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 声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42 编辑 <br /><br />　　鸟声（散文）
　　德艺
　　城市的天空，鸟的身影太少太少。除了鸽子和麻雀偶然从空中飞过，我们能够见到的鸟儿就是那些笼子中的鹦鹉、八哥之类，自由飞翔的鸟儿也难得一见了。疲惫的时候也会抬头看看天空，但是除了云彩，很难看到有鸟儿飞过。渴望自由是人们的天性使然，但是生活总是在有限的范围内。所以，我希望有自由飞翔的鸟儿，撞击一下我有些疲惫的心灵。
　　深秋的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到了路口，许多人在等绿灯亮起来。忽然，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哎，那么多鸟儿呀！”大家不约而同地随着他抬起头来。哇，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不对，也不是一群，而是好大好大一群鸟儿！没有一千只，也有好几百只吧。除了在电视《动物世界》节目里，在现实中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些鸟儿在一起飞翔的场面呢。此时，如果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似乎也不为过分。那些正在飞翔的鸟儿，个体的身体比麻雀大不少，肯定不是燕子。一是燕子的身体和麻雀差不多大，再就是这时候的燕子们已经飞到南方去过冬了。但它们看上去又比鸽子小得多，是一种我不知道姓名的鸟儿。它们旋转飞翔的身姿如同强烈的秋风卷起大片的枝叶般。但这场景带给人们的不是寒冷的秋意，而是一阵惊奇的温暖的感觉。如同久违的朋友们，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种喜悦，真是无法形容。这么多的鸟儿，如同天使一样，不知从哪儿飞来，突然袭击我们的目光，刺激我们的听觉，给我们巨大的惊奇。
　　它们是一群什么鸟儿呢？是留鸟吗？怎么平时见不到它们的身影，听到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呢？而只是在这深秋时节，即将立冬的时候，才见到它们成群结队地飞舞在我们的上空？栖息在即将落叶的梧桐枝头？它们是候鸟吗？那它们原来生活在什么地方，飞翔在那一片天空呢？又是经过了怎样艰辛的长途跋涉来到我们的城市？它们还要赶着飞到温暖的南方去吗？
　　如果这些鸟儿仅仅在傍晚的梧桐树上空飞，我们可能也注意不到它们。引起我们注意它们的，不是它们的飞翔，而是它们那无拘无束的叫声。那声音汇合在一起是很大的，像是暴雨打击地面，又像是瀑布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动听，甚至给人的是噪音的感觉。但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边，鸟儿们的声音，给人们的不是反感，而是惊奇快意的感觉。在那高大的梧桐树冠上空，它们一会飞起，一会又落下，身影倏忽如风，让我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紧随它们；叫声如孩子们快乐的喊叫，突进我们的耳朵，给我的心一种震憾。从人们不停地抬头仰望它们，带着快意的语气议论它们，我知道人们是欢迎它们的。
　　第二天，从梧桐树下走过，少量的落叶掩盖不住那满地的斑斑鸟粪。却看不见它们的身影，更听不到它们的叫声了。我几乎是对那些鸟儿有些期盼了，就是还想看到它们自由自在的飞舞，听它们那我们永远不懂的叽喳的鸟语。下午五点钟，一位同事指着窗外叫：“快看，好多鸟！”我连忙走到窗前，啊，是它们，好大的一群鸟儿在梧桐树上空飞舞呢！因为离得较远，感觉它们的叫声没有昨天那么响。但昨天他们鸣叫呼应共振的声音我依然记得清晰。我很希望这些鸟儿能一直生活在我们的城市，给我们的城市生活多些点缀和装饰。有鸟的城市，有鸟的天空，会让人少一些寂寞吧？
　　我回想起昨晚的景象，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慨。我们这些在城市生活着的现代人，有时还会有自由飞翔的梦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不得不更加脚踏实地的去尽自己的责任。看到鸟儿们在飞，听到鸟儿们在叫，冷冷清秋里无言的情怀不知从何说起。蓦然，不知是哪位诗人的诗句浮现在我的脑海：“秀色慰伤怀，鸟声洗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