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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愿意

2021-12-23叙事散文叶浅韵
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不会忘记电影里这样经典的画面:在教堂的婚礼上,神父庄严的神情,缓缓的声音,“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对方身边,不背叛、抛弃他(她)吗?”。深情对望的幸福伉俪,毫不犹豫地说出:“我愿意!”。从此这世界上就对……
   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不会忘记电影里这样经典的画面:在教堂的婚礼上,神父庄严的神情,缓缓的声音,“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对方身边,不背叛、抛弃他(她)吗?”。深情对望的幸福伉俪,毫不犹豫地说出:“我愿意!”。从此这世界上就对了一对合法夫妻,那一枚神圣的戒指套住了彼此的未来,无论风雨都将同舟共济。
   童话故事的结尾通常是那一句经典的台词,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恋爱的过程即使是艰辛的,也会是甜蜜的,因为那是两颗心碰撞的过程,那种追逐那种神秘牵引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等待某种幸福的结局了,那种充满想像的空间让人迷恋。所以我们无疑例外地爱上了希望的衍生物,它是一切美好滋生的摇篮。我们的一生总是在这样的浪漫幻想中度过,在失望过后重生的希望里轮回。
   当电影与童话的精彩瞬间闪过,王子和公主们脱下华袍,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享尽温柔富贵繁华,尝尽美饴甘露琼浆,一切就只成了平常。当习惯了所拥有的,又会在暗地里生出些别样的欲望。如果还平安健康百事顺心,滋长些无聊枉然也就罢了,如果贫穷疾病缠绕,彼此怨言相生,还不肯相扶相携,剩下的怕也会是各奔西东劳燕纷飞了。“我愿意!”,多么沉重的一生承诺,此时已是过眼的烟云,连回忆里都不曾留下片刻的温存了。
   西方人注重婚姻的质量,总爱把那个结婚纪念日看得很重要。他们在这一天重温下走过的情感,检阅下自己是不是还爱着对方。也许这样的形式在我们看来是非常不屑的,形式永远代替不了生活的实质。可我们究竟有多久没有审视过我们共同走过的岁月了?我们是否还愿意为对方无怨无悔地付出?是否还关注彼此内心的疼和痒?甚至没有一个形式的载体来让我们慎重的检阅下彼此的心灵。
   我愿意!我真还愿意吗?我以为我的青蛙王子,他会蜕变成英俊的王子,可会念咒语的巫婆已死去了。他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是个温柔的王子,可他还披着青蛙的外套啊。我以为我是白雪公主,会有许多美丽的奇遇,可当那七个小矮人都变成外星人的时候,我心里隐藏着巨大的恐惧。身后是恶毒诅咒的后母,她嫉恨着我的美貌,要置我于死地。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受这人间的疾苦,我只愿意同你享受繁华太平。这一刻,我很无助,当希望破灭以后,我开始后悔,后悔一种无奈的相遇与无畏的相知,它们让一切变得脆弱。危难下滋生的爱情是动人的,但不会长久,而爱情里滋生的痛苦是毒药,它会扼杀我们长久的幸福。
   原来“我愿意!”的后面是隐藏了许多潜台词的,它的不变隐含了生活的万变。它让美好的愿望掩盖了丑陋的现实,如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局那样,一言以遮蔽了。因为有爱,让一切愿意变为可能,那时爱着你的爱,痛着你的痛,我们是连体的婴儿,同呼吸共命运!当爱在平淡与艰辛里慢慢消逝,愿意变成怨言,最后变成了把锋利的尖刀,粉碎了所有的爱,此时,你还愿意做什么呢?我愿意我从来就不曾见过你,我愿意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我们没有在那样的仪式里承诺过,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忘记了那样的责任。儒家的思想束缚着我们热烈的表达,同时也诱善着我们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所以我们还愿意去迁就,还愿意去忍受,还愿意去凑和。维护着形式上的完整,让心灵游离于身体之外,作些美好的幻想。人间聚散的日子大凡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便自然了。回望下我们苦难的历史,就知道知足的快乐,生活的必须品拥有了,就让那些奢侈品成为一种期望吧。
   当流星划过天空,据说这是个许愿的好时刻,而我却不知道我愿意后面的串词了。当我失去了选择的能力后,我愿意做什么呢?只愿岁月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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