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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师恩

2021-12-23叙事散文思念的翅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54 编辑

转瞬,离恩师离去也有一段时间了,那段时间里,四处都是杂草的声音,闷热的天气里,徒添了几分烦乱。宣传部的干事来找过我,拿了一千元,说是什么补贴,让我……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54 编辑 <br /><br /> 转瞬,离恩师离去也有一段时间了,那段时间里,四处都是杂草的声音,闷热的天气里,徒添了几分烦乱。宣传部的干事来找过我,拿了一千元,说是什么补贴,让我写一篇关于恩师的回忆录式的祭文,稿酬从优,但内容一定要和当地扯上关系,以提高城市品位。本想把钱扔掉,将来人轰出门外。可当时恰好囊中羞涩,想来既是补贴,权且受用了再说吧。于是,钱花了,文章却没写。自鸣得意间,不想已大祸临头。


先是公安来找我谈话,不日即被带走,安排在一家小宾馆里,吃住都在里面。第三天我就被放了,回来后才知道,原来是爱妻电话告知了师母,师母即遣了位官运亨通的师兄前来斡旋。为此,我与爱妻着实怄了好几日的气。师兄离开时,当地设宴,邀我作陪,我拒绝了。


还记得恩师葬礼前夜,我们这些治丧委员会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酒未三巡,便有几位高官师兄因与我言语不睦拂袖离去,恩师的儿子看不下去,上前抓住我的衣领便欲动武,诸师兄个个冷眼,口中说着劝解的话,可却无一人上前阻止。此时,妻子搀着师母进来了,师母见状怒斥道:先生尸骨未寒,也就这一个秉承先生遗志的人了,你们还要怎样?!


我知道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妻子也怕我再惹麻烦,于是找了间小宾馆,从师母家搬了出来。师母知道后,夜里派人相请,我执意不从,来人便上前台多压了几日的房钱。


恩师葬礼完毕,我与爱妻去向师母辞行。师母对我说,先生弥留之际尚嘱咐于我:若愚生性耿直,不善经营,生计堪忧。我不在时,他若来时,当如我在时一般待他。言罢,师母拿出一沓钞票:这一万元,你们拿去贴补家用,你们不常在我眼前,我亦出不得门去,但凡为难处,电话告我。


此时我已泪湿两眶,记得临来时,带上了家中仅存的一千五百元钱,上礼时,看着人家多则上万少则数千的礼单,不禁唏嘘。我随的一千元,归礼时看见排在了最末。


爱妻涌着泪把钱往师母怀里推道,别人不知道若愚,您还不知吗?老师在时他都不受,如今……


师母执意,我怕恩师新葬,师母再为此急火攻心,便让爱妻接过,出门便转交给了师母的儿子。


在车站候车时,又接到了师母儿子的电话,说师母有命,有物相赠。我以为又是此事,便欲回绝。谁料师母的儿子已然看见我们,不得已相见,师母的儿子递过一个大包,说母亲特意让他买来相送的。我打开一看,竟是一大包各色茯苓饼!原来恩师知我爱吃茯苓饼,每次来京离去时都会给我带上些。今日再见,忙不迭拿出来,三人人手一个。我含着热泪,边吃边呼,好吃!好吃!


师母的儿子眼圈红红的,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手里拿着茯苓饼哽咽的说:现在我才知道,众多的师兄弟中,为何父亲最得意于你!多回来看看,父亲不在了,母亲会常想念你们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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