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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租房记

2021-12-23叙事散文乔举平
租房记乔举平我在县城上班后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是宿舍也是办公室,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住了好多年,白天上班晚上休息,除了偶儿妻子来有点不方便之外,觉得还是挺好的。这种状况持续到我工作变动的时候出了问题,那一年我的工作变了,是一个新设立的部门,只……
租房记乔举平
我在县城上班后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是宿舍也是办公室,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住了好多年,白天上班晚上休息,除了偶儿妻子来有点不方便之外,觉得还是挺好的。这种状况持续到我工作变动的时候出了问题,那一年我的工作变了,是一个新设立的部门,只分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没有宿舍,我暂时仍住在原单位,虽在一个系统,但毕竟是分了家,加之领导之间一时协调不好,我被夹在了中间,再住着也不方便,就只好要租房了。

那是我人生路上艰难的一段日子,人常说万事开头难,面对新的工作,问题多阻力大,局面难以打开,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住处,我的顶头上司也搞得一筹莫展。那是寒冬腊月,我一边上班一边找房子,四处打听,东奔西跑,终于在朋友的介绍下租到了一间房,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是一个大杂院,房东是一对年老的夫妇,无儿无女,很慈祥的样子,靠着祖上传下来的这院房收租金过日子。院里租住着天南地北好几个人,离单位有两三里路。我搬家那天,天降大雪,一帮文友顶风冒雪扛床板、提书箱,秀才般家满车书啊,另外是简单的锅碗瓢盆,打扫完房间,收拾好床铺,我便有了栖身之所,虽然是租的房,也算乔迁之喜,朋友买了酒,我称了肉,大家猜拳行令,三杯下肚,我便忘掉了生活当中的许多不如意,一时慷慨激昂,即兴赋诗一首,当时博得满堂喝彩。酒过三巡大伙更是忘乎所以,比赛似的唱起歌来,好象都成了歌唱家,一曲曲《一剪梅》、《我爱你塞北的雪》穿透雪意朦胧的夜空,吸引了院中的邻居,使他们也加入了我们的狂欢。午夜时分,曲终人散,送别文友,我披一身雪花,望着洁白雪地上散乱的脚印,不由得心头一酸,有泪湿了眼眶……

有了住处,工作起来也集中了精力,有了精神,我也仿佛一下子成熟,一改往日文弱书生的样子,变得坚强,当然也无意中多了点世固和圆滑。我的生活基本上变成了两点一线,一头连着闹市中心的单位,一头连着小巷深处的住所。冬日的天气很短,我迎着晨曦上班,披着暮色回家。每当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小小的房间,便忙着做饭,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后,一大海碗喷香的洋芋面片或清淡的浆水面就加工而成,随便坐在门槛上捧着碗吃着和邻居拉着家常,过起了世俗而充满人间烟火的日子。租住的小院里长着苹果树,种着花草菜疏,阳舂里花儿竟放,香气氤氲,主人的菜地绿意诱人,有时下了雨或来不及买菜,主人就让我们随便在菜地里拔几颗葱揪几株白菜,各自做好一餐饭。

邻居虽是天南地北,但和睦相处,有一对四川的小夫妻,起早睡晚做着卖烧烤的小生意,很是辛苦,但坚强而乐观,白天加工原料,傍晚推着烧烤车子去卖,总是乐呵呵的。一位邻县离了婚的中年妇女开着黄包车,天不亮出门半夜才回家,离了的丈夫原来是个酒鬼,有时借酒还来向她要钱,讨不到钱是绝不会离去的。还有一个腿脚残疾的大哥在巷口的街上补鞋,说话的方言我听不出是哪里人,但人很诚实,还免费为我补过好几次鞋。在他们眼中我虽然算是个“白领’’,但我觉得已和他们很是熟悉。他们也不把我当外人,有时喝酒也一定邀我参加,推辞不过。农闲妻子从乡下来,也很快和女人们打成了一片,还和开黄包的女人结成了干姊妹,妻为她纳了花纹美妙的鞋垫,黄包女人送了价值不菲的项链,有时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很牢固的,她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住的院子在小巷的深处,也有许多的不便,遇到下雨天就不好走,泥泞不堪,一双鞋没走几步就粘满黄泥,惹得街上的行人注目发笑。有时晚上归家,没有路灯,只得摸索前行,有时难免撞了南墙,更晚点还不安全,小巷里曾经发生过坏人抢劫的事件,那段日子我摸黑走路也心惊胆战。不过时间久了我还是感到熟悉和亲切,有了家的感觉。

我在这里住了不到两个月时间,便又不得不回到了单位去住。原因是新来了局长,他见我住的远,就没有证求我的意见,为我在办公大楼调剂了一间宿舍,我推辞了好几次,惹得他生了气,就只好又搬到了单位。从此我的休息又和工作搅到了一起,虽然节省了房租和水电暖开支,但我还是觉得很不适应。我调整自己,大半年过去了,还常常梦见在租住的小屋里忙碌,写稿,和房客们聊天,和文友们喝酒唱歌。

算来我离开租住的地方有十余年了,城市在快速发展,那块地方的民房已拆迁,变成了幢幢高楼,变成了这个城市最大的居民小区。好几次,我饭后竟走到那里,独自徘回,我辩认着昔日的痕迹,回忆着那里的房客,那段租房的日子仿佛昨日,使我在最寒冷的时候,体味到了温暖...... 通讯处:甘肃省临洮县文联 电话:13993282955

[ 本帖最后由 乔举平 于 2010-4-2 08: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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