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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山水的孤独

2021-12-23叙事散文吕永红

山水的孤独曾以为,只有雄奇壮丽才是名山大川应有的气派;曾以为,只有江南秀水的清澈柔媚才是水该有的姿态。而这山,却终年低垂着枯槁的面庞,在荒凉的戈壁上深沉的叹息,这水,也亘古拖拽着羸弱的身躯,在贫瘠的土地上疲惫的奔流。于是,在我的意识里,这……
山水的孤独
  曾以为,只有雄奇壮丽才是名山大川应有的气派;曾以为,只有江南秀水的清澈柔媚才是水该有的姿态。而这山,却终年低垂着枯槁的面庞,在荒凉的戈壁上深沉的叹息,这水,也亘古拖拽着羸弱的身躯,在贫瘠的土地上疲惫的奔流。于是,在我的意识里,这山没有那山高,这水不如那水美。   那山是幸运的。泰山有孔子为他赞叹“登泰山而小天下”,有杜甫为他吟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庐山有李白为他歌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有苏轼为他赋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它们以自己的壮美拨动着历代文人骚客心底最柔软的弦,弹奏出一曲曲流传千古的华美乐章。而文人的笔,亦给了山以魂灵,让它们连绝壁的罅隙中,都萦绕着浓浓的文化气息。   而这山却是悲哀的。选择在偏僻的大西北驻扎,便注定了此生孤独。没有大地的青睐,无法崛起悬崖峭壁,奇峰异石;没有天空的滋养,不能绿树成荫,繁华似锦。于是就没有了魅力的资本,也就没有人为它歌唱,没有人为它写诗,甚至没有人向它投去满含深情的一瞥。就这样卑微而高贵的矗立了千年万年。   那水是幸福的。若耶溪的清流曾亲吻过西施浣纱的纤纤玉手,西湖的碧波曾映照过苏子睿智的眼眸,长江黄河的波浪亦翻滚着世世代代中华儿女对它们的深情歌咏。那些清灵而秀美的身姿,倒映在画家的纸面,跳动于作家的笔底,以最美的姿态被人们深深铭记,由衷赞叹。   而这水却是不幸的。没有黄河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气魄,没有西湖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温情,也没有瓦尔登湖澄澈如镜的安谧。黄土高原的黄沙让它面容枯黄,戈壁荒漠的干涸使它心力交瘁。于是没有了壮阔,也没有了清澈。这样的水想必是没有知己的,甚至想为哪个人濯足,也只是一个奢侈的愿望。   可那山真的是幸运的吗?当游人旅客趋之若鹜的前往欣赏它们的美丽时,它们是否甘心情愿地敞开胸怀,慷慨的拥抱每一个人?是否满心欢喜地迎来送往,无怨的让足迹布满每一个角落?我想,当那些坚硬的鞋底踩踏它们的肌肤时,它们是疼痛的,当清脆的鸟语换以游人的喧闹时,它们是恼怒的。它们愿给一个有思想的人以启示,却不愿给一个肤浅的人以谈资。   那水又真的是幸福的吗?一条条游船压迫着它们柔嫩的身躯,一双双手撩动着它们淡淡的愁绪。被喧嚣的人声惊皱的一池春水,一定是水无声的怨怼。   恍然发现,诗词歌赋不是对山水的赞美,孤独才是对山水最好的奖赏。于是,当我以深思的目光深情凝望这里的山水时,发现它们那么美,那么靓。   这里的山水是孤独的。没有游客,没有旅人,只有偶尔掠过的飞鸟;没有嘈杂,没有喧闹,只有山水无声的对话。而它们也是安于这份孤独的。虽然它们遗落在人们的记忆里,它们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山用它巍峨的身躯为西北人遮风挡沙,求雨祈雪,让苦苦与恶劣的环境斗争的人稍稍减轻些负担。而水,则用它原本匮乏的乳汁,毫无怨言的滋养着这一方贫瘠的土地。即使它再也没有力气流向大海,永远被搁浅在梦的远方。或许它们的梦想本就是让西北的人多一些幸福。   山水的美丽让人沉醉,山水的孤独让人惊醒。   我被这一方高贵的山水震撼了。曾经渴盼的壮丽如名山,秀美如碧水的人生梦想被震碎了。我不再那样自私的乞求它人的盛赞,而宁愿拥有一份高贵的孤独,选择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荒凉也好,贫瘠也罢,只要那里需要我,我甘愿奉献自己平凡的一生。   或许哪天我会远行,我不乞求带走一片家乡的云彩,只求把这里孤独的山水装进心里,带我寻找生命的真意。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9-3-28 15: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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