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菩提

前些天，与月光舞者聊天，她突然问我的网名的来历——为什么以前叫孤独树，后来又改为行走的树？为何不叫流浪的云，还不如干脆叫菩提树得了！她不依不饶地追问，引起了我对菩提树的思索……

提及菩提树，我对它几乎一无所知。在我的印象中，佛祖释迦摩尼是从菩提树下得到禅悟的。我想，它肯定不是普通的树——不仅与众不同，还有神奇之处。于是，去查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是：常绿乔木，叶子卵圆形，前端细长，花托略作球形，花隐藏在花托内，果实扁圆形，成熟时黑紫色……这样的释义，令我失望。我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难道是记忆出错了，还是菩提树骗了我？

带着诸多疑惑，我陷入了思索。既然是树，就得有抓紧泥土的根。抓住了泥土，一棵树才能站稳脚跟，才能依靠泥土的支撑活在大地上。既然菩提是树，它就有自己的根，也一定是站立在大地之上的。我选择“树”这个字作为偏正结构的网名，不是没有缘由——源于我认为一个人也是有根的。我的根，扎在养育自己的那一方乡土上。即使离开故土万里之遥，根须还没有完全脱离熟悉的泥土的牵系。虽然人的根是看不见的，但它却深扎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然而，为了追寻优越的生活，我没有坚守在扎根的那个地方，而是选择了逃避恶劣的环境，毫不犹豫地作了被根须牵绊的游子。离开了故土，我无法不随波逐流，更得时刻寻找谋生的路径，也被迫在异乡的街巷匆忙行走。

既然是树，就得有茂盛的枝叶。不用说，菩提具备这一特征。它是常绿乔木，定然四季常青，枝繁叶茂。估计个儿不会太高，有成年人那么高就足够了。它的枝干，不可能太粗壮，有胳膊那么粗就行。它的叶呈卵形，苍翠葱郁，色碧似洗，大致像鸡蛋那么大？这么想来，表象上的菩提，和人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怪不得，当初佛祖会选择菩提树，并在菩提树下彻悟佛的最高境界。我选择树，不仅是对树特别喜爱，尽管不知自己的枝干藏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发觉叶子如何和根须实现心灵的链接。细细一想，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民众，既没有慧眼，也没有慧根，更没有被揭开思维中遮掩的幕帘，怎发掘身体乃至思维里的枝叶呢？

我想，菩提也是一种能开花的树。虽然，它不张扬，把花隐藏在球形的花托内，很善于遮蔽色泽和光芒，但是，当擦拭掉岁月的风尘时，就会显突出美玉般的光鲜。这么说来，菩提是性情温和的树，心灵纯粹，品性内敛，不把自己的容貌作为炫耀之资，还把展示风华和美丽的花朵悄悄掩藏，让贪图美艳的人忽视她的存在。其实，这是菩提的智慧，对肤浅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鄙夷他们，躲避他们，唯恐被他们浑浊的目光玷污了。这样的树，品质不仅高尚，还是我辈无法参悟得透的。

菩提，还是能结果的树。不但能开花，而且还捧献出果实。如此，菩提可以称作母亲树了。它的果实扁圆形，更接近心脏的形状。一颗果实，就是一颗心。如果颜色是深红的，就会在枝头挂满一树的赤心。一棵树，高擎着一树的心。每一颗红心，就是向善的，向美的，更是心中装着至高境界的。它不仅不随众，还有着特立独行的追求，更有着宽广和包容的胸怀。表面看来，果实成熟时是黑紫色的，可是剥开表皮果肉却是鲜红的，谁又能说不是血液一样的红呢？菩提果，它的本意就是用心脏的形象，昭示着世间仓促一生的人。只可惜，读出菩提良苦用心的的人不多，理解菩提的人少之又少，因而，世间抵达最高境界的才少的可怜？

这么说，菩提怎能是普通的树呢？既然不是普通的树，我无缘相见也就不足为怪。不是有许多在菩提树下经过的人，也没有找到隐藏在菩提树身上的密码吗？这样想，在生活重下碌碌无为的我，也有了一丝的释然。可是，对佛陀说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不能理解。粗略想，这里的菩提，也非现实的树了。这树，已经走进了禅悟者的心灵，成了他们参禅悟道的一把标识。但是，我还是记住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从一朵花上，找了一个辽阔无边的世界；从一枚绿叶上，发觉追寻的至高境界，那是令人仰视的卓识啊！

至此，尽管对菩提的猜测不着边际，我还是对菩提充满了敬意，它不光是佛陀穷其一生追求的人生宗教，还是我们普通的人们心灵昄依的归宿。如此，我更不敢对菩提树有不敬之思了。能真正做好一棵树，人生就会像太阳一样灿烂了。虽然，那不容易，但我有信心，因为菩提已在我思想的高地扎下了坚韧的根。

既然“菩提本无树”，那就让它在灵魂的领空标示人生的坐标吧。心灵的菩提，不论晴雨和风霜的日子里，都在茂盛着，绽放着，孕育着……
[ 本帖最后由 刘彦林 于 2010-7-2 09:1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