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束
2021-12-23抒情散文昨夜秋风
汪芝麻胡同11月,北京的19点已经没有天光了,走出北京西站,零乱的人流车流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一切都是匆忙的,匆忙的脚步,匆忙的眼神,匆忙的语言,仿佛不这样就无法显示出一个现代化大都市的特色来。站在夜色斑斓的823路汽车站台,不由得忽然想起……
汪芝麻胡同
11月,北京的19点已经没有天光了,走出北京西站,零乱的人流车流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一切都是匆忙的,匆忙的脚步,匆忙的眼神,匆忙的语言,仿佛不这样就无法显示出一个现代化大都市的特色来。
站在夜色斑斓的823路汽车站台,不由得忽然想起一本书的名字,《心是苍茫的岛屿》,是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你的心无法不苍茫起来,看看哪里,仿佛都隐藏着一个未知的世界,也许这就是一个都市的“大”,在这样的“大”面前,连属于自己的岛屿都会渺茫起来。
小马厂,天宁寺,一连串似曾相识的站台和女售票员地地道道的北京口音会让你想起发生在这个都市里的很多故事,《前门情思大碗茶》和《唱脸谱》就那样不可抑制的跃出脑海,连自己的心旌都跟着动摇起来。
东四十条,当汽车穿越许多的十字路口和高架桥,终于让它的名字从密密麻麻的站台里脱颖而出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苍茫得不仅仅是一个岛屿了。所有的期盼和担忧都随着走下汽车的脚步而变得具体起来。站在路边,我大口地呼吸着霓虹灯笼罩下的冷冷的空气,发觉无论走到哪里,北京都会给你一副陌生的面孔。
按图索冀,在心里默记了无数次的“汪芝麻胡同”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它的艰涩和古怪。说了几次,竟然没有一次完整的表达。胡同口大爷大妈在终于弄明白我要找的地方之后做恍然大悟状,用手指了指身后,这不就是嘛。典型的北京人。 知道北京胡同多,没想到走进的第一个胡同却是“汪芝麻”胡同,我顾名思义地想了一下它名字的来历,想必是原来胡同里有一个卖芝麻的汪姓人家,因为是老字号,多少年以后整个胡同就随了他的商号。但是站在胡同口,我闻不到任何一丝芝麻的清香,倒是有一些汽车的灯光划破北京暗淡的夜空,把我孤单的身影溶进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地铁 从张自忠路坐地铁去公主坟需要倒1号路线,起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旅馆的服务生在我的疑问下又重复了两遍,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北京交通常识的贫乏。张自忠站台的行人不是很多,丝毫也没有“人群中这些脸庞的闪现,湿漉漉黑树枝上的花瓣”的感觉,我想埃滋拉.庞德的<地铁车站〉一定是在拥挤的地铁口写成的。虽然如此,但呼啸而至的地铁还是给了我仓惶的感觉。而在这之前,地铁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像什么“奔向春天的地铁”,它给人的意味是浪漫的,甚至充满了爱情的味道。但我觉得在地铁中谈恋爱显然是不合适的,匆忙的脚步,摩肩接踵的人群,在这些陌生的面孔面前,恐怕一个暧味的眼神你也做不出来。 地铁的速度是神奇的,无论你坐着还是站着,只需看着车厢上方路线图闪烁的红灯,时间就会刷刷的向后闪去。尽管有时候有些拥挤,但那样的拥挤决没有公共汽车那样让人喘不上气来,随着一个又一个站台的到来,你会容忍那短暂的拥挤。如果你的前面恰巧有一个人在看报纸,那么你还会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间隔里浏览一个版面的新闻或者其它方面的知识。 原来,有个朋友曾对我说,地铁最适宜那些在市郊居住的北漂人。市郊的房租便宜,而地铁的快速便捷又可以省去挤公交车的劳顿之苦,即便是再远的路途,只需要把专业书拿出来旁若无人的看一个章节,目的地也就到了。在地铁中,我常常会把羡慕的目光落在那些读书人的身上,他们的神态会唤起我心底久违了的某些欲望,比如读书,比如追求,而这些欲望偏偏是被庸常岁月所慢慢消磨没了的。岁月催人老,而地铁却忽略了这一点,它让你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瓦片 喜欢北京,是因为它的古老,而在古老之中,当然是那些灰色的瓦片。 从我居住的房舍望去,偏巧有那么一大片老旧的民居,民居的房屋是错落着的,没有规则。我想原来肯定是有规则的,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就不规则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那些不规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我看见了一处处狭小的院落,自行车,花盆,葡萄架,还有一处超越房顶用钢结构制作的鸽笼。而在这些景物之外,便是大面积的瓦片,层层叠叠,错落有序。古老的瓦片一定是经过了多年风雨的洗礼,似乎每一块里都埋藏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和故事。 这就是老北京,一处清静的所在,如果用心去听,似乎可以听见《故都的秋》中那扫地的声音。秋雨已经没有了,只有冷冷的风声,略过那些灰色的瓦片,让你在迷茫之中又有那么几分的清醒。 在那些瓦片中间,我还看见了一丛丛已经干枯了的茅草。写意画一样的布局似乎是谁随意涂抹的那样,它们散乱,没有丝毫的生气,秋风秋雨带走了它们的灵魂。在冬天到来之前,它们苛意地把自己保护起来。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历,也没有人会没有来由的注意到它们的过去和现在。在无数的百天和黑夜,它们和瓦互相依偎,互相取暖,直到无法把它们分开。我喜欢这些没有灵魂的草,正是它们毫无生气的模样,才给了瓦那样厚重的历史和古朴的面貌。 在看见这些民居的瓦片之前,我刚好读过一篇《江南瓦》的文章,文章的作者担心那些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会一步步把江南瓦逼进历史的暗角。其实作者并不是杞人忧天,看着那些破旧的瓦片和不规则的院落,我也真的担心,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会找不到这些民居和瓦片的踪迹。 [ 本帖最后由 昨夜秋风 于 2009-1-25 16:17 编辑 ]
按图索冀,在心里默记了无数次的“汪芝麻胡同”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它的艰涩和古怪。说了几次,竟然没有一次完整的表达。胡同口大爷大妈在终于弄明白我要找的地方之后做恍然大悟状,用手指了指身后,这不就是嘛。典型的北京人。 知道北京胡同多,没想到走进的第一个胡同却是“汪芝麻”胡同,我顾名思义地想了一下它名字的来历,想必是原来胡同里有一个卖芝麻的汪姓人家,因为是老字号,多少年以后整个胡同就随了他的商号。但是站在胡同口,我闻不到任何一丝芝麻的清香,倒是有一些汽车的灯光划破北京暗淡的夜空,把我孤单的身影溶进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地铁 从张自忠路坐地铁去公主坟需要倒1号路线,起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旅馆的服务生在我的疑问下又重复了两遍,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北京交通常识的贫乏。张自忠站台的行人不是很多,丝毫也没有“人群中这些脸庞的闪现,湿漉漉黑树枝上的花瓣”的感觉,我想埃滋拉.庞德的<地铁车站〉一定是在拥挤的地铁口写成的。虽然如此,但呼啸而至的地铁还是给了我仓惶的感觉。而在这之前,地铁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像什么“奔向春天的地铁”,它给人的意味是浪漫的,甚至充满了爱情的味道。但我觉得在地铁中谈恋爱显然是不合适的,匆忙的脚步,摩肩接踵的人群,在这些陌生的面孔面前,恐怕一个暧味的眼神你也做不出来。 地铁的速度是神奇的,无论你坐着还是站着,只需看着车厢上方路线图闪烁的红灯,时间就会刷刷的向后闪去。尽管有时候有些拥挤,但那样的拥挤决没有公共汽车那样让人喘不上气来,随着一个又一个站台的到来,你会容忍那短暂的拥挤。如果你的前面恰巧有一个人在看报纸,那么你还会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间隔里浏览一个版面的新闻或者其它方面的知识。 原来,有个朋友曾对我说,地铁最适宜那些在市郊居住的北漂人。市郊的房租便宜,而地铁的快速便捷又可以省去挤公交车的劳顿之苦,即便是再远的路途,只需要把专业书拿出来旁若无人的看一个章节,目的地也就到了。在地铁中,我常常会把羡慕的目光落在那些读书人的身上,他们的神态会唤起我心底久违了的某些欲望,比如读书,比如追求,而这些欲望偏偏是被庸常岁月所慢慢消磨没了的。岁月催人老,而地铁却忽略了这一点,它让你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瓦片 喜欢北京,是因为它的古老,而在古老之中,当然是那些灰色的瓦片。 从我居住的房舍望去,偏巧有那么一大片老旧的民居,民居的房屋是错落着的,没有规则。我想原来肯定是有规则的,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就不规则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那些不规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我看见了一处处狭小的院落,自行车,花盆,葡萄架,还有一处超越房顶用钢结构制作的鸽笼。而在这些景物之外,便是大面积的瓦片,层层叠叠,错落有序。古老的瓦片一定是经过了多年风雨的洗礼,似乎每一块里都埋藏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和故事。 这就是老北京,一处清静的所在,如果用心去听,似乎可以听见《故都的秋》中那扫地的声音。秋雨已经没有了,只有冷冷的风声,略过那些灰色的瓦片,让你在迷茫之中又有那么几分的清醒。 在那些瓦片中间,我还看见了一丛丛已经干枯了的茅草。写意画一样的布局似乎是谁随意涂抹的那样,它们散乱,没有丝毫的生气,秋风秋雨带走了它们的灵魂。在冬天到来之前,它们苛意地把自己保护起来。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来历,也没有人会没有来由的注意到它们的过去和现在。在无数的百天和黑夜,它们和瓦互相依偎,互相取暖,直到无法把它们分开。我喜欢这些没有灵魂的草,正是它们毫无生气的模样,才给了瓦那样厚重的历史和古朴的面貌。 在看见这些民居的瓦片之前,我刚好读过一篇《江南瓦》的文章,文章的作者担心那些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会一步步把江南瓦逼进历史的暗角。其实作者并不是杞人忧天,看着那些破旧的瓦片和不规则的院落,我也真的担心,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会找不到这些民居和瓦片的踪迹。 [ 本帖最后由 昨夜秋风 于 2009-1-25 16: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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