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散记:东拉西扯七
2020-09-17叙事散文夜莺
文人韩愈与贾岛,一推一敲,结下文缘,传为佳话,视为文坛楷模。当然了,遗珠之憾也有很多。宋宰词人晏殊就有一例。他的“无可奈何花落去”,数年难寻好对,某晚和小官王琪散步,聊到这事。王张口便答:“似曾相识燕归来”。听得晏眼泪花花,又是惊来又是喜,
文人 韩愈与贾岛,一推一敲,结下文缘,传为佳话,视为文坛楷模。当然了,遗珠之憾也有很多。 宋宰词人晏殊就有一例。他的“无可奈何花落去”,数年难寻好对,某晚和小官王琪散步,聊到这事。王张口便答:“似曾相识燕归来”。听得晏眼泪花花,又是惊来又是喜,自此,王琪的锦绣前程真的一片光明灿烂。这段公案,在旧光阴中隐去,许是王琪不如贾岛苦寒吧? 地中海不是海,它是帅哥谢顶的钢印。如果把这枚印全都戳在脑袋瓜上,那样子,不必风姿逸态也妙不可言。 有则笔记,姑妄听之:明代的陆文亮和陈震,一公仆,一园丁。二人一起饮酒。陈是光头佬,陆触景生情:“陈教授数茎头发,无计(髻)可施”。“陆大人满脸髭髯,何须如此。”陈应声道。对仗如此工整,陆大为赞赏。又道:“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句)”。陈笑道:“我也不客气了,幸勿见怪。”于是对道“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蹄(题)?”两人击掌大笑竟日。如此随心所欲打情骂俏,可谓臭味相投,机智幽默,友情提速升温,令人艳羡。 骆塞夫先生的《小钱也是钱》,有个桥段,令笔者捧腹。恭录如下: “早年参加了一个名家云集的笔会,分手时,不免“执手相看泪眼”,全是难分难舍、情深意长的样子。但车子一启动,车上一名老作家便破口大骂一位还在车子外频频挥手致意的名老诗人。原来,在前一天买土特产时,老诗人借了老作家几十元钱,忘了还。……” 钱没了,情未了!名家哦,文人喔,这酸劲怂德,一点也没千金散尽的豪迈,更没有视阿堵如粪土的大丈夫气概。做什么人不好呐,偏偏要作文装人,偏偏要雅集,以为是李白兄弟呐!兰亭集会,此情只可成追忆! 有人说,当下网络写手不下10万。人数之广,作品之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衣食无忧! 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又有几何?看春晚节目,不学鸵鸟精神,不打瞌睡不抢红包不骂娘的高风亮节辈,我估计也不多。文人没落,文商走红,口吐莲花的文人是上不了台,抹不开面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钱锺书那句:我们应当毁灭文学而奖励文人,奖励他们不做文人,不搞文学! 文学是倒霉晦气的事业,出息最少,邻近着饥寒,附带了疾病。 雕虫篆刻,壮夫不为!十足文人扬雄是宁做壮夫,也不愿做文人的。 有雪先相访,无花不作期。斗醲干酿酒,夸妙细吟诗。好一个白居易,好一个无花不作期!没有源头活水,靠卖字售画养家糊口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幸福者?老不作诗少不弄文。无聊码字中年人,文人自居者鄙,文人情结者贵! 形式与内容
“喇叭声飞扬,学生做题忙。管你吵不吵,分数不能少。”有同事在群里调侃,言外之意,你懂的!年头岁尾,再不邀功表现,怎对得起手头这支生花妙笔哟? 形胜于质的事儿,早已屡见不鲜。说起这个就伤感情,还是拿古人作料更妥当。 有个叫李廷彦的人,据说生在从前。做了一首百韵诗献给一位大官。其应中有联曰:舍弟江南殁,家兄塞北亡。官员看了很同情他,说:想不到你家里竟接连遭到不幸。 李忙解释:“实无此事,那是为了对仗工整才这样写的”作对至此,可说追求形式,到了极点。 如今小说和散文的分类,不看不知道,一看懵死了。微散文了,闪小说了。微,好理解,就是小。小,可能就是古人的小品文嘛。 这闪小说,我弄不明白。闪就是快么,快生快灭?看到朋友兴致勃勃写闪小说,我老纳闷。于是想到骂人的词:散脑壳! 话又说回来,与其在名称形式上求关注,不如在内容上下功夫,得尊重。 清史专家阎崇年在百家讲坛讲课,我没怎么听。但马瑞芳教授我是喜欢的。她报的小料,也都是我爱听的。她说阎老爷子给一个观众讲了一场“清十二帝”,结果这一集收视率很高,数以万计的观众对这集“咸丰下”大叫其好。 “同为百家讲坛的主讲人,我听到‘一个观众’的故事,对阎老先生特别钦佩。主讲人跟观众互动有时很重要。你讲得精彩,观众就情绪高昂;你讲得乏味,观众就没精打采。主讲人可以根据观众反应随时调整讲课的内容。只有一个观众,主讲人可真得‘凭他场内空空,自己淡定自如’!”看到马瑞芳老师的这段肺腑之言。我很激动,也感同身受。对听阎老爷子的讲课有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眼前一个人,心里更有亿万人。这才是真正的学者、专家、教授。人格学品岂是一个形式可以左右? 留遗泽,惜余福
同治二年正月十四日,曾国藩写了一封家书,说明不给家人多寄钱财的理由:担心老的生活太奢侈,少的养成骄奢习气。想为“先人留遗泽,为后人惜余福。”作为封建王朝的一个封疆大吏,吃穿用度讲点档次也无可非议,但其节俭、躬行一生,实属难能可贵。 “留遗泽,惜余福”这话说得太精辟了,除了勤俭,还有什么灵丹妙方可以借鉴? 《千字文》里正有一方,不妨细细抄来:“两疏见机,解组谁逼”。意思是:汉代疏广、疏受叔侄见归隐,有谁逼迫他们辞去官职呢? 两疏都是学识渊博的人。汉宣帝时,都任过太子的老师。刚任五年,就以抱病在身为由,愿病退回家休养。知道留不住,汉宣帝就赐了200两黄金,连同太子送的500两,遂了他们的心愿。 回家之后,黄金全分给了亲朋故旧不说,还大摆宴席,招待乡邻饮酒取乐。有人劝二疏为子孙计,多置办些产业。 疏广摇头说:“我家里已经有了房子和农田,子孙们只要勤劳,就足以安居可业。我给他们留钱太多,就会滋长他们的惰性。” 两疏急流勇退,不恋贵栈,不存钱财,而让子孙后代自食其力,这和曾国藩的“留遗泽,惜余福”异曲同工啊! 千金散尽还复来,没错。可又有多少人能领其要旨?不勤俭,没才情,凭什么来呵? 放眼开去,那些一心为子女贪财恋权的人,有几人的子孙能善始善终?媒体报道,身边素材,恕我手净,不提也罢,免得污了看官眼睛。 还是说古代,秦始皇想万世传递下去,结果到秦二世就关门绝户,“嚄嚯”了!皇家家大业大,龙子龙孙更是多多,结果都如此不堪!更何况一般小门小脸的人家,不勤俭,不自力,何来光宗耀祖,何来人丁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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