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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拾起那缕声音之二胡

2021-12-23叙事散文李雷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04 编辑

二胡文/李雷二胡,我国拉弦乐之一。有人说是嵇康发明的,故名“嵇琴”。也有人考证认为二胡是胡琴的一种,源自古代蒙古、西域的马尾胡琴。唐代边塞诗人岑参所写“……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04 编辑 <br /><br />
二胡
文/李雷
二胡,我国拉弦乐之一。有人说是嵇康发明的,故名“嵇琴”。也有人考证认为二胡是胡琴的一种,源自古代蒙古、西域的马尾胡琴。唐代边塞诗人岑参所写“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的诗句,说明这种乐器在唐代已经很流行。总之,过去二胡又叫胡琴、奚琴、二弦或南胡等。一把好二胡以份量重、音色纯正为佳,所以做二胡多用乌木、红木,琴皮多用蟒皮。如果用紫檀木做琴杆、琴筒,琴皮以蟒蛇后背皮为之,弓子选用纯白马尾,这样的二胡就贵了,普通爱好者只是望望而已,是断然爱不起的!
人们之所以喜欢二胡,是因为它的音色接近人声,情感表现力极强。比如闵惠芬用二胡演奏的《江河水.》,仿佛人在哭诉,悲悯、幽婉,以至于这样的名曲,一般大众很少去欣赏。到了近代,二胡得以走出国门,三下两下,令外国艺术家大饱耳福,不断夸赞其为“东方小提琴”。在西洋乐器中,钢琴被人们誉为“王子”,小提琴被人们誉为“公主”。如此说来,二胡自然就成了颇具东方风韵的公主了。家乡人喜欢二胡,昵称之为胡胡,进而把喜欢拉二胡的人也称为胡胡,如张胡胡、王胡胡等。上学时,我和我的同学们戏称二胡为绾了两根铁丝的榔头(农具的一种,从汤碗口粗,质地坚硬的木头上锯一尺左右,在中间凿个洞,安细长的把,用来砸碎农田里的土块或粪块)。细想真是玷污了二胡,亵渎了音乐艺术的神圣。
提起二胡,很多人立刻想到阿炳,想到《二泉映月》。月光下,一个满脸沧桑,黑瘦的老者,身穿一长袍破褂子,头戴一顶破礼帽,挂一副只有躺在床上才摘下的墨镜,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的拉动琴弦:人生的艰辛便缓缓从指端流出,委婉哽咽而又倔强。与生活顽强拼搏,坚持生活下去,向往美好生活及对未来的憧憬,隐含其中。据说日本著名音乐指挥家小泽征尔听了《二泉映月》后,感动得潸然泪下,表示“这种音乐只应该跪着听”。进而有人就会想起女子十二乐坊的表演:在斑斓色彩灯光的灼照下,一群衣着鲜亮,纤细的腰身上挂着着了白漆的新式二胡的美女,演奏着《喜洋洋》、《金蛇狂舞》之类欢快的曲子。拉着,笑着,幸福的声音从丝弦琴筒里清越传出,她们竭力展示自己的风采魅力,演绎生命的光华和生活的丰富多彩。遥想阿炳老先生一生贫寒,却对二胡事业的发展倾注了心血,美女们动感的表演,无疑的二胡演奏史上的一大飞跃。先生泉下知之,欣慰!
老百姓大多能听辨出二胡的声音。逢年过节来个秦剧团、戏班子之类的,只要台上悲悯、缠绵的二胡声音响起,总有人解释给旁边的人:听!这个胡胡拉得好啊!旁人就说:这是胡胡拉出来的声音?嗯!好听!还有人会补充:胡胡难学着呢!千日的胡胡,当日的琴,三弦子弹断你的筋……我就是这样听到二胡的声音,并认识了二胡的。农闲时节,乡村里常有唱瞎弦的(一种民间说唱艺术,用三弦伴奏,表演者自弹自唱。从业者大多患有眼疾,所以乡人惯称瞎弦),如若瞎弦再领一个会拉二胡的给他伴奏,那么就更吸引人了。前面走着,后面准会跟一大群小孩子,还有老爷爷、老奶奶,到了东家串西家,自然得到的盘资也就多了。
一个人,只要有基本乐感,手指不至于太短、且过于僵硬,便可学拉二胡。我有幸学习二胡。
二胡老师三十岁左右,除专门教授我们十多人二胡外,还兼其他年级的乐理。我们认为他的艺术水准可能不太高。影响中,有两把刷子的“家”都是络腮胡、头扎马尾松或留披肩发。他一个典型的奶油小生,指头细长,像个女人。且不苟言笑,总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或和谁怄气似的。我们常猜想,他们两口子上床睡觉时,主动权握在谁的手里呢?谁都会投他老婆的票!不仅如此,他的情商我们认为也很低——他从来不夸赞或表扬我们,他可能不懂“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内涵。而且他还是一个齐泯王式的人,每次上课总要我们一一在他面前拉奏他布置的练习曲。本来课余练习时拉得颇为熟练的练习曲,一到他面前,仿佛指僵、脚发软,甚至连气都出不来,完了便是一顿狠批:音按得不准,全音按到半音的位置上;揉弦动作不灵活,过于生硬……总之,不用心,不下苦功!后面这两句话是他每次训导我们必说的话。偶尔还会说些俗语,说二胡弓子的运用,判断依据是“会拉一条线,不会拉一大片”;说练琴要坚持不断,否则“三日不练手生,三天不吹口生”;还能听到“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之类的高雅话语。有一点,我们很佩服他——那手指灵活得在那两根铁丝上想按几就是几——这是我们的谐语。最终令我们佩服的是——他被兰州一家高校相中,调去专门教二胡了——因为他的二胡演奏水平达到了国一级。
他走了,似乎带走了我们学习二胡的动力和激情,甚至将教给我们的知识一并带走,以至于我的二胡也在某一个时刻跟某个好之者走了。
我拥有过二胡,且侍弄过两把二胡。
第一把二胡是学校配发的,最晚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发到我们手上时,已是弦断、弓残。老师买来弦、弓子,手把手教我们穿弓、绑千斤、放竹码、定音。这把风华已失的二胡尽管破旧,余韵犹存。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倾心传授我们保养、使用二胡的直接经验:琴筒上贴橡皮膏;琴弦上夹海绵,吸杂音;今天换个竹音码,明天换个木头音码……记忆中,它没有发过脾气,没有断弦之类的事出现,总是很无私、很温馨的感觉。这把琴用了一年多,学校搞文艺汇报演出,它难登大雅之堂,只好静静的站在一旁,像年迈的父母,注视、祈祷我们的成长。
第二把琴是产权百分之百属于我的。新样式:紧弦用铜罗钮,还有琴托。虽然声音、份量较之旧琴的浑厚、沉重差许多,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定期在琴皮上涂抹些劳动油;该贴橡皮膏的地方都贴上;弓毛上的松香擦得毛毛的,像雪花落在树枝上一样;甚至于琴弦都是被布擦细的!——这都是那位二胡老师严格要求下养成的习惯。然而随着他的调走,这些习惯也渐失。刚开始,一两日不摸琴,后来发展到几个一两日不摸琴,就连考试用的曲子也是原来的二胡老师要求拉会的。等二胡课考试完,彻底解放了:再也不用像大夏天那样,坐在树下,迷迷瞪瞪练琴;也不用在数九寒天,坐在冰冷的教室里,扶着琴杆搓手或发呆。让二胡也躺下好好休息吧!等工作顺心了,生活安逸了,再把它请出来,重温旧梦,拉个《吐鲁番的葡萄熟了》之类的欢快曲子,丰富一下业余生活吧!可能它认为我不再喜欢它,冷落了它,便在某一时刻,悄悄的随别人走了,仿佛是追随二胡老师而去,只留下一沓厚厚的琴谱和一份沉重的记忆。
其实,想起这些,我想表达的并不是失去二胡或不再坚持练习二胡的惋惜,而是要对今天真实生活的珍惜。我是一个平庸、且俗不可耐之人,承蒙命运的安排有幸接触了二胡,认识了二胡,且拥有过二胡。那种学习二胡并拥有它的幸福感觉只到失去它已经很久的今天想起,真正才体味到拥有过的珍贵。这种感觉远比唐长老和猪八戒合伙逼走悟空,又被妖精掳去,得知真相之后,思念大圣更要深切几分。遥想那时,有知识渊博、演奏技艺高超的老师,尽心为我教授、讲解、示范,当今社会那里能碰上这等好事!师兄妹们相互切磋,你追我赶,鲜活、浓烈的学习氛围,何处可寻!即使现在我能买到比过去的二胡档次更高的,但又能做到那样精心保养和呵护吗!
我很欣赏因纽特人“把每一天当做人生最后一天来对待”的那种生活的从容、坦然和实在。帮朋友做事,给父母洗衣服,辅导孩子学习,买菜、做饭……我应该珍惜拥有的这些,认真做好这些,生活就充实、幸福!
拾起那缕声音,让幸福的感觉永驻心际,永远,永远……
(全文29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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