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琐记

　　心情琐记
很久很久不得梦，孩提时不是这样的，隔三差五的梦见什么，清早起床总是饶有兴趣的告诉大人，描绘自己的梦遇。昨晚，或者是今天的凌晨，我梦见很多怪兽，好像是蛇，伸着很多带嘴的长脖子，参差不齐的探头张嘴，我有点哆嗦，然后就梦醒了。有点意犹未尽的悬念，后来呢，这么多蛇会继续演绎什么故事呢，一种断线的烦恼。 　　过去常常也是这样做梦半中醒来，若有所思的回顾着什么，模糊的梦境，什么结果也没有，仿佛自己记忆力消退，健忘，想不起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有种懊恼。但在这一天里的某一时刻，会在看到一样什么景物，或者人的时候，有一道光闪过脑际，忽然记起了梦中的内容，于是心里一阵舒坦。原来昨晚梦见了这些，心想昨晚的梦真灵，可以预示白天的事情。其实，细想恰恰相反，是一个景物事物触动了自己的那根麻木的记忆神经，让自己联想起了昨晚的梦见，而不是梦预示了我的所见所闻。 　　但是今天一天都快过去了，再也没有触景生情让我回想起梦中的什么内容。我我昨晚或者今天凌晨的梦很简单，就是很多条探头的蛇而已。赶着老天放晴，一早就同妻子女儿去后门山给母亲扫墓，也没有遇到什么蛇。 　　我开着破车，妻子女儿并肩坐在车子背后，小路基本干了，一路下坡的冲进低谷，再上山。妻子预料昨天前天下了很大的雨，去扫墓的那条小径野草丛生，泥巴稀烂，就随手带了几个垃圾袋备着套脚，好保护鞋子和裤脚。到达墓地，弟弟也驾着摩托车赶来了。我分给他两个垃圾袋，要他也套上。 　　停歇的当儿，不断看见过往的人，或骑车或开摩托车，都随身带着锄头、耙子和祭品，显然也是赶着去扫墓，但多数没有带半熟的鸭子、猪肉、水果之类，于是我想，这样岂不更好，扫墓就扫墓，把杂草打理干净，把墓坪平整好，烧个纸钱给已故者慢慢花用，再许个愿，就完事了，还摆酒肉干嘛呢。决计每年也学人家那样简约一些。 　　母亲的墓地周围也是一排坟墓，大多是后来新的坟冢，仿佛一个村庄那样的发展起来，只不过是阴间地府的繁华罢了。母亲墓地处于山坡的顶上，那是风水先生选在墓址，据说是一块很不错的地方。难怪后来有那么多人在这个山坡上下葬，这里那里的隔不几步就有一个新坟。按照这个速度再发展下去，几乎可以朝公墓规模看齐了。心里默默祝愿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应该不会孤独和寂寞吧，有这些接踵而至的人来作伴，也算一种热闹和慰藉。 　　和母亲隔着不远不厚的距离，墓碑只是一道窄窄的墙，却形成了两个世界的分野。母亲黑暗中，或者在虚无中会过怎样的生活呢，无从知道。光明中，也或茫然中的我们这些子孙除了按照习俗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外，其他还是茫然。 　　总算了却了一年一度的心事，收拾了东西，再驱车回走。然后，又要经历三百六十五天的轮回，才是明年的清明节。 　　一路上看到山坡上的杜鹃花红得特别，尤其长在悬崖上的杜鹃花给人一种格外靓丽的美感，那整片的红色是春天浓烈的昭示，把春季的情调提升到巅峰。白色的野花，就是一种带刺的白色野花，我忘记了叫什么花了，也点缀其间整片的开放着，正好与杜鹃花形成强烈的比照。白色更加符合我今天的心境，那种洁白，可以瞬间触发我的灵感，想到很多往事，包括童年捕捉花间的金翅膀昆虫，包括别在人们胸前凭吊的白色纸花，包括溪流绽开的水花…… 　　不知谁在这山坡附近放牧，任凭三五只水牛在路边吃草，我真担心别吃掉那些红色的杜鹃花还有那白色野花。这里的农民，还一直靠牛来耕田，农业机械化也许离他们至少还有几十年。不过他们的收入水平已经不低，按理添置一些机械设备并不困难，为什么还要养牛呢，可能祖祖辈辈与牛的感情怎样也无法一下抹去。扶着犁把，跟在牛后深深浅浅的迈步耕田，或许有一种统治动物的优越感和亲近动物的亲切感吧。 　　一路上看到不少别致的楼房，有的盖到了六层，全钢筋水泥结构，装修得富丽堂皇，与别墅可以媲美了。这是前年扫墓所没有看到的，都是这两年里的改变，有的门前还停放着时髦的小轿车，足见这些散落在山旮旯里的住户，赚钱也是很厉害的。我顿时心生一个担忧，发展太快了，会不会把这里的墓地全部迁走？如果那样就麻烦了。 　　弟弟接到电话，单位居然又在传呼他做那些忙不完的公务去，明明放假三天的，还得提前一天开工。幸好我没事纠缠。可以自由的照常轻松。 　　这个春天，是雨水充沛的季节，腰部在隐隐作痛，曾经在北边生活了很长，空气相对干燥，就没有这样的疼痛。或许也不全是地理位置的缘故，而是年龄不同体质走下坡所致吧。
[ 本帖最后由 逆水行舟 于 2009-4-6 21:1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