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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路说话的日子

2020-09-17叙事散文梅边
和路说话的日子一抬退便是万水千山从此回首是故乡——题记2004年我在山西晋城矿务局的一个小分矿上打工。具体工作是照看一台我们新安装完了的锅炉,确切说是温炉,就是小火试烧,看着火灭不了就行。我只值夜班,晚上一样睡的,只在小解时起来添添煤。白天

和路说话的日子 一抬退便是万水千山
从此回首是故乡
——题记 2004年我在山西晋城矿务局的一个小分矿上打工。具体工作是照看一台我们新安装完了的锅炉,确切说是温炉,就是小火试烧,看着火灭不了就行。我只值夜班,晚上一样睡的,只在小解时起来添添煤。白天休息,却也不困,就常出来玩。 那是一个初建中的井口矿点,没院没落,在野外一片荒地上。只离东面一个小村稍近。往西去,爬过一个小山岗,紧接着过一条河,也有一个村子。我有时就走出去很远,在这些村子里转。看他们不同于我们鲁中平原的地形地貌,也好奇他们的民风民俗。 有次就在西面那个小村子里,看到有家死了人的人家发丧,在街上搭了灵棚,吹吹打打好几天。一次又走到一个影院门口,遇到几个孩子,真好,他们和我说普通话,我还能和他们交流几句;就觉得亲,仿佛解了一会乡思似的。那是泽县的大泽乡吧。 出小矿南大门,下来一个大土坡,往西走。一条山道,右面是直立的悬崖,左一条小河。河水时见时不见。走出七八里,又是一个村庄。
那是大冬天,一次我去那里补我烤火烧透的棉鞋。进了村,弯弯曲曲上几道石阶,到了鞋匠家里。那是一对老夫妇,男人修鞋,很和气,很好说话的。家里有个十七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他补鞋的时候,我就一边看电视。演的是一个《……女人》,题目我一时忘记了,情节依稀还记得,讲一个寡妇的爱情和苦。最有记忆的我打听出那地方属沁水县。没等我说,他们就告诉我,那是写出《小二黑结婚》的赵树理的县,那儿距离赵树理的村子也不远了。 那次我出去打工,只带一本诗集——《昌耀的诗》。昌耀的诗读过吗?那是真正的诗。昌耀的爱情,他写出过“篁”,大丽花的篁。昌耀生命最后一刻跳楼时有女人陪他,给他唱了一支歌,昌耀是有成功爱情的诗人。诗人这样死时才没有遗憾。 小矿东侧那个村子记得叫白家庄,村里姓白的人多,小矿就依附在这个村子上。我们租住在一户人家。家里的小媳妇挺干净,俊俏。正房里床上的被子叠的四齐,好诱惑人,至少让我想入非非。我们都夸她,她说那不是睡的床,是给进来的人看的。我很喜欢她,说暗恋她也可以。偷偷给她写了诗,又不敢给她。我想她也是不领这些风情的。漂亮的女人,并不是都懂爱情。 才住下的那天,我们都没上班。我们就去他们村子去东面的山坡上逛。那里有他们的土地,没一块方正的地块,有的都是斜的,三角的,两角的,一角的,圆的,扁的……地块都不大,但却是他们生存的土地。那些地角上,田埂上,斜坡上,散落着三棵两棵五七六棵的柿子树。时序已是晚秋,不着一片叶子的柿树上,还高高挂着零星的人家打剩的柿子。都在树梢上,我们爬上去,细枝条晃的都不能站,我们还想够着吃。怎么也够不到的,就晃下来,结果摔个稀烂。那时柿树在我们眼里既是风景,一阵惊叫过后,还是想到的吃。 我喜欢那些柿树,喜欢柿树的黑,柿枝的形,和深秋柿子的红的。喜欢天空下这红与黑强烈的色彩对比。那些柿树孤零零伫立在山地的某个角落,孤独而又不甘寂寞地燃烧。像那里的人,有柿树的精神,一生眷恋着那片土地。 那个冬天我在他们村里人家买了一二十斤柿饼。有整个的,有切开的。他们告诉我是在瓮里储存保留下柿饼的。夜里我一个人看锅炉房的时候,就在碘钨灯上烤着吃。烤出来的柿饼软软的,却不失韧性,热热的吃下去,蜜甜。年底我带回家的给大伯了一些。大伯是个爱吃五谷杂粮的人,他吃了我送给他的柿子,当然高兴了。 这片土地,周围的人一直以来都视为一块风水宝地。我认识村里一个兄弟,他书法尤好,我爱他书法好,他又爱我读书多,我们遂成了一对相惜的好朋友。他给我讲这里原是一片坟地,风水好嘛,所以矿井就选在这里。只要多出些钱,村里人也不在乎把他们的老祖宗请出去的。只是挖坟的时候,一个大户,大婆二婆的坟的格局也是讲究的大开人的眼界的。 小矿在山岗之阳,后面是壁立七八丈的土崖。西出的那个坡,往北走,就是这崖的后面。往北去的这条道最有诗意。一开始的二百来米,一步宽的小路,路两旁就是麦田。因为是山坳里,黄土坡上,麦子又深又黑,我一次自慰就是扎在这里头。还有一片杂树林子,有低矮的屋子,想走近了看觉得神秘也没看清。后来知道那是为保存死人建的,就害怕起来了,总躲着走,又禁不住偷瞄上一眼,有时候夜里还做吓人的梦。这条道的诗意,主要是二百米以外,忽然路就断了,再往前面看只有天。是路忽然折右去了,蜿蜒下了这个山岗。它的诗意,还是从那边走过来的人告诉我说山后那个村子里有个庙,庙里有个美丽的传说,我兴来写下的几行诗,现在也忘记了。或许在昌耀诗页的空白处,我还是能找到的。 那一年,我还认识了一位最好的朋友。他叫催向明,比我小到好十岁。他好书法、绘画,文艺细胞很浓。也因此被调到矿区文艺部里,作宣传员。我和他谈蔡镶、赵孟頫,杜甫的诗和张旭。我通过他借矿上图书室的书看,《雾都孤儿》就是那时读的。我要回家了,他骑着摩托车送我去五六里地外的马路边等车,给我买了车票,临上车时塞给我50元钱。感恩有时候是不要说的,记住,有机会的时候给予报答。多少年以后,等我用上手机,并在网上写出过了很多文章,我按他留下的号码联系过他。不记得结果怎样了,没联系上吧,也许他换了号。他很帅,也很有才华,我想他升职的可能性大,但愿。祝福他吧! 2016-12-2 19:29山东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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