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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中年女人

2020-09-17叙事散文枫叶飘飘
1这个地方很偏僻了,因为行人车辆少。加上一泡尿憋得花解了裤带蹲下就解决,我负责放风。本来是一所近乎枯萎的空房子门口,旁边就是巷子的胡同,两个人没想太多。我摆弄手机,新的工作环境后,我很少去文网了。但那里存着我一年的感情,刚打开,就看到一个瘦
  1   这个地方很偏僻了,因为行人车辆少。加上一泡尿憋得花解了裤带蹲下就解决,我负责放风。本来是一所近乎枯萎的空房子门口,旁边就是巷子的胡同,两个人没想太多。我摆弄手机,新的工作环境后,我很少去文网了。但那里存着我一年的感情,刚打开,就看到一个瘦猴般的男人线风一样刮出一扇木门,奔着花过来了。   你怎么在我门前大小便,拿钱来。女人的尿他妈的多污秽!花儿的裤子才提上,脸蛋子被人掴了,红得像绸子。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咋骂人呢?   骂人?你今儿不掏钱,休想离开。   遇上泼皮了,我揣好手机,走了过来。大哥,我姐也是憋急眼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她一码吧?   呦呵,说得轻巧,老子不是大人也不是宰相。最近手头紧,你又撞枪口上了,没办法,二百元,少一个字都不可以。   瘦猴从兜里捏出一把弹簧刀,哗一下,露出锃亮耀眼的刀尖,他在手里晃了晃。我的手心出了汗,浑身在筛糠,如果现在我离开,对不起花,不走,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走与不走已经不是我说了算,花哭丧着脸,央求说,我才从超市下班,今儿是站柜台第二天,哪有钱啊?   别给我狡诈,你出门在外一分钱没有?鬼相信。痛快点,我的忍耐很有限。   花的手在哆嗦,今晚请我吃火锅的,自花皮包里捏吧出一百元,大哥,我就这么多钱,你就别嫌少好吗?   男人眼珠子扫了一眼花包里那几张五元一元的,吸了吸嘴,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还有你,别给我犯贱,不然,这个世界很小,说不定何时就见面了!他亮了亮那把刀子。   转身进了那所破房子里,我拉起花拼命朝城市的热闹地段跑去。   惊魂未定的花,捂着胸口,直喊倒霉。   在三环大街的一家火锅店,我毫不犹豫拉着花走了进去。   服务员迎来,我给花点了几样她爱吃的海鲜,青菜,还有酸菜。选择一个单间,上炕坐了下来。   花,什么也别想,平安就好。也不要报警,一百元权当捐了慈善机构。   我请客,你敞开了肚子吃,我陪你。   2   青儿,你不知道我昨个差点吓尿裤子,你说人这辈子不定遇到什么事?要不是你在,没准我命都搭上,我现在看清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朝是何非。这顿火锅,你付钱,我回头再请你。我,该感谢你才是。   酸菜切的实在不敢恭维,粗咧咧的。那猪肉也不香。没有乡下养的笨猪喂粮食的好吃。粉丝是地瓜做的,很耐嚼。蚬子里有沙子咯牙,这样的场合我喜欢不声张,保持沉默。至少,我吵吵把火解决不了问题,最多下不为例。   汤汤水水的进了胃里,很受用。暖暖的,不能喝酒。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和花一醉方休。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火锅里那些绿色的菜叶在扑腾,挣扎,生动的像一张春暖花开的脸。食欲不振,食欲大增,也不可贪吃。胃的承受能力不行。   青,我离婚了。说给你听,是当你亲妹妹。   花,你说出来就是信任我。积郁在心里的话,你都吐出来,轻松一些。假设你愿意,我安静聆听。   其实,我是正月末就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儿子读大一,没告诉他。我怕影响他学业,还有,我们就这一个孩子,都很疼着。   我给花夹了一筷子大虾,排骨。没打岔她的话。   我那个男人原来在印刷厂做会计,人长得仪表堂堂。也爱干净,每天上班西装革履的。我俩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那些年我和他在农村苦扒苦熬的,感情一直不错,我那里搬迁,就搬到这座城里,他托人进了印刷厂,运气好,做了半年,就提拔为会计。   真心变化是在去年,他经常出差,我也没在意。但那天我去商城买衣服,下楼梯时,刚好他挽着一个女子的胳膊上楼梯。见到我,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半天,那个女的很漂亮,会打扮,不像我土的掉渣。他们是一个单位的,具体什么时候混在一起,我不得而知。但女人很决绝,直言相告,她爱他,为了他可以舍弃现在的家庭。   我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明白男人,人在曹营,心在汉。   我们平静的分手了,协议离婚,为了共同的孩子,暂时不公开,隐瞒离婚真相。不过,那女的不满意,她把家一拍两散,就寻思和他走到一张法律的床上,他还是妥协了,可儿子是无辜的,人生的十字路口,不能疏忽,他哀求她,最后,她说可以等,再有两年时间,他们在外租了一套房子住下了。在离婚证书没下来之前就在一个屋檐了,他没丧良心把房子和一点存款给我和孩子。他净身出户,问题是孩子这边,不能让他受打击。   花,你是坚强的。你要好好爱自己,男人不爱你,咱自己爱自己。懂吗?   喋喋不休说了很久的花儿,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你不喝酒,我喝。服务员,来几瓶啤酒。   花对着瓶嘴,一口火锅菜,一口酒。尽量慢慢喝,花,别搞坏身体。日子长着呢。   四瓶啤酒下肚,花舌头发板,眼珠子麻哒了,真的是醉了。不由自主地心疼这个女人,付了账,我扶着花出了火锅店,打车把她送回了家。   她继续在儿子那里伪装自己,孩子一回来,男人象征性的回家,睡觉时,一人在书房,一人在床上。儿子在家时间短,早晚露馅。我担心。   在这座城市,中年女工如我和花的是一个小众群体,命运已经尘埃落定,我们就像一只蚂蚁,在灯红酒绿的世界辛苦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块面包。   接到长远家政老板娘电话,我同花马上过去,要为一家刚装修好的楼房拾掇卫生。   无论做什么,中年女工有一席之地,在城市就是一片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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