文)
2020-09-17叙事散文清心芝兰
那风,那雪,那年除夕(1073字)文/马兰莲又近除夕,沉寂的村子热闹起来。我的心随着那香喷喷的炊烟,飘向记忆深处。那风,那雪,那年除夕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那年除夕,天下着鹅毛大雪,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我和妹妹缩着脖子袖着手在门口张望,只盼
那风,那雪,那年除夕(1073字) 文/马兰莲 又近除夕,沉寂的村子热闹起来。我的心随着那香喷喷的炊烟,飘向记忆深处。那风,那雪,那年除夕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年除夕,天下着鹅毛大雪,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我和妹妹缩着脖子袖着手在门口张望,只盼着父亲将爷爷奶奶接过来,我们就可以吃团年饭了。 盼来了爷爷奶奶,却不见父亲。奶奶说:“大队长要你爷爷在除夕前把生产队马厩里的马粪处理干净,你爷爷的腿伤还没好利索,你爸去顶替了!” 那怎么行?我们还等着父亲挂灯笼和放鞭炮呢!我急得直跺脚,妹妹已经两眼汪汪了。我们俩坐在门槛上,巴巴地望着白茫茫的远方。直到傍晚,村子里到处张灯结彩,鞭炮震天,父亲还没回家。我拉起妹妹冲进风雪中。 生产队的马厩里,父亲正低头装车,湿漉漉的马粪又臭又乱,有的已经结成了冰块。父亲用钉勾刨松软了,再用铁锨一下一下地装进车里。虽然是三九寒天,可是父亲满头大汗。眉毛、眼睫毛、头发上都结满雪花,像个圣诞老人。 车装满了,父亲在前面拉,我和妹妹在后面推。厚厚的积雪,在车轱辘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架子车像蜗牛缓缓地爬行在茫茫雪原中。 好容易处理完马粪,夜幕降临。父亲脱下外套铺在架子车上说:“来,都坐上来,爸拉你们回家!” 雪越下越大,风呜呜直响。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我们姐妹俩像两只陀螺,颠过来,簸过去。可能是因为刚才出力推车的缘故,这时候,感觉一点儿也不冷。妹妹说:“爸,我们给你唱支歌吧!”她使劲清了清喉咙,终于唱出一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这两句词,我们低一声高一声地唱着,长一声短一声地唱着。父亲也加入到我们的合唱中,一直唱到了家门口。 “哎哟,肉都蒸成糊糊了,你们还有心情唱歌!”母亲接过父亲的车把式,“后锅里有热水,你们快去洗洗,马上开饭!” 洗漱完毕,我家的灯笼挂上了树梢,鞭炮也噼噼啪啪地炸响了。母亲将蒸笼格子抱出来,将最大的两片蒸肉和两块排骨夹进爷爷奶奶的碗里,我们姐弟四个早就等不及了,将剩下的蒸肉与排骨一抢而光。 “一群馋猫!”母亲呵呵地笑着,给父亲舀了一勺带着肉末的红苕与土豆。爷爷将自己碗里的蒸肉和排骨夹给父亲:“你受累了,多吃点!”父亲赶紧将蒸肉与排骨退回爷爷碗里:“爸,我不累,您多吃点!” “爸,这片肉太肥了,给你!”“爸,这块骨头不好看,给你!”妹妹带头,我们都将自己碗里的肉和排骨匀给父亲。父亲又匀给母亲。一家人推过来,让过去,蒸肉和排骨在每个人的碗里旅行,浓稠的肉香充盈了整间屋子。 几十年过去了,那风,那雪,那年除夕的一点一滴仍时常涌上心头,提醒我铭记亲恩,珍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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