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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雪落扁都口

2020-09-17叙事散文漠北雪莲
雪落扁都口北方的雪,如同南方的雨,司空见惯。特别是地处河西走廊祁连山下的高原地区民乐县,每年冬天那便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横卧在对面的祁连山更显现出“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观和气势。于民乐而言,祁连山是生命之山。享有

雪落扁都口   北方的雪,如同南方的雨,司空见惯。特别是地处河西走廊祁连山下的高原地区民乐县,每年冬天那便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横卧在对面的祁连山更显现出“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观和气势。   于民乐而言,祁连山是生命之山。   享有天然水塔美誉的祁连山,它不仅是我们民乐的生命之山,更是河西走廊的生命源泉。   作为民乐人,我为我们的祁连山自豪,我更为我的家乡骄傲。   此刻是民乐最冷的季节,寒冬腊月,我站在祁连山扁都口的山脊上。我的同行者们去了滑雪场,而我就这样与大山对视,与扁都口的锐利的山峰相望。我的目光聚焦在了那些落在山洼处,挂在峭壁上的雪花和冰凌。   扁都口的山峰冷峻、苍古,林立的怪石如同影片中的山神,怪兽,表情总是冷若冰霜,不为万物所动。激荡的思维和狂傲的内心被冰雪覆盖。或许,它们的心里也燃烧着火焰。刺骨的寒风吹来,带着雪花细腻的冰凉,我对着耸立于眼前的山峰,思绪飞扬,灵魂与山峰相融,感觉疲惫浮躁的心灵,在这纯净的冰雪中被过滤,被清洗了一番。   一阵风,又一阵风,被卷起的雪花冰屑打着转,在我眼前飞扬,上了山坡,又下到山洼,然后渐渐远去扑向大山的怀抱。我的视线随风的脚步,从白茫茫的冰雪滑到裸露的山脊上,脑海中浮现出了夏日的摇曳的翠绿,秋日铺地的金黄。一只山鹰从我头顶飞过,我的思绪立刻与眼前的枯萎和白色连城一片。落在石崖上的山鹰,拍打了几下翅膀,蹲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犹如梦境里的幽魂。   其实,对于大自然,我们无法了解和掌握它,只有在经历过后,才能懂得敬畏和崇尚它。   比如,扁都口不仅仅是冬天有雪。我们应该知道被记入史册的扁都口的六月飞雪。   时光退回到一千多年前,这条祁连山中部,贯通甘青两省交通的大豁口,深峡谷,在隋炀帝西巡的先行军走进时,大自然却有意给了他们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虽然当时正值盛夏,但风风扬扬的雪片幽灵般的将峡谷笼罩在一片迷茫之中。生长在关中平原的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衣衫单薄的士卒,随从,有的倒在峡谷中再也没有起来。传说,随炀帝一行的还有北周宣帝宇文赟的天元皇后,当朝的乐平公主,隋炀帝的姐姐杨丽华,她也在这次风雪中遭受风寒,据史料记载她“殂于河西”。   我努力眺望着那座无字无碑的孤坟,它被当地人称它为公主坟。没有人考证过她是何年何月,被何人葬于此地。逢清明节或祭祖奠亡灵日,总有人忘不了给这座坟头焚香烧纸,送几叠冥币,以示纪念。   意外的事件,让历史记住了祁连山扁都口,也让人类切身体验了无法抵御的来自自然界的风霜雪雨。   你看,当扁都口冷漠的寒风残暴地肆虐大地时,枯黄的灌木、松枝、落叶,连尸首都难以保全。而上苍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过失,将天庭的雪花偏倚扁都口,为的是让积雪覆盖公主坟,为的是给予她些许的温暖和感动。   沉默的太阳,躲在了厚厚的云层里,阴郁的天空隐藏了人间太多的悲凉。   关于北周宣帝宇文赟以及公主杨丽华的身世,史料有记载,民间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我再重复,也显得多余。我想说的是,无论哪朝哪代,女人都是听任摆布,任人宰割的弱者。作为北周的辅佐大臣杨坚,处心积虑,篡权某位,北周走到了尽头。生为杨坚的女儿,处在北周皇后地位的杨丽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迫使她国破家亡,她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受。   被录入史料的杨丽华,是位性情温婉,知书达理的女子,对于宫廷权利的争斗,她是司空见惯,但从不掺和,只保持沉默。当隋朝建立后,她的存在处境,尴尬而又难堪。站在女人的角度想,她隋炀帝西行,不是人们猜测的属于单纯的散心,也许,她根本就不打算再回到长安……   沿着山梁向上走,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山洼皱褶。我再次停下来,打量周围的山峰,雪粒随风四处飘散,山顶上氤氲起一片白色,雪峰在触手可及的高峰眺望,芸芸众生,依偎在大山怀中为生计忙碌,为时间奔跑。迎面扑来的风,或紧或慢,或冷或暖,都想把白雪推向更高的山峰。   正午的阳光明媚,光线映着白雪,泛起了一片银色。头顶的雪峰沉静无语,仿佛镶银嵌玉的灵塔,立在蓝天之下,凝望着圣洁的山峰,我浮想联翩。   民间传说,很早以前的祁连山也是这样苍松挺拔,郁郁葱葱,月中仙女发现了这个人间仙境,偷偷下来游玩,不料被王母发现,为了做个记号,匆忙之中她将一条白沙巾丢下,便成为祁连山终年不化的雪峰。   传说虽带有浓重的迷信色彩,但总能给人无尽的想象。雪山女神,也是人们对祁连山给予了深情的厚望和美好的寄托。扁都口对于祁连山而言,它是骄子,更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山两边峭立的巨大怪石,有的如呲牙咧嘴的老虎,有的如张着倾盆大口的狮子,有的如虎视眈眈的豹子,有的像狡猾的豺狼,有的像爬行的乌龟,也有的如温顺的大象,体态剽悍的骏马,也有像耕地的老牛,调皮的麋鹿,还有的像妖怪……在你眼里,能想象它像什么,那形象便一下子就进入你的眼帘。积雪落在它们身上,可以看成是银盔铁甲,也可以是戎装披风。   我向更高的山梁攀登,靠近了一座燧烽遗址处。我隐约听到了马队的铁蹄踏在路上,扁都口的山峰都在抖动。坍塌的土墩仿佛沧桑的老人,他满腹的心事只有祁连山知道。当年燃烧在此的烽火,已随时光的消失而灰飞烟灭。自张骞一行翻越祁连山,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铁骑踏破了扁都口的宁静,峭壁怪石惊魂未定,祁连山下旌旗翻卷,羽箭蔽日,马嘶人叫,马背民族称霸草原的时日宣告结束。霍去病的名字与祁连山与扁都口紧紧联系在一起,被载入了史册。   那些早年生活在这一代的游牧民族,西戎、当羌、月氏,他们从峡口来了去了,那马嘶牛哞、羊咩狗吠从鼻孔蹿出的气与人口中呵出的热气融入扁都口的寒霜雾气中,成为一道道冰凌,一片片霜花,被挂在悬崖峭壁,枯枝灌木上。他们翻山越岭,迈着沉重的脚步,沿着辚辚车行,蜿蜒远去,渐行渐远,留给世人的只有模糊的背影和他们绝望的悲叹“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着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静静站在被雪景装扮的山梁上,仿佛置身于被冰雪筑造的童话世界里,玲珑剔透的冰凌如雕工琢玉的挂件,被风卷起的雪花,如盛开的花朵,飞扬,旋转。扁都口是矗立在冰雪世界里一座圣洁的宫殿。   从扁都口吹出的风,再次凑响了冬的序曲,我看见白天鹅的羽毛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我感到无数的灵魂降临于祁连山的扁都口…… 特此说明,这是网络上的一张祁连山图片。下面的两张是我手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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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5 11:17 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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