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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三十年前的村庄

2021-12-23叙事散文杜永生

还原:三十年前的村庄文/杜永生当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村庄里的那些久远的人和事,景与物始终萦绕在心头,拂之不散,挥之不去。多少次,在现实生活中,在飘渺的梦境中,我是回到村庄里的,是回到三十年前的村庄里。尽管更多的时候不是被记忆虐待的一声叹息……
还原:三十年前的村庄
                文/杜永生   当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村庄里的那些久远的人和事,景与物始终萦绕在心头,拂之不散,挥之不去。多少次,在现实生活中,在飘渺的梦境中,我是回到村庄里的,是回到三十年前的村庄里。尽管更多的时候不是被记忆虐待的一声叹息,便是温暖的会心一笑。我一直以为活的是未来,其实拥有的只有回忆。   三十年前,我已经十岁了。十岁,虽是个“黄口”的年岁,但不再是个记忆稚嫩的年龄,应该是个记忆深刻的年龄。这个时候,我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了。所以,对于村庄原有的人和事,景与物是铭心的。什么时候,什么场景,只要想到、梦到、遇到,总是思绪难平,感慨万端。所以,多少次,我用文字记录着自己的畴昔生活,就是把自己始终置于这样的空间里,回溯,眷恋,深情,感喟。   十岁时,我到了乡中心小学上四年级。当时的家境还是十分贫寒。虽说原先的三间土坯墙、稻草顶的屋子已经翻建,可是,主体墙还是土坯,只是屋顶更换成了灰瓦。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种很大的改变了。居住环境改变了,可是居住的空间并没改变,我和弟弟还睡在堂屋中,妹妹在北屋(兼厨房),父母亲在南屋。因为是在原有的地基上翻建,所以,房屋朝向没变,还是东南。   后来,购置了他人的砖木结构的三间大房子,这几间老屋,就闲置下来。无人居住也无人看管,很快就颓废下去,渐渐地处于坍塌中。如今,这里只有半米高的土堆子和一些一人多高的厚实的杂草。一片凄凉残败的景象。而且,老屋后面的空地已经没有了,被邻居“霸占”着,在上面建造了房屋。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我是很不安的,也曾就此质问,还好,人家始终说,只是临时占用,等你真正需要的时候,我们让出来。话说的轻巧,真的到了我需要的时候,即使主动的让,那么,上面的房子呢?我于心何忍呢?不过,我确实想过,等自己真的退休闲赋了,我一定回到这里,重新建造两间房子,颐养天年。   老屋的北侧是个小水沟,水沟的边沿上尽是柳树和金银花(藤藤花),每到四月份,鸟儿一个劲的鼓噪声和着芳香流溢,给周遭的带来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水沟的再北方是一片不大的树林,林中的树木不外乎椿树、榆树、枣树和刺槐,桑树,显然,这里更是我们过多玩耍的地点。因为有枣吃,有桑葚吃,大家还是乐意在这里的。树林中一条小径直通当时的104国道上。   当时的邻居朱家早已经搬进了城里,他们的房子也转让给了其他人家。小树林早也建起了房子,惟有的就是屋子的前方老国道还在,但已经成了菜地。向下延伸的国道还完整的保留着,毕竟这是村民去往田间劳作的重要的也是惟一的路径。   老屋的前方是一口水塘。水塘不大,只有一亩多点,但这口水塘里的淤泥非常厚实,而且,淤泥下尽是肥硕的泥鳅。所以,一到冬天,我们真指望着水塘干涸,只要一干涸,你看,不大的塘面上,都是大人和小孩们忙碌的镜头,干什么?挖泥鳅。挖泥鳅是激动人心的,不仅泥鳅非常多,而且个大,壮硕。你想想,在当时,炖泥鳅真是一道美味佳肴。因为塘泥黑糊糊的,里面经常有人家将夏天里伐锯的树段放在泥中沉沤着,待建房时捞出来,不仅防蛀防虫,而且,作为房梁经久耐损。现在呢?水塘已经荡然无存了,上面建造有一个大的猪圈,还有一个茅厕。显然,水塘是被一点点的吞噬掉的。看来,这人呀要是想改变什么还真的很简单呢!   还有老屋前方的那近八分的菜地,也在二十年前,被XXX主任看重后,建房占用。如今这三间大瓦房几经转手,居然成了我小表妹的住宅。她会不会永久的居住在这里,不得而知。这块菜地是肥沃的,当年母亲种植的各种蔬菜确实为改善家庭生活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而且,四周的围墙,凝聚着我的汗水,只要一遇大雨天,那些土墙便不堪重负,或小面积的塌方,或整段坍塌。雨一停,马上把那些坍塌的豁口再堵建起来。这是很辛苦的事情,因为每次都是赤脚在淤泥中来回踏踩(和泥),泥巴里经常会有一些破碗碴或碎玻璃,一不小心脚底就被划刮的鲜血淋漓,墙叉好后,还要拿上镰刀扦上新鲜的刺槐枝或匝刺条,重新插在墙头。那些形神兼备的竖立在菜地中的多个稻草人还是我当时的“杰作”呢。   公场还在,只是面积缩减了许多。原先的一大块水泥面,已经被一户人家当做了菜园,那围拢着的栅栏,那青葱着的各种蔬菜却覆盖不住、湮灭不了曾经并在显豁着的记忆。这块水泥面是我们玩耍的理想场地,我们在上面掼泥炮,打纸宝,踢格子,滚弹子。也是生产队集中晾晒稻(麦)谷的场地。   老屋上方的紧邻是乔队长和李队长家,现在乔家已经建起了两层漂亮的楼房,而李家还是多年来的砖瓦房。再往上,就是程家。不过,他们家的子女均在外地工作,老两口就将老屋估价给了当时的村委会。村委会也把老屋翻建过,作为办公场所。可是,去年的合镇并村,又一度使三间大房子闲置着。一把“铁将军”孤寂的把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程家的后面是一个由两口水塘并联着的大水塘。这个水塘虽大,不深,但水质清澈。尽管这样,数年也不曾干涸过,所以,当时乡亲们很喜欢在这里捣衣淘米洗菜。如今,上面已经成了杂树林,几乎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杂树,没有一颗长的规规矩矩,没有一颗呈出葳葳蕤蕤。   原先一溜排的生产队队部(公屋)一点零星的痕迹都没有了。曾经的米坊、油坊、加工厂等还在清晰的记忆里,现在上面居住着的两家占地面积之大,真可谓“虎踞鲸吞,雄霸有力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挖掘的、也是村里惟一的一口水井已经被抛弃在一片密实的荒草中,惟有那井沿上挖掘时间的字样显豁也醒目。其实,在这口井眼里,生产队上发生的什么事情,它不也是清清楚楚吗?即使现在它被废弃,被许多人遗忘,可在我的心里,我始终铭记着,毕竟我是喝这口井的水长大的,这口井里的水像血液提升的纯度,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村里最大的一口水塘也完全消失了。是被几户人家消食、蚕食掉的。这个水域面积至少有二十多亩的水塘,如今,成了个大菜园,还有几个猪圈,两个茅厕。只有几个用来浇菜的小水坑还残留着水塘曾经的气息。我真的“敬佩”这些人家的“掠夺”能力,恁是在不长的时间里将一口大水塘彻底的噬啮掉了。不是有句“人定胜天”?看来用在他们身上真的很恰当。水塘的上沿的一家已经建成了四大间砖木房,显然,他家偌大的后院落就是曾经水塘的一部分。真是利用得当。他家的前面也是有口小水塘的,不大,但非常有灵气,因为水塘的西岸就是一个古老的茅厕,就是每年正月十五“请七姑娘”这个年俗的重要场所。现在,茅厕早已不在,那么,水塘肯定也自然消亡。惟有那微微隆起的一个小土包子还孤寂的残存着,还有谁能想起曾经的喧阗热闹的场景呢?   当时的南小郢子是住家最为集中的地方,现在仍然比较集中,不过,居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孩子成婚后哪还愿意居住在这里呢?老徐家的房子在当时占地面积最大,也就是说“开敞,空敞”,多年前,也转让给了另外的一户,现在,这家的地盘在村里应该数老大了。高高的围墙,让人觉得深阔,深幽。当时居住在这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是最豪华的,四大间据说可以防震的砖木结构房子曾引来艳羡一片。也是当时他们家人丁兴旺,家底丰厚的显证。后来他们在街心新置了楼房,四间房子转让给了两户人家,其中一户是外来的。曾经的显目,如今的破落,现居住的人家家境还是比较贫困,他们短时间内是无力翻建成楼房了。   那些逝去多年的老人已经静静地安息在村外的“坟山”上,他(她)们音容笑貌还在我清晰的记忆中。对于他(她)们,我是由衷尊重与敬仰着的。他(她)们都是善良的仁厚的人,曾经也给过我不少的关爱。尽管流年似水冲淡了许多人的情感,但他(她)们却始终让我缅怀着,这或许在意识中形成了我与他(她)们在两个世界里的精神纽带:史爹爹,奶奶;三爹爹,奶奶;乔大妈,乔奶奶;徐爹爹,奶奶;张爹爹,奶奶;还有年仅三十六岁遭遇车祸罹难的哑巴老弟……   每次回去,我总是要先在村里到处转转,熟悉的是那些永远不会改变的场景,或已经改变后留存的痕迹。不熟悉的也只是那些孩童们,不过,我会凭着他们的稚气的相貌来辨认他们可能是谁家的,而且基本上是准确的。   三十年前的村庄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胶片上,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景,那些物,全部像沉沙一样一层层地沉淀在我情感的容器里。它们静闭内敛,不事张扬。可是,一旦真实的面对梦境,又一次次地回到生你养你的地方时,便会触景生情,不管过往的经历消失了多久,仿佛就有一双纤纤的细手,在容器里轻轻一搅,一切的沉淀物都浮动起来,鲜活起来,并通过内心的回访,变成了这个春天里轻盈飞扬的柳絮,洋溢着一种令人叹息的真情和感伤。(全文3377个字,于09年4月7日深夜)
[ 本帖最后由 杜永生 于 2009-4-9 07: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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