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鸡毛蒜皮
2021-12-23抒情散文堂珂
文/堂珂1、真是不靠自觉!刚推开楼道门,就听见这句满腹牢骚的话,接着就看见老周拿着把笤帚边扫楼梯边嘟囔,脸是阴沉且愤怒的。怎么了?老周。我笑嘻嘻的问。值日牌上写得清清楚楚,上个月东户下个月西户,又不是眼瞎,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就一回也不打……
文/堂珂
1、真是不靠自觉!
刚推开楼道门,就听见这句满腹牢骚的话,接着就看见老周拿着把笤帚边扫楼梯边嘟囔,脸是阴沉且愤怒的。
怎么了?老周。我笑嘻嘻的问。
值日牌上写得清清楚楚,上个月东户下个月西户,又不是眼瞎,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就一回也不打扫呢?
老周边说边转身对着一楼中间挂着的值日牌指指点点,只见上边明明白白的写着:上半月东户,下半月西户,搞好本楼层及下楼层之间楼梯墙壁的卫生,轮流及时更换坏掉的灯泡。
老周义愤填膺,尽管说的话歹毒了些,却也不算过分,本来是两家子的活,老是一家子干,叫谁谁不觉得委屈呢?本来是你的值日,又是你的家门口,人家凭什么给你打扫?学雷锋也得有个限度吧。偶尔一两次忘了无所谓,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看看周围没人,我顺着他的话发着感慨:就是,年纪轻轻地不干,让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干,真是太不象话了!
或许是年轻人忙,没时间。老王正好下楼打水,听见我们的谈话插了这样一句。
忙什么忙?吃了晚饭就去跳舞,一跳跳到十点多,跳舞玩耍有时间,扫扫楼梯就没时间了?不就是几分钟的事。老周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老周住二楼东,他说夜夜去跳舞的,是他的对门。男方开公车,下班很晚,儿子上了大学,女方有的是空闲时间,大概闲着无聊,这几年迷上了跳舞,除了刮大风下大雨飘大雪,几乎是晚晚不落,其执着让人好生佩服。
我和老王互相瞅了瞅,眨了眨眼,无可奈何的笑了。
2、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一样浇水一样施肥,有的身材挺拔,有的曲里拐弯;有的粗壮结实,有的像豆芽菜,风一吹就倒,庄稼都良莠不齐,不用说复杂的人了。人品的优劣,修养的高低,和先天的秉性有渊源,和后天的教育有关系,更和家庭环境的熏陶、自己的努力密切相关。一种习惯的建立,其实就是一个人树立形象的开始。
老周的牢骚我深有同感。因为是本系统的住房,卫生都是各扫门前雪。以前我家对门是一中的王老师,他对象正好是我姐姐的同事,两家关系比较密切。不管是上半月还是下半月,只要见楼梯脏了,都抢着扫,闪了灯泡,都抢着换。后来王老师全家去了潍坊市区,房子卖给一个姓冯的,这些活就都成了我一个人的。有段时间我外出学习三个月,回家一看,楼梯脏得无法下脚,灯也不亮了。原来妻子这段时间去了娘家住,卫生便无人打扫了。老周说,还是他扫二楼时看不过眼,顺便把我们一楼楼梯带着扫了几次。我放下拖箱,扫完楼梯又用拖把拖了一遍,然后推出自行车去超市买了一个灯泡,结果还是不亮,这才断定是开关坏了,马上又折回去买了个新开关按上,这才万事大吉。
虽然只是十几块钱,可是心里觉得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如鲠在喉。对门是做买卖的,两口子一人一辆十多万的轿车开着,人穿得光鲜时髦,家里装潢得富丽堂皇。锃明瓦亮的轿车,一家人高贵的打扮,高傲的神情,肮脏的楼梯,常常在我的眼前交替浮现。我想,他的孩子在学校里,长大了自己有了住房,必然也是这样的吧。
3、风泉,下水道又堵了,捅不开,今年这是五次了,怎么办?我问五楼的李凤泉。我们这个楼道西边上下五户都是一个单位的。
最后我俩商议,只有刨开地面,重新换个粗一点的管子,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堵了。因为怕花钱,我和李凤泉决定联合五家的力量自力更生。
四楼的孙老师说:我一个女人家,身体不好,干不了,彬彬他爸爸这几天感冒了,很厉害,这样吧,你们找人弄,花多少钱我按份子拿就是。
三楼的刘老师说:你看看真不巧,孩子他妈还上班,我还辅导着几个孩子,这样吧,你们弄,花多少钱我按份子拿就是。
二楼的周老师说:孩子他爸上班没空,我一个女人家,这样吧,你们弄,我到时多出点钱。当时是暑假,二楼上大三的儿子正好在家,我想,你对象没空,你干不了,孩子那么大了,让他多少帮着干点轻快的也行呀。但是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海里转了几转,最终没有出口,我知道一旦出口,就有可能闹出点尴尬来,以后的邻里关系就打了折扣了。
也就是教师,要是工厂里的工人,早就为这事打起来了吧。
我和李凤泉那个气呀,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下水道天天用,不能扔着不管。我和李凤泉冒着酷暑,左手紧握着钻子,右手紧握着锤子,一锤一锤的敲击着坚硬的水泥地面,整整两天的时间,终于弄好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气愤之余还是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4、早晨睁开眼,拉开窗帘往窗外一瞧,哇,下大雪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童话一般展现在眼前。突然听到楼下有声音,隔着窗子一看,原来是老周在扫雪。我赶紧喊醒儿子:下雪了,下雪了,赶紧起来堆雪人去。喊完,我拿了扫帚和铁锨下去帮老周。两人一阵猛干,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楼下打扫出一条半米宽的路来。这时儿子也下来了,我和儿子一起堆起了雪人。老周童心未泯,也加入其中。堆完了,儿子想了想,跑回家拿了两个小小的西红柿,按在眼睛的位置。我瞅了瞅,觉得还缺少了点什么,回家找了一个红色的方便袋,套在了雪人的头上,算是头巾。雪人顿时有了灵气,笑容可掬的看着我们。看着这个可爱的雪人,往常这种时候的满腹牢骚今日没能光临,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 本帖最后由 堂珂 于 2010-6-11 14:0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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