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怆
2021-12-23叙事散文林野散客
在乡下,能听到音乐便是令人高兴的事。那年冬天,在一年的农忙过后,我住的隔壁就开始有二胡的声音响起来。总地在半夜。开始轻盈而丝丝缕缕,继而就听到主人上弦的声音,于是声音凄厉如诉,令人毛孔开张,心魄动荡,这样一直到很晚才停下来。有一次我寻声而进……
在乡下,能听到音乐便是令人高兴的事。那年冬天,在一年的农忙过后,我住的隔壁就开始有二胡的声音响起来。总地在半夜。开始轻盈而丝丝缕缕,继而就听到主人上弦的声音,于是声音凄厉如诉,令人毛孔开张,心魄动荡,这样一直到很晚才停下来。有一次我寻声而进,在油灯下见到低头挥弓的人:一把陈旧的二胡在那里忘情地舞蹈,我仔细地听了听,他拉出的音乐有点像陇曲中“割韭菜”的味道。但不全然像,因为“割韭菜”是一种较为欢快的曲牌,而这个人用高弓紧弦,传出的全是凄美之音。一曲完后,那人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花白头颅下模糊不辨的脸,我问了问,他说他拉的就是“割韭菜”的曲子。
但显然这是另外意义上的“割韭菜”,它已失去了劳动的欢快愉悦之情,只拥有一种无法排遣的忧愤悲剧之美,后来邻居在谈起时说:这个拉琴的农民是个老光棍,二十年来结过三次婚,当第三个老婆也病死后,他拉出的“割韭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我又去了他那里,从他拉弦的神情上,我已看出他的心思不在二胡上,也不在这个叫“割韭菜”的曲牌上,他几乎只是用音乐在倾诉着心中的不幸,并达到叱天骂地的境地——在这里,艺术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不是表达什么形式,而是要有话说。于是一切都是他表达话语的工具,与曲牌无关,与音乐无关。
但显然这是另外意义上的“割韭菜”,它已失去了劳动的欢快愉悦之情,只拥有一种无法排遣的忧愤悲剧之美,后来邻居在谈起时说:这个拉琴的农民是个老光棍,二十年来结过三次婚,当第三个老婆也病死后,他拉出的“割韭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我又去了他那里,从他拉弦的神情上,我已看出他的心思不在二胡上,也不在这个叫“割韭菜”的曲牌上,他几乎只是用音乐在倾诉着心中的不幸,并达到叱天骂地的境地——在这里,艺术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不是表达什么形式,而是要有话说。于是一切都是他表达话语的工具,与曲牌无关,与音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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