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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种花生(修改稿)

2021-12-23叙事散文岭头落雪
那么一小片地,空在那儿,任乱石堆砌,垃圾遍布,野草疯长,很可惜,总想若能开出来种点花生豆角什么,能有所收获也好。某天拨开乱草,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沙质地,最适合种花生。回家时,特向母亲要来一些花生的种子。如此心好像已踏着五彩行云的梦境,向着……
那么一小片地,空在那儿,任乱石堆砌,垃圾遍布,野草疯长,很可惜,总想若能开出来种点花生豆角什么,能有所收获也好。某天拨开乱草,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沙质地,最适合种花生。回家时,特向母亲要来一些花生的种子。如此心好像已踏着五彩行云的梦境,向着希望,向着丰收,一路走去,遥遥地看见了花生朴素金黄色的美丽笑脸。
有了种子后,就等着天下一场雨,这样土地湿润,便于挖整,更适宜花生健康地生长。奇怪的是,天好像已窥视了我的企图,故意要与我作对。在原本多雨的春天,竟然二十几天不见一滴雨从空中落下。而那块准备种花生的空地,在眼皮子底下,日益地变得干燥、灰白和坚硬起来。

有同事好奇:早就听说要种花生了,怎么只听响雷,不见下雨呢?我们可都洗白了牙在这儿等着吃那香喷喷的花生米呢。同事听了我的担心后,哈哈大笑起来,难道天不下雨,还不种庄稼不成?想想也对,不下雨也要种,一星期天的下午,先哼哧哧地,提了几桶水把那地淋了个遍。

由于担心地太干,种子不易发芽,去挖地之前就把花生种子,放到一块碗里浸下,希望花生宝宝喝足水,到地里就不会口喝。不会因为缺水而枯死,就能像我期望的那样茁壮成长。 接着开始挖地,这是一项很繁重的农活,虽说我泼了水,土地还是依然坚硬,当重重的山锄挖下,像是落到硬梆梆的石头上,不时发出铮铮之声。并在脚前腾飞出一股股烟雾,迸出一星半点的火花,闻去有股难闻的怪味。灰蒙蒙的尘土微粒弥漫着把我全包裹起来,而后飘向旷野深处。费九牛二虎之力,出一身臭汗,把自己弄得一鼻子,一嘴巴,浑身上下全是泥土,终于挖好了地。当我满怀着希望,把浸了一两个钟头的种子播下后,发现还差几株,又回到学校拿来一些没有泡水的种子补种。

之后,早晚殷勤地浇水探视,直到把松松的地面浇得成了一块硬硬的板块。把那条通向花生地的老鼠路踩得光光滑滑。想象着花生们一定在大地宽厚温暖的胸膛里,绽放出一脸灿烂而满足的笑靥。几天后这块地,就能在眼前变成一片绿茸茸的,像从春天云层截下来的地毯一样美了。再过几个月就一定能收获累累硕果。到时一庭朗月下,酌一杯红酒,品美美花生,唇齿留香间,是何等心清气爽。

可是,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日子在期待的面容上淌过,那颗渴望地里长出苗苗的心,在日益过去的时间面前,变得焦虑不安起来,那些浸过水的花生看不见绿蒙蒙的芽芽,就是偶尔怯怯伸出一两片叶子也给人一种先天不足,病蔫蔫长不大的感觉。倒是后面补种的几株齐整整地现出了簇簇嫩嫩绿色。多少给了我一点点希望与慰籍。问题出在哪里呢?

带着困惑和疑问,特地去拜访老农。老农那满脸深深浅浅的皱纹里,藏着丰富的播种知识:花生的种子怎么能拿去浸水呢?花生刚种下的头几天,怕下雨。雨一下,喝足了水的种子,就会胀肿起来,鼓胀而死,再也长不出芽来的,说完他和蔼地笑了。

听到这,我沉默无语了,难道对它们百般呵护错了吗?错在哪儿呢?我本希望花生能长好的。结果是它们不但长不好,而且连冒出一片叶叶的机会都没有。那些被我寄于希望的花生,是不是也像时下那些被父母和老师百般娇庞,拼命灌输知识技能的孩子。老师和家长们怕他们的的孩子长大后,无法适应自然界和人世间的种种恶劣。于是,不问青红皂白地,把他们认为最好的或对他们将来有利的东西,统统地,毫无保留地强加在他们身上。弄得这些孩子,有的竟像我的花生样,在没有发芽之前,就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希望与未来,不是变得扭曲,就是干脆来个腐烂成泥,让你们的希望成泡影。

都说播种下希望与辛勤,收获的就一定是丰硕与富足,谁会想到,在自己千辛万苦的期待里,呕心沥血的付出中,迎来的会是这样一个颗粒无收的结果呢?


[ 本帖最后由 岭头落雪 于 2009-6-12 10: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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