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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冬中“泅渡”

2021-12-23叙事散文雪梦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8:31 编辑

  莫非冬真得来了?翻过的页页日历,泛着惨烈烈的白,发着脆生生的响,似乎沾染了冬的霜意。伸出的手,青凉如冰,亦失去了昔日的柔软纤美。心更是揪揪的,冬未至……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8:31 编辑 <br /><br />  莫非冬真得来了?
  翻过的页页日历,泛着惨烈烈的白,发着脆生生的响,似乎沾染了冬的霜意。伸出的手,青凉如冰,亦失去了昔日的柔软纤美。心更是揪揪的,冬未至,潜意识里早就提前烙上了冬的浅影。心情也似乎合了季节的节拍,麻木得无法感知到暖与痛。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慵懒着、纠缠着,不等你去回眸,已落在了冬的深处。
  郊外,树上的叶子落光了,肆虐的东北风失去了叶子的阻挡,更彰显出了它的强劲与彪悍,无形的,有形的,放浪形骸地四处游走。突兀的枝枝杈杈哪里经得起风这样的摧残,像得了半身不遂的病人,左右摇晃。呼啸的风发出悲天哀号,似要断裂树的筋骨,扼断树的喉咙。原野里的草不知何时早已干枯,恹恹地盘亘在土地上,草丛里的小虫呢?亦销声匿迹,估计没人再会听到它们的啾啾鸣啭?湖里的水,在无风的日子,倒也平静如初,但却像一面发着冷光的镜子,反观着这个冬世界。湖岸上的柳条虽褪却了华丽裙装,却依旧不失以往的婀娜妩媚,但是在这样的季节,她们也只能孤寂地舞动着腰肢,享受着自己的精彩。
  冬的日子是漫长的。每当冬莅临的日子,我只有放下心来静候,或许亦是给自己一个适应冬的机会与空间?因为你再怎样躲避,上帝还是把冬冷冷地推至你眼前。此刻,你字里行间的那些秋人,秋事也开始成为过去,落在了季节的彼岸,不知成了何人眼底的风景?
  每天的忙碌奔波,感受生命,感知冬的况味于我似乎成了一种奢侈。冬的夜,寂寥,冗长。冬的月,凄凉,忧伤。所以我宁可躺在床上闭目遐思,也极少去赏窗外的那弯冷月,惨淡的月光彰显了太多苍凉意境,冬的月影蕴涵了太多伤怀意味。为了让漫漫冬夜走得更快些,最近我养成了一种嗜好,喜欢点击鼠标,翻阅一些关于江南的图片及文字。喜欢在图片中徜徉,在文字中取暖。我向往四季如春的江南,赏着图片中青黛的山,清洌的水,绚烂的花儿,绿盈的树。品着文字中透出的江南水乡的温润柔美……心似乎回归了春天,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灵触动?那是怎样的一种生命美感?可待幻梦醒转,又不由得在幻想里止步,在现实中惋叹。
  喜欢在冬夜里静坐一隅,眼睛在凉意森森的空气里寻觅,在寻觅什么?梦的家园?心此时在潜意识里先拓了个影廓,然后细细地描,用心地描,描出了一幅山水画,描出了一幅春色图。于斯,我仿佛有了种错觉,浑身涌出了丝丝暖意。这时,我会突然想念起家,想念起我的亲人,想念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想到“家”这个名词,就会心生柔软。咫尺的,天涯的,这样的寒冷天,他们一切可好?虽于电话里听到了声音,于视频里见了容颜,但我依旧无法感知,无法体味他们在那方天地下进行着的日月冷暖。过后深深的失落,彻骨的无奈像小虫子嚼噬着吾心。我多么想起身就可以拥住,伸手就可以触摸。可一切的思念终究在距离与想象里落下帷幕。
  我扪心自问,爱,是永恒的吗?为何手心握紧的那点暖,一旦撒手,爱就随之消失,灰飞湮灭呢?我忽然颖悟到,人不是永恒的,又何谈爱的永恒!也是,生老病死是人类发展的自然规律。或许就生命个体而言,人没有永恒。情呢?心呢?有永恒么?比如说,爱情。爱着时,有抱怨,有纠缠,有风雨雷电,有丽日晴天。你知道么?爱情最怕什么?最怕的应该是时间。再痴的情,再深的爱,怎抵挡住那似水流年?怎承受住那转眼的平淡?譬如说,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你还能说依旧爱着一个人,他(她)是你唯一的爱,无限的爱。果真如此的话,我想,那应该才是真爱吧?
  说到真爱,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对迟暮老人。我经常被夕阳下那对相搀散步的老人所触动。其实,他们是一对老知识分子,是我的邻居。他们已相携共渡了50多个春秋。闲暇时,他们经常给我娓娓讲述他们过去的历史。我特羡慕他们言谈举止的优雅与尊贵,仰慕他们思想的睿智与达观,他们似一部永远读不完的哲学书籍,从他们祥和幸福的笑容里,从他们饱经风霜的沟壑里,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生命中曾经历的辉煌与苦难,领悟到了他们对生命价值的取向及诠释出的生命真谛。他们的豁达,超然于世外的那份宁静情怀深深感染着我。那是一种生命本真与自然的回归。从他们的故事里,我明白了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时常会揣度自己,是否亦如他们一样会如此优雅地、淡然地慢慢老去?也是,生命如此短暂,人生能有多少这样的时日可以是真心?所以,珍惜、珍视生命中相遇的偶然与必然,成为我不倦的追思。说到真心,我不禁想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男女主人公,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生死痴恋,以及里面的几个精彩片段,想起了那首主题歌“我心永恒”。久未回味这首歌了,鼠标瞬间的点击,舒绵的旋律迅速蔓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唯美如水的音符缓缓流淌在我的心间……
  在这样寒冷静谧的夜里,就让我拥住心中的这丝暖,这点爱,这份情,继续在冬中“泅渡”。在驰骋无疆的意绪里,让我心“永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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