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2020-09-17抒情散文梅边
青青子衿昨天应冯伟之邀到了他那里。冯伟又邀去了魏伟、圣君,都是“骚人”吧。我也骚。一开始我还不想去。扒出两瓶酒,找个塑料袋装了,提上。想想,还是愿意带上我那个黑背包。又把酒塞上;又塞上以前借的他的那本《二十二子文白对照》——两年了,他来,几
青青子衿 昨天应冯伟之邀到了他那里。冯伟又邀去了魏伟、圣君,都是“骚人”吧。我也骚。 一开始我还不想去。扒出两瓶酒,找个塑料袋装了,提上。想想,还是愿意带上我那个黑背包。又把酒塞上;又塞上以前借的他的那本《二十二子文白对照》——两年了,他来,几次看见都没给我要,我还奇怪。 06:50的车。年前二十九去立强那儿,把五点当成了六点,五点就起来了;这次睡到06:28,开了大门往前跑。 车飞跑,到城里龙山桥下车时还不到七点半。给冯伟通了电话,说到了。 抽出一支烟点上,吐着车的晕,呼着清新的空气,神仙般的向前漫着步。走上高高的陡坡,望望身右边的龙山公园里的龙山塔,下意识地数了数它的级数。这座小小肥城的龙山塔,被本市人晨义(中国作协会员)描写的流光溢彩,名响九州。龙山塔于我也有美好的记忆:我二十几岁时,和某曾登上过。说某是我的恋人也可,情人也可,红颜知己也可。我们曾牵手登上过,含情脉脉。此刻我望着它,在记忆里找那时多情的树木,那夜银辉的月色。那段美好的时光,写她,要唯须有晨义君的笔墨。我看着走过它,想起《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牵田晓霞的手,登上黄原城麻雀山的九级古塔。 直接登上顶层楼,敲响了冯伟家的门。 我是在家时刚读过《左传》里的“桓公三年”。冯伟正主办一个叫《左丘明文化研究》的刊物。也是共同的爱好,也是请教,我打开《左氏春秋》一书(我一来到他就一连给我捧出好几套),指着“既”什么意思,“有年”怎么解,“致夫人也”说的是什么。这一刻我忽然明白“致”夫人是致意、问候夫人,心里豁然一喜。“既”他说不知,“有年”他说不知。“致夫人”他说所有的翻译“护送夫人到鲁国都”都不对。我正因为这句解不通,才请教他。种种种种,我们开始了热烈的争论。不可开交,我差一点不吃他的饭就回来了。我说九月齐僖公送文姜至讙,在讙停了几个月,待鲁桓公来迎娶吧,那次文姜还未圆房? 我说要不文姜“三天回门”了,这次年来聘,才“致夫人”,护送文姜到鲁? 冯伟说既称“夫人”,九月即娶过了。是乎?是。结论是所有书上的翻译都错了,“致夫人”是国使年来聘(访),作为“娘家人”,顺“致”夫人。如如今国家领导人出使他国,到了要拜访拜访我们驻外国大使馆的人员。其实争论还不在这里,他说他没读过《左传》,我说你一遍都没读过《左传》,还研究他个屁? 他说我另有工作,那里是挂职的,我没时间,又不多给我工资,我做到这样也不错了。是是是这样,我说领导搞这个为政绩,为当官,你一切也是为钱,那边不给你开工资,这边你一点也不会做。都糊弄着为挣钱罢了,这样说他又不愿意。 一会门响,魏伟来了。魏伟是写短诗的,农民工。前几年在新疆混,狼狈不堪。又当过门卫。如今在上海,有点体面,免不了钱又有点羞涩。我对他不太了解,见过几次面,匆匆,不熟。他带来两个瓷缸子,上面有他喷的字画,听说还有圣君来,冯伟说就先给他两个吧。对人家予我东西,那怕是鸡毛,我都是热情接受的,唯独他们赠我书,我推辞不掉,扔在家里也是不读的。 一会是圣君敲门,圣君来了。 圣君是我的老同学,我们有“公鸡”之交。认识冯伟,还是圣君介绍的。圣君能打入“高层”;我是下民,现在是农村半包围城市。他们年年乐意来我的十里坡,我是他们叫着我也不愿意去他们那里。 沏茶,举杯。四个人都不吹了。偶尔我和魏伟交头接耳。这次没谈女人;他给我一个公众号,说雪克荐诗,都是女人的诗,爱情诗,赤裸裸的,野性,但是都很美。我们互加了微信号。 我还没忘了我带去的黑挎包。我掏出还冯伟的书,他说不是他的。他说不是他的是人家的吧,人家会给你要,我说是。书里的《道德经》,是我参考了多个版本,并胡适的研究,重新划了标点,修正过的,我还不舍这篇,他说不是他的,更好。我拿包来,不是我从家里来时要装东西,是我走时要装书的。果是这样,我来到冯伟就给我找书带,圣君电话里,就问我有某某书吗。圣君给我带过来一本诗集,红玉著《堂前燕》。红玉我没听说过;看书的介绍是我们本市的,如今圣君给我拿来了她新出的书,我瞅着书,想,知道有这么个人也好。了解本市的文学现状,还是必要的。冯伟又给了我顾全的诗集《初熟的果子》。顾全是顾文武,我们一堆的。去年他出了这本诗集,我这次才看到。我还在冯伟的书架上,偷偷塞我包里了一本文集——我市黛安的小说集《青青子衿》。黛安叫过黛瑶、子衿,等等许多名字。六七年前我第一次读到她的文章,就倾慕之至。我说黛安是我们市文学成就最高的一位,她要超过晨义,冯伟不屑。《青青子衿》我当它是宝贝,我要好好读的。这次又揣了一包书回来,我唯一高兴的是我得到了这本书。 黛安,六年以前,我和她在扣扣上热烈地聊过一段时间。我的浪荡不羁,注定了我和她只能有短暂的接触。文学就是这样一条路,要各自走下去,孤独走下去。我高兴她的成就,她在文学上的建树。她原名刘金凤,我高中同学刘巧云的妹妹。我与她的亲切,一大部分来自这里。 下午回时,圣君用电动车把我送到车站,直到看我上了车他才回。这些年我们四处漂泊,是文字把我们连到了一起,并且越捆越紧。文学是一张网。感情的网,人世的网。它连着我,冯伟,魏伟,圣君,连着我的一帮朋友。它也连着我那位遥远的模糊又清晰的黛安。 青青子衿。 2017-02-0612:45十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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