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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茵陈草(修改版)

2021-12-23叙事散文清浅居

茵陈草(修改版)“二月春,清明前,茵陈三寸摘”在北方初春的土埂上,随处可见一簇簇羽化的嫩芽,青灰色的装束,栖身在草窠里,这就是茵陈草,在北方也俗称为“白蒿”。茵陈草味苦、微辛,性微寒,归肝、胆、脾经,清香宣泻,具有清热利湿,利胆退黄之功效……
茵陈草(修改版)   “二月春,清明前,茵陈三寸摘”在北方初春的土埂上,随处可见一簇簇羽化的嫩芽,青灰色的装束,栖身在草窠里,这就是茵陈草,在北方也俗称为“白蒿”。茵陈草味苦、微辛,性微寒,归肝、胆、脾经,清香宣泻,具有清热利湿,利胆退黄之功效。

  早春二月,午后和煦的暖阳驱散着料峭的寒意,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坚定的栀他娘又上路了,采摘茵陈草是栀他娘每天必做的事情。   栀子是她最爱的儿子,也是这个山村里的骄傲,当年那本红色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这个山村所有人没有看到过最鲜红的本本,足足让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传阅了几遍。栀子走了,进城去读大学了。   花开了,又落了,花开花落几遭后,栀子毕业了。学业优秀的栀子却没有分到理想的单位,无奈先回县上一家农机厂报到吧!栀子有些失落,可栀他娘却整日乐呵呵的,毕竟这样可以经常看到儿子了呗!   栀子去那里上了班,百十号人濒临倒闭的农机厂,那里那是栀子心仪的去向。自此栀子沉默了许多,栀他娘依旧整日里笑哈哈的,逢人就夸儿子出息。就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很久,栀子也按部就班开始谈了恋爱,娶了媳妇成了家。栀子也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慢慢的改变着这个小厂的状况。孩子的到来,栀子娘更是忙碌个不停,快乐和笑声一直伴随着这个家庭。   应考公务员,对栀子来说,可能是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遇了,一切准备就绪,成绩异常优秀。栀子娘那个喜庆哟,反正嘴是何不拢的了。

  “HbsAg+”(乙肝),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加号,便把栀子拒之门外。   “栀子:为了孩子,我带着他南下……”就这样栀子又变成了一个人,原本温馨的小家,清泠了许多,栀子开始无语,开始消沉,更开始了自暴自弃。

栀他娘看着那张化验单,不识字的她是无法搞懂那个小小加号是什么意思。只是听隔壁诊所的老张说是肝病,山坡上的白蒿对这病有着不错的疗效。栀他娘揣摩着心思,这茵陈草很方便的,那有不贪什么本钱,不就是有时间多去采摘一些不就对了。栀他娘认真的询问着老张,如何采摘,怎样炮制,等等,等等,乐观的栀他娘便开始了自己的茵陈草计划。   一窝窝新发的茵陈草,被栀他娘轻轻的摘起,悉心的清理着那茵陈芽上的枯草与落叶。白色的绒毛依附着灰绿色的枝桠,顶端翻卷起嫩芽,打着卷儿,蜷缩着一起。刚刚生长起三四片羽芽的茵陈草攥在栀他娘粗糙的手心里,而后栀他娘固执的再把新芽一叶一叶捋顺,颗颗娇嫩的白蒿被栀他娘码的整整齐齐,服服帖帖。在春天空旷的原野上,多了一个佝偻的老人背影,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劳作与土埂与沟壑畔。   清香的“麦饭”诱馋着栀子的食欲,这是北方特有的一种吃法,是将白蒿等一些野生的植物,拌以白面,上笼蒸制而成。这是栀他娘专程为栀子烹制的“麦饭”,清淡而富有药用价值,绿色的茵陈,裹满白色的面粉,更像是绽放的玉树琼花。入口绵香,温软柔酥,咀嚼后白蒿的筋络立即四散出的清香与药香,顷刻间便占据了唇齿之间。栀他娘看着栀子陶醉的吃相,疼爱的抚摸着栀子的头,这种抚摸还等同孩提时的疼爱。栀他娘揉搓着刚刚采摘回来的茵陈草,呐呐的絮叨着:“你看这草草也有草草的活法和存在的意义,栀子呀,牡丹花好看,它却不可以泡茶入药呀!”栀子点点头,他深知这是母亲在给自己打气呢。

“妈,您也上了年纪了,别再老上坡上去挖白蒿了,我不要紧,没事的。”

“栀子,老张说了,再坚持一段时间,你就会没有那个加号了,当然茵陈草你不用发愁,妈闲着也是闲着,上坡上转转也是散心。”   开水注入,一株株茵陈草随即绽放,鲜绿的色泽,甘醇的清香,羽状的嫩叶,舒展着各种姿态,翻腾在栀子的玻璃杯里。栀子呆呆的看着杯子,若有所思的凝望着这盛满茵陈草的杯子,这茵陈茶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也许栀子每次的品味都是不一样的。   再过两天就是清明了,俗话讲过了清明茵陈的品质就大不如以前了。栀他娘盘算着,今年天旱,茵陈草大不如往年那样茂盛,加上家里已经风干的那些白蒿,还是不够栀子一年用的量。今天天色很阴沉,阴冷的倒春寒意,弥散四野。倔强的栀他娘,固执的又上路了。   站在县城后的土坡上,栀他娘可以看到栀子工作的地方。午后,冷冷的风起了,疲惫的栀他娘坐了下来,俯视着栀子工作的方向,绚丽的光环划过,陆离的光阴明暗闪烁,栀子微笑着像栀子娘走了,栀他娘笑呵呵的伸出手臂想把栀子揽入怀中,却恍惚间没了栀子的踪迹,栀子娘本能的又往前寻找,而此刻的身旁却到处都是茂盛的茵陈草,栀子娘拼命的不停的采摘,不停的收获……   120来了,栀他娘去了!栀他娘是含着微笑去的,栀子机械呆板的擦拭着栀他娘的手,不放过每一个指缝,还有每一个指甲沟壑里黑绿色的印记,那是茵陈草的汁液,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无法擦拭掉那固有的青黑色。栀子手里挪着刚刚从栀他娘手心里取下的一把茵陈草,呆若木鸡,仍留有栀他娘余温的几株茵陈草,依然鲜嫩无比,只是羽状的叶子贴伏的更紧密,更柔顺!   几天后的清晨,栀子站在栀他娘曾走过的地方,狠狠的把一张公务员录取通知单,撕的粉碎,粉碎,那被撕裂的碎片,竟依附在几株茵陈草的枝桠上,久久不得散去……但栀子最终是轻松离开的,而栀子注定今后的生活会以微笑定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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