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时代的牛图腾

农耕时代的牛图腾
柯友珊 在我们乡下，把牛看成农业的情人，庄稼人的情人。人和牛的深厚感情，从未割舍过。 历史的镜头：牛能救过人的命，你相信吗？在我们乡村确实曾经发生过。牛有牛脾气，你不能招惹它，我有个堂姐放牛时，牛偷吃人家的稻穗，她用鞭子驱赶它，结果，被蹄了一脚。总的来说，牛还是很温和的。一个溺水的小男孩，被人救上岸时，喝了一肚子的水，面色已苍白，已无生还的脉象，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把他放在牛背上，把一肚子的水倒出来，土办法还真灵用，救活那孩子，真是命大，既然活下来，感恩牛的救命之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他已成为乡里先富起来的那一部人。 余华的一部小说《活着》改编成电影，里面有个感人的镜头：富贵年老了，干不活，想买头牛，在去市场的半路上，碰巧，一户人家正要杀一头老牛，牛哞哞地叫着，他孙子看见牛临终前流着泪，就不肯走，死活要富贵买下来，可是一头老牛，能干活吗？会犁田吗？富贵为难了，但拗不过孙子的请求。终于，买下来。富贵和牛的对话颇精彩，“老畜生，把牛当爷爷供着”，牛象听懂了，哞叫回应他。那是农耕时代特有的镜头，一个片段,人和牛结下深厚感情的故事，说也说不完。 在过去的农村，一头牛几乎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家产，也是重要的伙伴。于是，有了牛郎织女的民间传说，有了诸多的民间谚语“牛不喝水难按角”等等。就连大文豪鲁迅先生也赞美牛的美德“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奶”。南方的农村，养的牛主要用耕田，是重要的劳动力，连牛粪利用起来，可以用来做蘑菇的原料，北方的蒙古人还用牛粪做燃料。牛死了，牛皮还可用做鼓，牛角可以当做号角和装饰品。牛死后。它的精神还活在人们的心中。 我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把牛比成土地的英雄，但随着工业时代的到来，土地被荒废着，被蚕食着，竟成为田园的最后挽歌。也许将来有一天，我和女儿到动物园去参观，指着一头牛，对女儿说，“瞧，这就是牛的模样，它会耕田。”女儿一脸愕然，好象那眼里竟写满惊奇,你能让孩子相信它耕耘过土地的事实吗？ 随着村里最后一个以卖牛的力气为生的人消失以后,与牛结缘的可能性少了,这样的情人空气越来越稀薄,但乡下人依然热爱着,曾经为土地奉献过青春和热血的牛群! 地址：福建省泉州市泉港区大前中学 柯友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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