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10 编辑 <br /><br />□刘永辉

　　关于莆仙戏的记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只要村里一演戏，我好像每次都会跟着爷爷去，凑热闹。

　　爷爷是个戏迷，而我的心思却不在莆仙戏本身，吸引我的是好吃的零食，或者仅仅是热闹。虽然对戏子的打扮很好奇，但我基本上听不懂莆仙戏。吃完零食，也玩累了，我就趴在爷爷的腿上睡着了。所以，从小到大，我没有认真看过一出戏。

　　演戏的日子总是喜庆的日子，总是欢乐的日子，一般都是一些重大的传统节日。那时，演戏也比现在经常，每年都会好几出戏，有“大戏”（就是真人表演的），也有木偶戏。那真正是最受老百姓欢迎的“文化大餐”。

　　当时，一个村落演“大戏”，都能吸引来很多观众，除了本村的，附近村庄的人们也会赶过来，好不热闹！晚饭后，人们就自己带着矮凳子，赶到演出现场，越早去就可能占到一个看戏的好位置。那场面很壮观，可谓人山人海，现在却再也难得一见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时的情景慢慢地变得有些模糊了，那时的欢乐也渐行渐远，令人格外怀念。

　　晚上的这一出莆仙戏，让我重拾曾经的温暖。这应该是我从小到大，看得最认真的一次，虽然还是通过字幕看懂戏的内容。其实，很多跟我一样的年轻人，都很难直接听懂莆仙戏，虽然戏是用方言演唱的。现在的年轻人对莆仙戏的兴趣，也远不比对电影等其他文化。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看戏的观众，一个不小的院子，坐满了人，但年轻人寥寥无几，大多是老爷爷、老奶奶。老人们摇着扇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情绪跟着戏剧的情节变化而变化。
　　这出戏很不错，我也被深深地迷住了。戏总共有八场，我从第二场开始看，虽然不知道剧目叫什么，但我一直津津有味地看到剧终。我在后排，坐在单车上仰着头观看。我身边的是一位开三轮脚踏车的师傅，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他的三轮车上装着两罐煤气罐，大概是个运煤气的工人吧。他和我一样，默默地看完这出戏。

　　看完戏，纷纷散场的人们还兴高采烈地继续谈论着戏……一出戏就是一部精彩的小说，就是一个人生，令人回味无穷。我突然想到，那些创作戏剧的作家的非常了不起的。因为，我觉得现在看书的人不比以前的人有热情，特别是对戏剧。所以，创作戏剧，应该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莆田有许多有名的戏剧作家，对全国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临近剧终，他们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这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富有生活气息。也许，晚上这出戏的场面没有办法跟小时候的相比，却令我深感欣慰。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莆仙戏的独特魅力，也让我对莆仙戏多了一份更深刻的喜爱。

　　莆仙戏被称为宋元南戏的“活化石”，是莆田的一大文化遗产，我真心祝福她能得到更好地传承与发展。

　　200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