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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用我一生去忘记

2021-12-23抒情散文陈秀兰

用我一生去忘记走出大学校门,大家各奔东西,再加上工作、生活中的琐事太多,和大学舍友自然联系少了。然而,虽然联系不多,但我对大家的感情,对大家的想念丝毫未减。入夜,我总会翻出大家一起拍的照片,看着一个个或笑容灿烂或调皮捣蛋的表情,总会一个人……
用我一生去忘记
走出大学校门,大家各奔东西,再加上工作、生活中的琐事太多,和大学舍友自然联系少了。然而,虽然联系不多,但我对大家的感情,对大家的想念丝毫未减。

入夜,我总会翻出大家一起拍的照片,看着一个个或笑容灿烂或调皮捣蛋的表情,总会一个人傻傻地笑上半天,然后,又情不自禁地伤感起来。那些泛着青涩和纯真的往昔,也总会不自觉地闯入脑海。

B1—149,我们永远的安乐窝,我一直这样认为。还记得大一时一起装扮宿舍的情景吧?那时候,校学生会组织宿舍评比,在任何方面都不甘示弱的我们,又怎能甘拜下风?于是,为了共同的窝,我们四个人集体商量、群策群力,商量的结果是,一定要把我们的窝弄得像家一样温暖,但又要融合四个人的个性。因为对星都有着共同情感,于是,我们把窝取名为“星缘居”。我们买来了彩纸彩带等装扮用的素材,然后就开始分工行动了。

凤,心灵手巧,一个对书法有着浓厚兴趣的女孩,负责剪裁各种不同的“星”:五角星、心型……以及剪出“星缘居”几个大字;我和洁,负责用彩带叠星星,几天的挑灯夜战,一瓶五颜六色的星星就呈现在大家面前;婧,占着海拔优势,负责把各种各样的星贴在屋顶,在卧室和洗漱间的门上,我们还用星星拼成英文字母“I Love My Home”。经过大家的精心设计和装扮,宿舍变成了我们温暖的家。晚上躺在床上卧聊,我们总会不约而同地翻眼看看“星空”,我们总说,城市里的夜空,虽然看不到满天星斗,但我们的窝却弥补了这一空缺,我们窝里的夜空,充满着梦幻色彩,给我们无限遐想的空间。

那次宿舍评比,虽然我们没有榜上有名,但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和惋惜。固执的我们总会很阿Q:舒适与否,温暖与否,那是自己的感受,别人地评比,滚一边去吧。

或许是各自生活习惯的不同以及刚开始还很不熟悉,我们四个人的感情,并不如其他宿舍的舍友那么好。婧是一个很理想化的女孩,她曾一度苦恼,为何我们之间就不如其他舍友那么亲密无间。或许,我是一个对感情的温度感知比较慢的人。我总觉得,感情是要经过时间沉积的,这样的感情,也最牢靠。因此,我觉得刚开始彼此保持着一点距离并没什么不好。这样的距离,不会伤及她人,但对方需要时,却能够温暖到彼此。

还记得大一时一起到宁夏西海固见习的日子吗?那时候婧是班长,班里的大事小事都要她操心。那天凌晨两点左右,我们的列车驶入同心这个小县城,虽然已入夏,但同心的气温还比较低,刺骨的寒风,冷冰冰地砸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安排房间时,各个宿舍的人都不愿分开和其他宿舍人一起住。大二同学有个房间还不够一个人,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愿意和他们住。婧最有领导风范,她看着大家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自告奋勇的去了。我们宿舍就剩下我们三个,一般房间都是四个人一起住,因此,我们三个不好安排,只好等待。最后,我们等到的结果是,我们住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房间里没有洗澡间。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十几小时的车程,大家疲惫得打不起精神。于是,头一落枕,昏昏然睡了过去,用彼此的体温,互相温暖着。

我分明感觉到,那次从宁夏回来后,我们的感情不知不觉就近了许多。回过头来想,我觉得是那几个晚上同睡一张床的功劳。因为三个人有了比较近的肌肤接触,于是,大家心理的距离,就更加近了一些;彼此的感情,也就更加亲密起来。

大二时,系里组织去青海采风。原本说好我们四个人都要去,但由于种种原因一拖再拖,去青海的时间和英语四六级考试挤在了一起。于是,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视为至理名言的我抛开英语考试,欣然不放弃任何外出行走的机会。我们四个人中,受我怂恿随同一起去青海的,还有凤。从珠三角到青藏高原,海拔悬殊太大,凤产生了高原反应。再加上当地的土族人民热情好客,进门非得喝三杯青稞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凤狂吐不止、晕晕乎乎。一起去青海的好多同班同学对凤关怀备至、照顾有佳。没去青海的婧和洁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凤高原反映的消息,纷纷发来短信、打来电话问个究竟,并嘘寒问暖、安慰一番。“患难之处见真情”,人们都习惯用这个尺度来丈量友情。是的,在需要帮助时能够毫不吝啬地伸出援手,这种情才值得珍惜,这种情,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珍藏。

当然,我们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学校里度过。教室、图书馆、自习室、食堂、宿舍、音乐喷泉广场……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讨论,一起玩耍,一起购物,一起,欣赏夕阳西下。在点点滴滴的寻常生活中,我们成了在那个共同的异乡最亲的人,互相取暖,互相支撑。

凤,一个能让人感觉温暖和安全的女孩,那种温暖,就像母亲之于孩子,能让疲惫和紧绷的心灵尽情打盹和放松。每当我们贪恋小说的故事情节,熬到很晚还不休息;每当我们沉迷于网络世界,疲惫不堪还不下线……她总会语重心长地说:“丫头,赶快睡觉,不然明天又没精神了。早睡早起精神才好嘛,不要破坏了生物钟。”她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每每听到她发话,我们就会乖乖的睡觉。当然,有时候凤也会情不自禁地写作到很晚,而我是一个对睡觉环境要求极高的人,电脑运行时发出的“嗡嗡”声,敲击键盘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台灯若隐若现的亮光都会成为我睡不着的理由。每每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眠时,我更多时候还是理解凤,因为写作需要灵感,思路一旦掐断,就很难再接上。因此,好多时候,我宁愿忍耐,也不会催促凤。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会轻轻地告诉她:凤,睡吧。每每这时,凤总会非常客气的为一时忘了时间而道歉,然后马上关了电脑,安静地睡觉。

凤给我的感动,记忆最深的还要数那一次冒着大雨给我送伞。那天晚上快下选修课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一会儿就风雨交加,下起了大雨。下课铃声刚响,凤打来电话,告诉我在教学楼大厅等她,她给我送伞。不由我多说,她就挂了电话,说还要给其他上选修课的同学打电话通知她们在大厅里等候。十几分钟后,她来了,抱着一大堆伞,裤腿被溅起的水打湿一大片。我拿着她给我的伞,跑到图书馆接婧。在雨中,我们互相搀扶着,虽然很冷,但我们的心确很温暖,只因还有人惦记着下雨时给我们送伞。

随着时间地推移,我们的感情也像洗衣盆里的泡沫,越揉越多。大三结束后,为了所谓的前途,我们就要各奔东西,自己联系实习单位实习了。每一次一起行动的时候,我们总会倍加珍惜。那天吃过晚饭,我和婧一起到篮球场散步,本来很美好的时光,就被辅导员的一个电话破坏了——辅导员有事找婧。然后,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享受午后的美好。一会儿后,婧发来短信:刚才我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你的背影,突然很伤感,似乎你马上就要离开我们一样。我很害怕接下来几个月的实习分别,更不用说以后相聚不知其期的毕业离别了……看着婧的短信,我静静地沉默,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或许,任何言语在此次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时间,唯有事实才能给出答案。

回春城实习的那天晚上,婧和她男友长江送我到火车站。临走时,她还给我送了一个礼物——钱包,连同礼物一起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看到这个的时候,记得想一下我。就是这句话,让我有着失落的温暖。那张小纸条,至今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的钱包里,连同各种各样的卡随时伴我左右。每每看到这张小纸条,一种温暖的感动就会涌上心头,眼睛里,一种湿漉漉的东西就会情不自禁地涌动。

实习归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社会磨炼,大家更加成熟了,更懂得友情的可贵,更加知道珍惜彼此的情谊。互相交流实习心得、共同分享点滴心事、一起规划美好未来……成为了那段时期的主题。虽然隔了几个月,但我们之间还是那么亲密,说话不用太多顾虑,彼此也不用有所保留,大家都把几个月的经历,一股脑儿的讲出,那话,就像刚打开瓶盖的啤酒,抑制不住地漫散开来。

婧选择继续读研深造,我们三个选择投入社会。离别的日子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最后一段悠闲时光,我们有更多时间去懂彼此。尤其是洁,我想,我是最后一段时间才开始有些懂她。一直以来,洁给我的印象更多的是比较自我、特立独行、封闭内心。最后一段时间的深入交流,我理解了她。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好多时候总会自己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然后使劲的在枷锁里为了自己限定的目标苦苦挣扎,越使劲,枷锁往往越紧,嘞得自己喘不过气儿。然而,一但参透一切,就会云开雾散。我想,洁就是这样的,后来洁变得豁达开朗,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疯狂的5·12大地震,成为我们毕业前一个不小的插曲。大地震后互相打电话牵挂着报平安,挤在一起露宿操场,半夜余震时警觉地叫醒大家,跑到操场避难时互相礼让……一切温存的关怀,如今想起,总让人泪光盈然。

离别前我们进行了最后的红色之旅,我想大家都应该还记忆犹新。我们在婧家蹭吃蹭住。品尝婧妈妈亲手为我们精心烹调的各种延安特色小吃,那小吃,虽然算不上丰盛的大餐,但我们都吃得很爽很开心。一个个如饥似渴地狼吞虎咽样儿,如今想起,总让人忍俊不禁地笑。或许,我们的“星缘居”四年来演绎出的就是这样一顿美餐,没有完全丰盈,却让人爽口爽心、回味无穷。

此时此刻,在“星缘居”这个安乐窝里,一个个彻夜长谈,共同为彼此打开心结的夜晚;一个个边疯狂吃着零食,边大谈特谈减肥计划的记忆;一个个一起围着电脑看电影,为了电影里悲喜交加的主人公的命运一起感叹、一起惋惜,一起感动、一起流泪的时刻;一个个集体逃课,躲在温暖的被窝里,边谈论着老师是否点名,边又自我安慰的日子……又一一浮现在了我的脑海。这些平凡的点滴,总让人会心地笑,然后幸福地沉醉进去。或许,幸福就是把不经意间的点滴拼凑起来,然后剪辑成电影里的蒙太奇,穿透时空,跳跃着映入眼帘,然后,让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
[ 本帖最后由 陈秀兰 于 2009-4-7 16: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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