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平凉（一）
2021-12-23抒情散文冷晰子
行走平凉 平凉的火车站居然在山上。荒凉。这是我踏上平凉这块土地之时，最为惊讶的地方。抵达平凉火车站，是凌晨一点零五分。在我的认知里，任何一个城市的火车站都应该非常繁华。因为，来来往往的客流，可以带动周围的小商业。旅店业。可我走出平凉火车……
| 行走平凉 |
| 平凉的火车站居然在山上。荒凉。这是我踏上平凉这块土地之时，最为惊讶的地方。
抵达平凉火车站，是凌晨一点零五分。在我的认知里，任何一个城市的火车站都应该非常繁华。因为，来来往往的客流，可以带动周围的小商业。旅店业。可我走出平凉火车站的出站口时，并没有我预想中的灯火辉煌，酒店林立，而是一片漆黑。买好回程的车票，走出售票厅大门，眼望四周，有点茫然无措。与我一同下车的旅客并不多，且大多已在夜色中四散开去，只稀落的几俩辆出租车停靠在站口边，候车厅里的灯光也不是很亮。城市的灯火在半坡下，这让初到此地人生地疏的我失去了进城的勇气，怕半道被不怀好意的出租车劫持了。
想就近找个旅店。犹豫着沿车站斜坡上的道走下去，有两个司机迎上来问我去哪。赶忙拒绝说不坐车。在斜坡道上，回身一望，又被车站背后倚靠的黑糊糊的山峦吓了一跳：真正的荒郊野外。甚至吓得忘记了逡巡周围的旅馆。倒是有一个阿姨迎上来，问我是否住店。还好是阿姨，声音也温柔，如果此时迎上来的是一个白衣少女，我肯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应了一声，跟随阿姨走到旁边的旅店，说要好一点，干净些的房间，阿姨将我领到一楼的一间客房，摁亮墙上的古老的白炽灯泡：房间倒也整洁，只是墙壁斑驳，而且，窗户歪斜破旧。就在一楼，濒临车站西。让我恍然觉得，如果在此处歇下，定会有孤魂野鬼狐仙野狸传说发生，我便是那个聊斋里的小倩，说不定，会邂逅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美梦”只能做做，不敢实践。很是难为情地婉拒了阿姨的热情挽留，慌忙退了出来，在黑暗中转身看见一个灯箱招牌。标示着房价和房间设施，招牌背后的旅店看样子比较正规，如遇救星般朝旅店大门奔去。
拉开门，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干净清爽的店堂和吧台，还算正规，八个小时火车的劳顿也让我无意再挑拣。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干净、能洗澡。交了宿费和押金，拿到房间钥匙，老板娘替我拎了一壶开水，陪我上楼，打开房门，摁亮吊灯，洁白的床单和白底印花的窗帘，合了我意。卫生间设备齐全，可以洗热水澡。
老板娘客套两句后退出，锁好房门，拉好窗帘，打开电视。弄出点声响。等我折腾完，已是两点过。许是太过劳顿，一宿无梦。更没邂逅书生。 晨，居然被鸡鸣狗吠唤醒。声音的来源在南窗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没看见狗，到是又一个惊奇：平凉市就像在盆地，四面环山。泾水大桥就在旅店东，横跨泾水两岸。岸的南面，就是市区。 泾水，不知何时已经干涸，只有一股小小的水流，从桥下流经。河床上，长满杂草、遍布沙砾。北岸大约在建公路，堆满黄土泥沙。而曾经，它是渭河第一大支流。发源于宁夏六盘山东麓泾源县境，流经平凉、彬县，于陕西高陵县南入渭河。《诗经·邶风》里说：“泾以渭浊，湜湜其止。”“泾渭分明”，亦是以泾水有关的成语，而今，却再难见当年景象。 天尚早，站在客房的床前，画下泾水大桥。耳边，仿佛有很多年以前的浪涌潮声，滚滚而来。 此行的目的地，是平凉的风景名胜崆峒山。问了问老板娘，该如何走，有没有可以直达那里的公交车。老板娘说：坐一路公交到盘旋路，再倒小公交就到了，不远。 谢过之后，离店出门，推开门，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车站。除了车站下面的小广场内的草坪和一个雕塑稍有现代的色彩，周围的任何事物都无法让我联想倒这里是一座旅游城市。我意念中的城市，车站周围必会有一两个稍大型的超市，或者，即使没有超市，也会有一些稍微像样点的商店，日用货品一应俱全。可是没有，更别说一两个豪华一点的酒店。我昨夜宿下的众友宾馆，算是此处最好的，与它并排而立楼房中的几个旅店，没有一家招牌鲜亮的显眼的。都像经过无数风雨的洗刷，灰白而苍凉。更无霓虹闪烁。难怪昨夜我的感觉只有二：黑，无边的黑。静，有点瘆人的静。 车站周围亦无一家有点规模的饭店。只一个川菜馆，两家面馆，且都若民居平房，且年久失修，破旧斑驳。如果不是车站上写着“平凉”两个字，我怀疑自己抵达的是不是一个有着风景名胜的城市。 平凉，平凉，这个凉字，真正穿心而过。 无处挑拣。胡乱地吃过早餐，准备去坐车。泾水两岸正在施工，禁止车辆通行。只好步行过桥。桥的南头是一个早市，一路公交就停靠在公路边。车的外观，也让我难以置信这是城市的公交。上得车去，让坐惯了城市带着空调大巴的我恍若梦中：是不是回到了十几年前。车厢内的好些椅子被人抠破了海绵，露出黑黑的木板，椅背的塑胶，已经看不清当初的颜色。更别说干净的座套。 有几辆停靠在路边载客接客的小面包，也看不见鲜亮的模样。 晃晃悠悠一个人，途中所见的酒楼：一个京涮楼和一个集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娱乐中心，都像是已经关门歇业的样子。破旧的装潢，灰白的失去了当初光彩的门头。还有路边的一些店面和店面的招牌，让我好一阵感慨：西北地区，的确需要国家大力扶持。 给远方的人发了一条短信，说平凉好破哦。他说：一去就说人家破。不是我说破它就破，也不是我说不破它就不破。我不想违背心里的第一感觉。也许，是我的视角没有触伸到平凉的繁华地带，但，作为平凉一个窗口的火车站，不该给异乡的旅人荒凉破败之感。 不过，平凉城市的街道干净整洁。正值国庆期间，去崆峒山的大道两边，每一根电线杆上都平平整整地挂了两面国旗。这与我所在城市红旗悬挂的随意，截然两样。远远望去，染红了整整一条街，也染红了平凉人和我的爱国情。这，让我看到了平凉人的善良和淳朴的赤子之心。这一颗赤子之心，泼洒着平凉明天的锦绣丹青。 祝福。 晰子 2009.10.5日下午 [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10-1-17 09:33 编辑 ] 很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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