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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老鼠女儿要出嫁

2021-12-23叙事散文云水苍茫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女儿不知嫁给谁,只得去问爸和妈。爸妈都是老糊涂,争来争去才定下:谁最神气嫁给谁,女儿自己去挑吧!鼠女听罢仔细想,最神气的是太阳,太阳高高挂天上,光芒万丈照四方。鼠女求嫁找太阳,太阳急忙对她讲:“乌云能把我遮挡……
大红喜字墙上挂,老鼠女儿要出嫁。女儿不知嫁给谁,只得去问爸和妈。爸妈都是老糊涂,争来争去才定下:谁最神气嫁给谁,女儿自己去挑吧!鼠女听罢仔细想,最神气的是太阳,太阳高高挂天上,光芒万丈照四方。鼠女求嫁找太阳,太阳急忙对她讲:“乌云能把我遮挡,嫁给乌云比我强。”鼠女又去找乌云。乌云说:“大风能把我吹散,大风来了我胆颤。”鼠女又去找大风。大风说:“围墙能挡我的路,我见围墙心打怵。”鼠女又去找围墙。围墙说:“老鼠打洞我就垮,见了老鼠我害怕。”鼠女听罢猛想起,老鼠的天敌是猫咪,看来猫咪最神气,我要与他定婚期。婚期定在初七夜,鼠女出嫁忙不迭,大红花轿抬新娘,群鼠送亲喜洋洋。新娘刚到猫咪家,猫咪一口就吞下。猫说新娘怕人欺,为保平安藏肚里。
  这是一段名为《老鼠嫁女》的歌谣,在山东各地广为流传。老鼠嫁女,民间亦称老鼠娶亲、老鼠招婿等。在山东民俗文化中的表现形式多姿多彩:民间文学方面,有很多关于鼠婚的故事、歌谣(中国社会科学研究所马昌仪先生曾经搜集到168个鼠婚作品,华东地区60个,其中山东28个);民间艺术方面,以老鼠送嫁为题材的年画、剪纸、刺绣、泥塑、蜡染、窗花等是吉祥图案的保留项目(我省著名剪纸艺术家于平、任凭夫妇创作的《老鼠嫁女》剪纸长卷,曾于1999年获得全国首届中国风俗画大奖赛一等奖);民间俗信方面,许多地方有老鼠成亲日,届时人们炒芝麻糖,爆秫米花作为老鼠成亲的喜糖;敲锅盖、簸箕为老鼠催妆;放置食物于暗处或者老鼠经过的地方供其食用;并且忌做针线,怕扎烂鼠窝,晚上忌点灯,怕惊动鼠女的花轿。有些地方甚至用老鼠嫁女日的风俗行事作为祝子巫术。
  关于老鼠嫁女民俗事象的源起、流变和文化涵义,有人认为,老鼠嫁女日的行事与禁忌实际上是一种祀鼠活动,而各种鼠婚故事、歌谣以及年画剪纸等民间工艺品,则是对祀鼠活动所作的解释。老鼠成为人们奉祀或崇拜的对象,大约有两种原因:一是图腾崇拜,二是感生神话的遗存。在神话传说中,鼠有打开天地,化生万物的神通。有的神话里称人类起源于葫芦,而葫芦原是密封的,是鼠在葫芦上咬开一个洞,人类才得以出世。还有的神话里说,是鼠帮助人类取来了稻种。所以古时人们对老鼠是尊敬和友好的。也有人认为,老鼠嫁女的民俗事象中,隐藏着人们对鼠类旺盛繁殖能力的羡慕和崇拜。因此无论“嫁女”日的媚鼠、祀鼠行为,还是“嫁女”题材的年画剪纸等的艺术创造,都有原始巫术的意味,其目的是通过某种感应促成农作物的丰收和子孙繁衍。旧时民间每逢嫁女娶妇等喜庆日子,喜欢用“老鼠嫁女”图案渲染气氛,就是这种心理。
  还有人认为,民间丰富多彩的老鼠嫁女事象,表达了民众根绝鼠患的愿望。为什么采取“遣嫁”的方式呢?因为人们对鼠患充满了畏惧。人们以提供食物、熄灯禁光等迎合鼠类习性喜好的献媚行为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实在是一种在矛盾心态中趋利避害的选择。有专家分析认为,古代没有统一的“灭鼠日”,立春之后是老鼠的繁殖期,此时老鼠大量繁殖,人们怕粮食遭受鼠害,所以绘制“老鼠娶亲”图,配合“填仓节”,夜晚各家皆不燃灯,骗小孩子早早睡觉,以诱老鼠出洞,放出猫来捕杀之。另有专家分析认为,嫁灾观念,由来已久。《方言一》中有言:“嫁,往也。自家而出谓之嫁,由女而出为嫁也。”所谓嫁灾、嫁非、嫁鼠,都包含有“自家而出”,把灾祸、是非、鼠虫逐出家门的意思。
  选择腊月至正月嫁鼠,还有一层含义:鼠属子,为十二支之首,“子为阴极,幽潜隐晦,以鼠配之”(《蠡海集》)。子鼠为极阴的象征,而腊月至正月,正是新旧岁时交替时刻,此时嫁鼠包含有除旧布新、送阴迎阳、祛灾纳吉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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