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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绵绵的乡情

2020-09-17抒情散文崔运民
(散文) 绵绵的乡情崔运民/文人生在世,从一出生就会醉卧生命的摇篮中,或是乡村,或是城市,无论你走多远,是达官贵人, 还是平民布衣,对生命摇篮那绵绵的乡情,让每一个人永远难以忘怀。我的村寨是生我养我的生命摇篮,1953年在人民共
(散文) 绵绵的乡情
崔运民/文 人生在世,从一出生就会醉卧生命的摇篮中,或是乡村,或是城市,无论你走多远,是达官贵人, 还是平民布衣,对生命摇篮那绵绵的乡情,让每一个人永远难以忘怀。我的村寨是生我养我的生命摇篮,1953年在人民共和国刚刚诞生不久时,我降生在崔家楼这个豫东平原的小村寨里。时隔63年,我白发苍苍了,又一次回到生我的村寨,站在村寨的路把口,我久久品味着村寨———母亲的昨天与今天。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我的老家村寨叫崔家楼,是汝河边上的一个大自然村。村寨的四周有寨河,水深三米以上,常年清水荡漾,鱼儿欢跳。村寨周边除了深深的寨河,内边还修有高高的寨墙,寨墙的四个角还有四座土炮楼,这些都防备土匪袭扰用的。村寨只有朝南一个出口,村人叫它“路把子”,供全村人出入。“路把子”上修有高大门楼,大木门早开晚关,严防土匪盗贼进入。儿时,我与小伙伴们常在寨河里洗澡、钓鱼,尝不尽的孩提欢乐。爬到寨墙上、炮楼上玩耍,捉迷藏,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只可惜,这些古老的东西都随着年代的流淌,在“大跃进”步伐中消失了。
16岁以前,我是在村寨度过的,走出村寨上学,放学回家帮助父母割猪草。那时,全村三百多口人,男女老少,都住在一个村寨里,房子一家紧挨一家。每天天刚一放亮,一村人就被打鸣的公鸡,狂吠家狗吵醒。大人们起床,扛着农具陆续到村外干农活,儿童背起书包上学去,只有妇女在家做早饭。早晨的村寨,大人小孩出了大门,鸡呀,狗呀,猪呀,也纷向村外觅食,喧嚣的村寨一时安静下来。太阳的晨光下,村寨显得多么的美丽,在青山绿水映衬中,袅袅炊烟盘旋上升,烟霞白如雪花,飘飘洒洒,构成一幅养眼的水墨丹青画儿。
吃早饭的时候到了,干活的大人,上学的儿童,又陆续回到村寨里。人们端着饭碗集中到村寨中间的饭场子,或蹲或站,或席地而坐,吃着从自己家里端的黑馍馍,蒸红薯,喝着玉米面糊糊,吃着笑着,喷着有趣的话题。偶儿谁家端出半碗肉菜,却被村人你挟一点我挟一点,一会儿叨球完了。那时,虽然全村人的生活不富裕,见到的却是大人小孩一张张笑脸。全村人没有骂架吵嘴的,没有偷鸡摸狗的,有的是相互帮助,相互友爱。谁家有了红白喜事,一村人都去送礼,都主动去帮忙,让人感到乡情的温暖,乡音的动听。
17岁那年,我参加工作到郑州铁路上,以后每年我都要回村寨一次,看望父母,看看乡亲们,聊聊家常,说说变化。近20年来,我首先看到的是全村人住房的翻新。谁家有钱了,就是翻修房子,先是盖砖瓦平房,后来是盖二层小楼。慢慢的,村寨里的老房子扒完了,迁移到村外的公路边上,近几年每年都会有几座新的二层小洋楼耸立村外。村外沿着公路两边,一座座二层小洋平地而起,形成了一道街。开超市的,开饭店的,开娱乐场的,应有尽有了。因为在农村,房子就是一家人的脸面,有了房子脸上才有光,有了房子才能娶到儿媳妇。没有盖二层小洋楼的人家,出门在外都感觉脸上无光,背后就有人说,那谁谁,不正干,吃喝玩乐,把钱都“咚”干了。然后,我再回村寨时,又看到人口发生的变化,一座座小洋楼里,只住一些儿童和老人,很少见到一两个年轻人,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到上海、北京打工去了,每年挣个两三万元,比种庄稼强多了,谁还愿意在农村呆啊!我曾问在杭州打工的侄子一年能斗多少钱?侄子自豪地回答说,俺两口(侄媳妇)一年斗八九万元是松松的嘛!问上广州打工的近门弟弟,他只是笑笑不告诉我实情,只是说反正比在家种地强多了去了啊!
今年清明节前,我再次回到那魂牵梦萦的村寨,令我大吃一惊,整个村寨全都迁移到公路两边,拔地而起是七八座新三层小洋楼。我到他们在新家看看,屋内摆设沙发、冰箱、彩电一应俱全,新窗帘美丽漂亮,地板砖光滑明亮。屋内收拾得干净利索,再也见不到过去农家家中乱糟糟的景象了。看着那一座座小洋楼,我真的感叹农村的巨大变化。我漫步古老的寨子中,过去那些平房,老砖房都不见了,长满了荆棘荒草。此时此刻,我不由伤感起来,伤感我的童年的苦难,吃糠咽菜;可伤感过后,我又为今日的村人高兴,他们终于过上了舒心的好日子。
我到一些老辈人家坐坐,看望那些叔叔、婶婶、大伯、大娘们,还有年过花甲的儿时同伴,与他们聊天,聊过去的人文风情,聊现在打工挣钱,人人都是露出笑脸,说说笑笑。他们说,生活赶上好时代了,尤其是中央取消农业税,种地还给补贴的政策更是农民赞叹不已。说,人老百辈子都知道种地要交皇粮,现在国家给全免除了,再不种好好地,真的对不起国家嘛!可是,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种地只能依靠年龄大老人和妇女了,可惜他们人也老了啊!
是啊,沧海桑田,时代变迁。60多年过去了,我那古老的村寨虽然已经消失,而美好的回忆却永远留在回味中;那新建的一座村庄又展现在眼前,比梦更美丽,更壮观。
绵绵的乡情啊,那是对父辈亲友的一种思念! 二〇一六年二月一日作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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