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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班长二三事

2021-12-23叙事散文杜永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35 编辑

老许班长二三事【文/杜永生】老班长许四十有六,南京人。九年前,从官场转战商场,一路打拼,算是顺山顺水。现今事业更是如日中天,已是北京一家总公司江苏的总代……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35 编辑 <br /><br />老许班长二三事

【文/杜永生】
  老班长许四十有六,南京人。九年前,从官场转战商场,一路打拼,算是顺山顺水。现今事业更是如日中天,已是北京一家总公司江苏的总代表。近半年来,他却对房地产业产生着十分浓厚的兴趣,在这半年来,他没看中任何一处地块却对我地的土地市场行情最为看好。曾在八月末,我地有一面积仅二十来亩的商住用地出让,没拍卖前,他就预测地价在每亩150万元,这样的预测似乎不着边际,可是成交时,却大出所料,每亩的价格确实接近150万元。尽管他当时并不看好这小地块而没有报名参加,但却让我啧啧称道。看来他对房地产市场的预测能力还是确当的。
  也就是从上半年开始,我们电话联系的就比较频繁,而且,不论是电话联系还是亲自过来,我们只是简单地聊聊土地市场行情,其他的就是叙旧,回溯军营生活。实际上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在关注着我县一地块的出让情况。这不,在十天前的大清早,我刚到单位就接到他的电话,我明确地告诉他,该宗地块刚刚在昨晚经过“土储委”会议通过准备出让。他显得很兴奋,并说中午就赶过来。果然,在十一点多,他就赶到我的单位,在办公室,我再简单地介绍着地块出让的规划数据后,他就急匆匆地要求马上去饭店。考虑到我的事务很多,给一个饭店打了电话,交代一同事作陪。我一直到下班才赶过去。
  近些年来,由于生意场上的应酬很多,许班长的酒量明显地有所增强。中午和小同事俩就干了一瓶白酒。看来,对于我中午不喝酒的表现他在理解的同时也是心有不甘。下午说是在城里到处转转,实际上他是等着晚上这一顿呢。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他就在楼下等着并一个劲地发信息或电话,提醒我晚上哪儿都不能去。这番热情我是感动着的,确实也婉拒了两处的应酬。晚上,为了表示诚意,我与许班长算是酒遇知己而开怀畅饮,不仅频频激动地“放雷子”,两瓶白酒(八两装)见了底,还深感不尽兴,每人又来了两瓶啤酒“漱漱口”。最后,还是在我酒不胜力苦苦相劝中结束了。不过,这个时候,许班长确实有些多了,出了饭店门我得架着他,不然走着路总是歪歪扭扭、踉踉跄跄。
  这之后,他隔三差五就过来,而且每次都不要我安排,都是自己结帐。这倒让我感觉不好意思。毕竟单位是有这项招待费开支的,可他却始终说,不给我添麻烦。我可以自豪的说,尽管许班长在商场打拼了这么多年,那种骨子里的军人气、豪爽劲、干脆性始终没有减弱。
  上周末的下午四点多,许班长先打电话过来问我晚上有无安排,我笑着说:甭管有无安排,只要老班长到,我就陪你。他听了极为开心。说,你等着,这个周末我来陪你!并指示一定得把家属和孩子喊上。我本以为他的周末应酬很多,更何况人还在南京,也不至于在周末赶过来吧。殊不知,他竟然十分爽朗地答应着。他再补充说两个小时之后赶到。这个我倒理解,毕竟是在周末,城里赛车现象比较严重。大约两个小时后,许班长风尘仆仆赶到饭店。这个时候给他开车的却是一位年轻的女性,车辆却不是原先的“大奔”而是八成新的“桑塔纳2000”。他介绍说,这是他的小妹,开着的车也是她自家的。我问,你的“大奔”怎么没让她开来?他说,我妹对“大奔”不熟悉。这时他小妹噘着嘴忿忿然:“哼,我哥是不相信我的车技罢了!”原来,由于许班长经常要出入酒场,自己驾车已不可能,司机小田请假回老家结婚了,他的妹妹成了临时替班人。
  晚上我安排单位里的几个同事作陪。可因为我前天晚上接待一外商时酒喝高了,胃子很不舒服就没再喝酒。许班长看我蔫不唧儿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同事的热情也让许班长很畅快地喝下去六两多酒。后来我安排他们在当地最好的宾馆住宿。在宾馆里我们聊天还不到两个小时,许班长就非得要求出去吃夜餐。起初我是搪塞着,确实胃子还是很不舒服。但拗不过。我们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位于县城南大街的夜市。随意找了一家排挡,要了四样炒菜。许班长又要了一瓶子“老明光”白酒,给我斟酒,我没拒绝。他说,你就这么一杯子(大约3两)。我知道晚上没陪他喝酒确实有些不过意。
  很快一瓶子白酒又见了底。许班长一人又喝了六两多。这个时候,将近十二点了。我们返回的途中,明显地,许班长酒有些高,不仅走路头重脚轻、划着八字步,而且说话的声音非常高。偶有过路的行人或注目或来一句“酒又喝多了!”原本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颤巍巍、慢腾腾地走了接近一个小时。快到十字路口时,迎面遇见也是酒喝高了的两位,其中一位栽栽冲冲似乎站力不稳的却能看出许班长喝多了,并冒失扑通来了一句:“兄弟,我们猫尿都干多了吧!”许班长对于这句话听得真切,似乎一下子激怒了他,他迅疾一把就薅住了对方的衣领子大声叱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见状,我赶紧拉开,并对对方说:“你才是猫尿干多了,少惹事吧!”对方的另一人算是清醒着的,赶紧拉着他的朋友走开了。许班长还想发作,被我制止。我们到了宾馆,许班长立即打水烧水。我想让他早点休息,可是话刚出口,他以命令的口吻说我们再聊会天。无奈。我还是陪着老班长说着话。如此大约到了凌晨一点,许班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赶忙掏出手机拨打着对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嘴里嘟嘟哝哝着,又拿起房间的电话拨打着,还是无人接听。我说,这个时候人家早熟睡了,你干吗还去打扰她呢?他对我的话根本没在意,还是一个劲地来回打着。就这样折腾了有半个小时,他似乎越来越不放心了,开了房间门直接就要去敲门。我不由得也跟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溜歪斜地走向七楼的东头。当时登记的房间号是7009和7023,两个房间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相隔不少房间。
  长长的、静静的楼道里就听着“咚咚咚”的敲门声。许是许班长酒劲上来了,也或是因为灯光的暗淡看不清房间号,他接连敲了四个房间都没有人应声。我在楼道的这头喊着别敲错了门是7023房。他拖曳着高低起伏、顿挫有力地声音:“我—知—道!”在敲错了几个房间后,他有些疑惑,还唠叨着:“怎么敲错了门也没有应声呢?”终于他看清了房间号“7023”,这个时候不再是敲门,而是在砸门。寂静的楼道,这样的声音特别响亮。他砸门的声音引来了值班服务员的过问。许班长说,里面是我妹妹,我打了这么久电话、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始终没人接没有反应,我十分担心,请你把门打开。服务员转身去拿来了备用卡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服务员也说不会有事情的,你妹妹一定睡得很沉吧。可是,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感到不安。这个时候,他嚷嚷着并说需要报警。同时,宾馆的保安也上来了,许班长要求把门砸开。保安显得很为难。许班长说,你尽管砸,砸坏我赔就是了。保安又试着敲了几次门而许班长却在旁边高声喊着:“开门!开门!”正在保安试图砸门的刹那,门开了。他的妹妹穿着睡衣揉搓着双眼,对着门口的哥哥忿然作色:“我哥,你又发酒疯了不是,这么晚了是不让人睡觉吗?下次再也不跟你出来了!”看到妹妹开了门,许班长的语调立即低了八分,憨憨、嘿嘿:“没事就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好向小钱(妹夫)交代啊!”许班长还想再说什么,只见他妹妹“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就在许班长敲门、砸门、吵嚷着报警和保安再敲门准备砸门的期间,楼道里出现了出人意料的情况,不时地,有门悄悄地打开、悄悄地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又悄悄地走向电梯。事实上,出现的这一幕幕情况,看来许班长是有所料及,回到房间关上门,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摇摇头,故作叹息:“你这是操事,是操了今夜多少人的‘美事’!”(全文2936个字,于09年12月6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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