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溪河畔（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4:10 编辑 <br /><br />

题记
　　也许是前世无数次的回眸，才换得我今生对你的神往，也就是今生的这个神往，才换得我再忙也要偷出一段闲暇执着的投入你的怀抱，对于这样的山水之恋，怎可用只言片语来倾诉，而对于秦巴山水的怜爱，怎又可以用白底黑字这样简单的来记录。出于这样对山水的敬仰之意，我们一行驱车夜行，直抵秦岭南麓的金丝大峡谷，亲身置于秦巴山水间，才好回报那魂牵梦绕前世里无数次的回眸。
（一）小丫
　　“山芋农家乐”几个醒目的大字招摇在门口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上，随风飘荡着，晌午的阳光懒懒散散的照耀在这片新建的农家乐农舍旁，停车，上前打问，一位中年妇女热情的招揽着我们，几番讨价还价后，便休憩于此。

　　环顾四野，青山叠翠，绿溪环绕，直通景区的公路从门前驶过，一条清澈见底的清溪顺着公路缓缓流淌，坐在门前的凉棚下，就可以清晰的听到溪水潺潺的声响，几只放养的鸭子悠闲的嬉戏于水中。

　　“阿姨，我妈妈问你们山蕨菜是凉调吃还是炒着吃？”

　　一段甜美的声音在耳际萦绕，循声望去，大概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含着微笑看着我们，甜甜的微笑荡漾在浅浅的酒窝里，黑黑的眸子里闪烁出智慧的灵秀，黝黑的皮肤透出淳朴的乡村气息。

　　晚餐在夕阳的余晖里上演，淡淡的暮色铺满碗碟，为这顿山村风味更增添了别样的风景。主人自家结的丝瓜吊的老长，老长，满架的丝瓜与葫芦挂满棚架，暮归的夕阳透过这样的棚架折射下来，丝瓜与葫芦的影子顽皮的映画了下来，孩子们高兴的说饭菜里都充满了丝瓜与葫芦的芳香。耳畔清溪汩汩流淌，小姑娘不时的帮母亲端盘上菜，随口问了女孩这是什么河，小姑娘腼腆的笑答：“香溪”，好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这家主人只有母女俩，母亲的本地口音很重与我们不太好交流，倒是这个小姑娘聪明乖巧，口齿伶俐，很是招人喜欢。

　　饭后小姑娘勤快的收拾着桌子，把结账单递给了我们，当我们试图搞价时，精明的小姑娘一口回绝，“这是我妈妈说的，不可以再少了。”随后冲着我们莞尔的微笑，熟练的检查起我们付的钱。

　　“小丫”，中年妇女叫着小姑娘去收拾另一桌饭菜，哦，小丫，多么可爱的名字呦。

　　暮色很重了，远远的灯火都亮了起来，我们在香溪畔散步，踏上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桥，驻足在这横跨南北的小桥上，听着流动的溪水，呼吸着秦巴山区的绿色空气，怡然自得的那份惬意早已不言而喻了。

　　“拿去吧，”知是小丫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人，佝偻在小桥的一角，小丫把收拾好的残余饭羹小心的递给流浪人，悉心的捡拾剩饭里的残余物，而那讨食客，只顾狼吞般的填食，没有丝毫的感激和谢意，小丫转身离去，未及两三步，又转身，仔细的在衣兜里揣摩着，看不清是多少，但知是钱，很快的塞给了流浪人，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暮归，我冲着小丫竖起了大拇指，小丫连忙跑过来扒在我耳畔小声说：“千万别让我妈妈知道哦，那是我考了个全班第一妈妈奖的十元钱。”

　　小丫，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她却如那香溪一般流过了我的心房，涤荡了落满尘埃的凡俗之心，小丫，我小心翼翼的折叠起你的名字，将把你和这清澈的香溪一起珍藏在我的心底。


（二）远山的灯火
　　夜很沉，风很轻，我不知怎的却枕无眠。

　　索性起来，披着睡衣倚窗眺望，一弯钩月，几点残星，大山黑色的影形连绵不绝，只有奔流的香溪，叮咚作响，断续有声。

　　空气中夹带着一种源自于自然很朴素的气息，像远远高楼上吹过的笛声，既有色又有香，其实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色与香早已不是简单的感知形容词，而是一种臆想之后的产物。

　　窗外的天很大，大的无边无际，这苍茫的天际一直可以在黑暗的夜色里延伸，同时也将一种孤独与思念延伸，这样的夜晚，可以想象的人和事真的很多，但为什么非要去想象呢？

　　睡衣的边缘脱落的丝线，被我拽的好长好长，轻轻的掷于窗外，很飘，很飘，在窗外的夜色里游荡着，游荡着，无处安放自己的孤独，它很想依附于一根稻草，一剪寒梅，但在黑夜里，它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可以依靠，只是脱离母体的一段丝线而已，在明天的白日里只会和尘埃一起落于沆瀣的渠沟。

　　远远的，隔岸的一处灯火，在这寂寂的夜，异样的惹眼，别样的温润，远，在这里只表明一段距离，也正是这段距离，我无法得知是“灯”还是“火”？但幽幽的独自在那里散发着黄晕的光辉，这一处灯火，在这黑夜里，无疑是我可以唯一欣赏到的，独孤的一处风景，严谨的说，将那处灯火不可以称之为光明，更不可以称之为希望，那只是一处莹莹的灯火，但足可以带给孤寂的我以温暖和安祥。那团火一样的灯火，在隔岸独自的燃烧着，这样的夜，还有谁和我一样无眠？当我可以赏析到这处远山的灯火时，可否也有谁一样会于远处欣赏着我这扇开着灯的轩窗？也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不由得想起来简嫃所表述的那窗别人眼中的风景，也读懂了她的用心良苦。

　　香溪不停息的流淌着，隔岸的那处灯火幽幽的影子印在流动的溪水里，随着透亮的波纹，一起流动着，也把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传递给了香溪，而这横亘不止的溪流，自顾不会停止流动的脚步，只会将这一灯火的风景传递，传送给风雪另一端渴望找寻到这处灯火的看客，将一段故事或一件心事转达。

　　山风有些凉意，也罢，与山水的一段情缘不会就这般的简单，明日的行程还在等待，还是关灯休息吧，瞬间夜的黑影覆满整个屋子，月的光华铺满枕畔，伴着汩汩有声的香溪一起入眠吧，当然还有隔岸远处的那一窗灯火，邀请着那掌控这窗灯火的过客，一起放下心事，同眠于这样的一个夜晚。


尾声
　　走了这一程山水，那山，那水，那人，那思，真的不敢忘怀，只是才疏学浅，笔墨太淡，无法将这唯美的秦巴山水之美韵清晰的呈现出来，请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