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长幼有序”吗？（随笔）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25 编辑 <br /><br />　　《我的名字》
　　文／刘新吾
　　我的名字是我父亲起的。按理，父亲给儿子起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事。可父亲他们老兄弟五个，子女们的名字除我以外，都是爷爷起的，这就有点特别了。父亲曾不止一次提起过给我起名字的事，说爷爷是名重一方的秀才，我生下不几天，他就被爷爷叫了去，问我该叫什么名？他回答叫柯。爷爷又问字是什么，他回答叫新吾。爷爷听后，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吧！从此人们就叫我新吾，上学之后，我就叫刘新吾了。
　　父亲读过四书，自小跟着爷爷在地方上走动。我多次问过父亲，说为什么要让我叫柯，这个字有什么好？新吾又是什么意思？对柯，父亲的解释是斧头柄；对于新吾，他说历史上有一个大学问家叫吕新吾。他的说法是让我成柯成新吾。翻开字典看柯，只有这个解释，再也找不出一个好的辞条；而新吾，大学都上完了，我也不知吕新吾到底是何许人也。倒是教学多年之后，偶然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吕新吾的书，叫《呻吟语》，心中才有点释然。
　　按父亲的说法，新吾是字，柯是名。上学时我叫新吾，走上社会后我就该称柯了。但我最终也只叫新吾，而没有叫成柯，这主要是我压根儿就没有弄清楚改名的途径。我的想法是新吾就新吾吧，反正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名和字叫哪个也一样。只是这新吾，一进大学就开始给我招麻烦了，实在是我从没想到的。先是一早我一年入学的同乡跟别人开玩笑，说著名作家刘心武来此进修中文，结果新吾两个字的写法就多了，有写心武者，有写兴武者，有写兴吾者，还有写心吾者。也许是刘心武的声名太大，人们一听到我的名字，就总拿刘心武开涮，弄得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开始我总给人家纠正，纠正来纠正去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只好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一笑了之。大学毕业，我自愿到甘南工作，入粮户关系，上面明明写着的新吾，可那个漂亮姑娘给我上户口时，偏偏就写成了兴吾。我说：这不行，请您给我改一下！她很妩媚地笑了笑：不要紧的，你拿去吧，下回转的时候改过来就行了。
　　户口本上成了兴吾，单位上自然也就写成兴吾了。我多次向同事们抗议过，他们的理由似乎比我更充足，最后只好是他们写他们的，我自己写自己的。后来办身份证，我专门到派出所说过这件事，没料到办理人员却说名字上的字是不能随便改动的，身份证上也就成兴吾了。庆幸的是，新吾变成了兴吾，除了个别时候的玩笑，兴吾再也没有变成心武或者心吾过。
　　新吾变成了兴吾，如果我是个绝对的安分守己者，也就没有什么了。偏我又是个地道的文学爱好者，常常要写点豆腐块类的狗屁文章，而且还天南海北地发出去一些，结果就有了一些或多或少的稿费单。到邮局取款，各位小姐总是只认汇款单上的新吾，不认身份证上的兴吾，使我大费周折。有那么几次，我真想就把新吾改成兴吾得了。好在后来邮局去的多了，熟悉的人也多了，兴吾也不用改了。
　　现在，许是新吾这个名字见的多了，大家写兴吾的也就越来越少了。可一个学生在作文本中对新吾的解释，总让我念念不忘：新者新也，吾者我也，新吾就是新我也，新我新我，每天都应该有一个全新的我！那段时间我心绪不佳，这位学生对我似乎有些意见，想不到她对新吾的解释，竟是如此的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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