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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月 夜

2021-12-23叙事散文周生发

月夜周生发木子等在润子家屋后的树下,心在不停地狂跳。木子在等润子,已经等了一刻钟了,木子感觉等了很久,木子不停地围着润子家的树走来走去。乡村的夏夜,月光明亮,树影朦胧,偶尔几声虫叫,声音粗粗地划过木子的心,木子真想把它们找出来喂鸡,但今晚……
月夜
周生发
木子等在润子家屋后的树下,心在不停地狂跳。木子在等润子,已经等了一刻钟了,木子感觉等了很久,木子不停地围着润子家的树走来走去。乡村的夏夜,月光明亮,树影朦胧,偶尔几声虫叫,声音粗粗地划过木子的心,木子真想把它们找出来喂鸡,但今晚木子顾不上,他在等润子。十七岁的木子和十六岁的润子同在一个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润子的身影一点点塞满了木子的心,塞得木子心里湿湿的,潮潮的。木子就时常站在自家门口,故作若无其事一样望着润子子家的门,如果润子出门了,木子的目光就悄悄跟在润子身后。润子去下地,木子也就装作去下地,两家的地虽不在同一个地方,但两个人总能相遇。木子就说润子你去干吗,润子说我去下地,木子就说我也去下地。木子还想说点啥,但润子已经走远了,木子要么站在那怔怔地看润子的背影,要么就远远地跟在润子后面,等润子到了自家地里,木子再折回来,如果看见有人过来,木子就装作啥事也没有似的走开。这样的次数多了,润子就感觉到了什么,有意回避木子,可木子总能在润子出现的地方出现。三月的草芽发了,五月的布谷鸟叫了,峰飞蝶舞的季节,木子终于悄悄把一张纸条塞给了润子,纸条上没几个字,就三个。润子拿了纸条快速的走开了。再后来,润子一见木子,望一眼,脸就红了。木子的心里就甜甜的。木子说润子,行吗?润子低了头,小声说,不知道。木子心里就有点涩,眼看润子已经走远了,木子就急了,一急,木子就把纸条上写过的那三个字喊了出来,润子一惊,头也不回慌忙跑了。

木子终于找了个机会又和润子遇见了,润子去给牛割苜蓿时,木子把润子堵在了路上,木子说润子,今晚我在你家屋后的树下等你。

润子没说不来也没说来,只是快速的走开了。木子还想说你一定要来啊,看到有人过来了,木子只好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里。

木子很早就吃了晚饭,爹在喂牛,娘在喂猪。天还没黑,木子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得木子的爹大发脾气,说你走个啥,十七八的人了,也不知道帮爹娘做点事。木子就去喂鸡,娘说鸡都上架了,还喂啥。木子就去喂狗,够正在吃娘倒下的剩饭,见到木子,尾巴摇得更欢了。木子就蹲在狗的身边,此刻他没心事和心爱的狗玩,木子的心早就飞到润子家的树下了,只是怕爹生气,不敢再走动动了。

太阳终于进了西山,喧闹的村庄也慢慢的平息下来,牛羊进圈了,鸟儿进窝了,孩子回家了,一轮明月挂在东边的天际,银色的月光洒满整个村庄。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木子的心事比天上的月亮还明亮。

木子在润子家的树下不知走了多久,走的月亮已经挂上了润子家的树梢,走的虫儿睡了,鸟儿歇了,木子也累了。木子靠在树上,心里不住地叫着润子的名字。就在木子闭上眼睛时,一声木子的叫声轻轻地落在木子的心上。润子!木子惊叫一声。嘘,小点声,润子的手轻轻捂住了木子的嘴。我等你好久了,木子一把抓住润子的手。润子说他们没睡,我出不来,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木子看不清润子的表情,但木子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心在咚咚地敲打胸膛。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站着,木子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在没见到润子时,木子感觉自己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等到润子真的站在眼前,他就不知道该说啥了。好久,润子说,木子,让我出来有事吗?木子说,有..有事。那你说吧。润子的声音甜甜的,像一杯糖水流进了木子的心里。木子说,润子,我..我....我想亲亲你。润子说....不。木子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呼啦啦从脚下烧到了头上,木子终于受不了了,他一把抱住了润子。润子挣脱了几下,木子抱的更紧了,润子就不动了,像一只小鸟,让木子乖乖地抱着。

这个时侯,月亮已经越过润子家那棵大树,树的影子悄悄爬上了润子黑色的秀发,朦朦胧胧的在木子的眼里晃动,细细琐碎的秀发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木子第一次发现乡村的夜晚是如此的美好,这么多年了,木子第一次发现,那些平常站着一动不动的树,是那么亲切,就连那些长在路边的野草,也不再是那么惹人讨厌,一切是那么美好,十七岁的乡村木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夜晚的美妙。

夜很静,静得木子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润子突然挣脱出木子的怀抱,说我爹知道了。木子一惊,说在哪呀?润子惶惶地说,你听他在后院叫猫呢。木子仔细一听,果然是润子的爹在院里大声喵喵地叫。木子说你家的猫跑了吗?润子说不是,他知道了我和你在这儿。润子话没说完,就急急地走了。木子愣在那里,润子爹叫猫的声音越来越大,木子突然明白过来,慌忙跑了。

过了一会,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夜很深了,很深的夜更静了。
[ 本帖最后由 周生发 于 2009-3-1 10: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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