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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渔塘

2021-12-23叙事散文杜永生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06 编辑

渔 塘
[文/杜永生]朋友宝林邀请过去小聚的电话一到,我二话不说,就答应前往。周日下午。我早早的就赶往曾经工作过两年时间的乡镇。宝林就居住在镇上。这个镇……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06 编辑 <br /><br />
[文/杜永生]

  朋友宝林邀请过去小聚的电话一到,我二话不说,就答应前往。

  周日下午。我早早的就赶往曾经工作过两年时间的乡镇。宝林就居住在镇上。这个镇不大,属于城郊。三公里的路程,也顶多十分钟。

  宝林在去年初冬,承包了镇北的一个渔塘。当时的渔塘不叫塘,纯属一个大水坑。水塘几近干涸,远看,与一般的荒废的农田一致,而铺成于塘底的厚厚实实,密密匝匝的则是水花生的尸骸,还有散养着的几只绵羊在塘埂上努力睃巡残存着的老绿的巴根草,并留下一摊一摊的羊粪。他承包这个渔塘时没有其他人竞争。他当时特意喊我过去给参谋参谋。我看了渔塘的位置,也认为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渔塘处于镇的北头,粮站的东侧,而渔塘的东沿,南面都是水田,显然,这是个良好的环境。

  得到了我的肯定。他信心十足。说干就干。及时的签订协议并交纳了承包十年的定金五千元。选定吉日,燃放鞭炮,请了两台中型的挖掘机连天带夜的将水糖里的淤泥清除干净,使水塘的平均深度达到了三米多,清淤完成后,又在塘内预埋了数根水泥柱子,是为日后铺设廊桥之用。随后又在塘堰上建造了两小间的房子,一间做厨房,一间当卧室。尽管他在街道上有四上四下的新建楼房,可为了安心养殖业就把家就安在这里了。另外,还砌了四个猪圈。紧张忙活了一个多月,渔塘,房屋,猪圈都相继完工。

  开春。宝林花费了三千多元从附近的一个水塘里引来水,又用六千多元购买了鱼苗。这样,一个水域面积近一万平方米的渔塘就算成型了。之后,每天除了下午打牌之外,其余时间,宝林就是看守着渔塘,似乎过上了一种隐居的生活。从开春到现在,我几乎每隔一个月都要过去看看。都要顺着塘埂走走。也可以说,渔塘里鱼儿的生长情况我也是一个见证者。

  如今,这里的鱼儿已经长大,尤其是那些野生的草虾多的让人惊讶。前不久,宝林还蛮有情趣的将一条长约三十多米伸向渔塘中央的廊桥建成,这样便于垂钓,也便于赏景。他邀请我来就是去看看这个浮桥,也小聚下。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逼逼仄仄,水泥柱作支撑、由数根大小一致,粗细均衡的树木段捆绑而铺就的颇像悬梯的廊桥。从宝林家的门前为起点,向东一直延伸着。终点就在渔塘的中心地带。原先的桥面距水面有两米,现在因连续多日的大雨,水涨后逐渐缩短了距离至多一米,要是再赶上大雨,这个廊桥很快就会被淹没。问怎么没有护拦怎么没再建一个亭台楼阁。宝林笑。就这样简简单单不是很好吗!实际上,这样的廊桥宽不足一米五,因没有护拦,人踏走在上晃晃悠悠,起起伏伏,一不小心就有失足落水的可能。而自从建成后,也只有几个轻量级的垂钓者和宝林在上踏走几次。于我,是喜欢这样简单而粗砺的廊桥。

  当我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浮桥上,就是一种妙趣的感觉。随着脚步的移动,桥面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那些隐匿于水下的鱼群和虾阵呼呼啦啦向两边逃散。听得出,水花的盈动,水花的激荡,显现出鱼儿的长势非常喜人。

  接近傍晚。夕阳或现或隐,大块的或像棉絮,或像墨团的云朵缓慢的漂移着,秋风或徐徐或匆匆,清亮的水面,荡漾出层层涌涌的潋滟。站立廊桥的尽头,呼吸着一股股浓厚的腥湿的味道,周身是清凉的感觉。忽地,不远处,翻滚出一个巨大的浪花。我、宝林都甚为惊喜。显然,这是一条大个草混子鱼。凭直觉,这条摆弄开的鱼足有七八斤。宝林说,这个水塘的水质保持的一直都很好。今年雨水多,水量始终得以充盈,更适合鱼的生长。

  在廊桥上,我至少用了半小时。天渐渐的暗下来。北岸上一排低矮破落的人字房是原粮站职工的居所,此时,有几个老爷们光着上身,伫立于渔塘边沿,静默间,吸烟时的火星则显得黯然。灯光次第打开。还是那种四十或六十瓦度的白炽灯泡,光亮不盛,但那种暗红的色调使我感受着温馨。

  塘堰宽展,笔直向东。现在被茂密的杂草铺盖着。上面散落着的是成堆的或缠绕或蔓延着的冬瓜藤。硕大的冬瓜隐身于藤蔓与杂草丛里。一不注意,你就有被冬瓜或藤蔓绊倒的可能。而塘堰上稀稀疏疏的杨树还是老样子,拇指般粗细,大多是瘦骨棱的,与宝林说话间,他很带劲的将枯死的几棵折断。慨叹,很奇怪,这里就是不长树。渔塘的南下沿,是成片的水稻田。此时,水稻接近成熟,谦逊的垂下了累累如珠的稻谷。风的鼓动,发出了相互之间摩挲着的翻滚开来的声浪。宝林用手指着近前的一大块自家的稻田说,今年种植的几亩水稻能有五千斤的收成。到时候我给你送上一袋子新米吧。我莞尔。吃新米可以,我得给你提留几斤好酒。靠!你什么意思?这不成了交换么?宝林一急。我再笑。四个猪圈里有八头肥猪,此时因饥饿而不满并有力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吵闹声。

  饭菜早已做好。嫂子已经招呼了第三遍了。很丰盛的一桌菜。我禁不住慨叹,就我们俩,干吗做这么多菜,这不是浪费吗?嫂子说,都是自家菜地里的,不过这些鱼虾都是野生的,你们慢慢喝慢慢吃。难得你今天得空呢!满桌子的菜,我对一大盆子红烧鱼,一大碟子水煮草虾尤为青睐。宝林开了一瓶白酒。我欲言。他摆摆手,意思是什么也别说。一斤酒平摊。我们喝的尽兴尽情、聊的开心开怀。说到年底起鱼能有多少收入时,宝林喜形于色。他估算着,大约有两万元的收入吧。而且,现在每天都有几拨来垂钓的,不管钓上多少斤,也不称重,都是大致的或象征性的给付点。

  辞别了宝林,我骑车一路慢慢腾腾。笔直的水泥路两边灯火通明。不时地传出打麻将的声响,还有那些正叫着劲、猜着拳传杯弄盏拉拉杂杂的声音。接近县城,手机振动。电话那端的宝林急匆匆的问我到那里了。我说快到家了。他哎哟着说,我从水里捞上这么多鲜活的草虾忘了给你带走了。我说,先养着,改天再来吃吧。

  初秋的风直楞楞的扑打在身上有些阴冷,但朋友之间的情义让我觉得温暖而珍贵。(全文2257字,于09年8月16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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