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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淌过城壕的时光

2021-12-23抒情散文符纯云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26 编辑

在这之前,我很少听说过“城壕”这个名词,即使偶尔读到,也往往是在与古时情节有关的书本上。翻阅字典,看见这样的注解:护城壕,即护城河。看来,古人因对城区实……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26 编辑 <br /><br />

  在这之前,我很少听说过“城壕”这个名词,即使偶尔读到,也往往是在与古时情节有关的书本上。翻阅字典,看见这样的注解:护城壕,即护城河。看来,古人因对城区实施保护而人为挖筑的工程,应该是位于本城的边缘地带了。
  小县城虽小,却也足够喧嚣繁华,足够现代化。当我第一次听到“上城壕”、“下城壕”这两个街名的时候,发自本能地迟疑和思忖了一阵子。无疑,它们一定蕴含着古朴、沧桑或者其他一些什么意义,让我不得不展开一连串不着边际的想象。

  其实,上、下城壕并不是我期望中的那样长,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两百米的样子。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宁静与古朴,而是将城市最繁华的部分牢牢把持着。无论阴晴、晨昏,总见得市声鼎沸,人来人往。特别是夜晚,一派灯红酒绿景象,浓郁的火锅气味、烧烤烟雾顺着壕街向四面巷子缭绕,仿佛这个浮华时代漫不经心留下的伏笔。

  一次次走过、徘徊,面对人满为患的店铺和满街美食,面对无懈可击的现代生活节奏,我都充满了不合时宜的怀疑。没有青瓦红檐、亭台楼榭,没有羽扇纶巾、诗词歌赋,只有那些无所谓熟悉和陌生的市井背影,或匆忙或散漫地出没于凡俗春秋。对于一个骨子里浪漫而又性情固执的人来说,一度渴望的场景没有出现,实在是多么令人扫兴。

  踩着水泥路面行走,我通常会想起,假如走在多年前的青石路面,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或许,天空是蓝的,空气是透明的,通往城郊的路口,时有小家碧玉携一股茉莉花的芬芳娉婷经过。倘若偶遇知交、故友,再怎么着也得借小店一角浅饮小酌几杯,将些许感触寄于两行绝句或一阙词牌之中,那该是多么惬意和痛快。

  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将上、下城壕拦腰隔开,像锋利的刀子将一段时光分为两半。很多时候,我只能保持沉默,在上城壕与下城壕之间徘徊,在内心的河流中游走。风从滨河路的方向吹过来,带来州河的气息、大叶榕的气息,温润、柔软,夹带着鲜活的记忆。

  我曾为下城壕写过这样的诗句:“无美人相依,我们轻装进入广阔的民间/喝烈性的酒,说粗俗之言/与光膀子人民一起/比预想中活得更加直接和简单”。事实上,我也通常会与朋友们在这里甩开了膀子吆五喝六,因口无遮拦而显得豪气干云。但富丽堂皇的酒楼实在让人无所适从,倒是散布其间的一些土特小吃,比如米豆腐、砂锅饭、达达面、锅巴洋芋、羊肉格格,等等,像岁月存留下来并归于闹市的隐者,让我更乐于接受。

  紧傍上、下城壕的几条小巷,多有茶楼、咖啡馆、小酒吧分布两边。于是,空气中常常盈满淡雅的茶香和咖啡的香气,正如淌过城壕的旧时光,轻浅、柔弱,既不见消散,却也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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