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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寻梦江南

2021-12-23叙事散文睡莲花开
不紧不慢地摇着,摇着一敞乌篷船,穿透迷离的夜色与殷殷的期盼,终于伫立于江南如诗如画的梦帘。此刻,氤氲的河面上,笼罩一层迷蒙的雾蔼,曾经无数次徘徊在梦境边缘的灵秀俊逸的江南,曾经无数次引发文人墨客的无限诗情的江南,犹如一位待字闺中的美娇娘,在……


不紧不慢地摇着,摇着一敞乌篷船,穿透迷离的夜色与殷殷的期盼,终于伫立于江南如诗如画的梦帘。

此刻,氤氲的河面上,笼罩一层迷蒙的雾蔼,曾经无数次徘徊在梦境边缘的灵秀俊逸的江南,曾经无数次引发文人墨客的无限诗情的江南,犹如一位待字闺中的美娇娘,在薄薄的雾色中影影绰绰,风韵犹然。好想有一双温柔的双手,快快地为我拂去这若隐若现的面纱,让我能够早一点目睹她的芳容,能够早一点领略到江南的甘醇。 晨起的第一缕阳光,洒下一道橙色的光芒,当晨醒的第一缕微风,划出一道细细的波纹,我所爱恋的江南,便在这宁静微茫的水面上,在湿润阳光的呼唤下,在徐徐清风的荡漾里,从如痴如醉的梦境中渐渐地苏醒过来……呵气如兰,纤纤素指,撷一缕柳丝的微露,濯一把河水的沁凉,开始新的梳妆。

一幅清翠欲滴的画卷,一道婉约至极的诗情便在我所眷顾的目光中描画:清一色的乌檐青瓦,飞檐比翼,小桥如长虹横卧,流水似碧带环绕,民居临河而建,傍桥而市,静卧千余米的古帮岸、水阁和廊稝,错落有致地排列出一道道静默的风景画,透露出江南水乡的悠悠韵味,形成了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情。
掬一捧江南流淌千年的水,让她的温婉与宁静,默默地滋润着我浮躁的心田,在这微凉的清晨,掌心里竟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心里也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悸动?这积于掌心的点点滴滴,不知道沉淀了多少历史的情深,不知道经过多少朝代绵延到今,也不知道这每一滴水的背后,又包含着怎样的一段故事或者传奇?这轻轻的一握,也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分明便与悠然的历史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遐想之际,隐约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细微的声息,抬头望去,却原来是临水的一面窗户正在慢慢地推开,旋即飘过一道身影,支起了一根竹杆,好迎接清风与阳光的照临。娴熟的姿态,怡然的表情,让我内心顿生一种向往,一种想当一回江南人的向往,哪怕只一日,又该是有多么美好。可以这么说,风儿是江南最灵动的舞者,也是江南最多情的使者,没有了风的飘逸,江南便会失去灵动的韵味。你瞧,河面上泱泱的绿水,河岸旁依依的垂柳,无不为风所动容,为风所沉醉。
静静地有水波漾起,有一只乌篷船,打从身边轻轻地、缓缓地摇过,摇橹的是一位看似平和的男子,女孩儿在船头很专注地看书,女子则在舱中做饭,其间有阵阵炊烟飘出,绕过桥洞飘逝而去。她们似乎熟识了别人追逐的目光,怡然自得,自是一种安祥的模样。我停伫的小舟,也轻轻地摇起,循着那缥缈的烟雾而去。
河埠头上,有一位着蓝印花布衫的女子,正在躬身浣沙洗衣,棒槌声声在碧柳间轻轻地泛起,起起落落中,捶落了斑斓的阳光,捶亮了流动的碧水,捶响了两岸的歌声,捶醒了摇篮里酣睡的婴儿。就这样,一下复一下,一日又一日的捶着,一道道缤纷的色彩荡漾在碧绿的河面上,一个个沉默而挺拔的大山,则在男子们的心坎上屹立着。
也许是这一潭泱泱的绿水,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情,也许是这两侧依依的碧柳,蕴藏着浓浓酽酽的意,我的小舟承载不了如此浓厚的情意,停泊是唯一的理由。
弃舟登岸,狭窄的街巷宛如一位悠悠的长者,以她的悠远绵长接纳着我,以她的温漉湿润迎讶着我。轻轻地提足,轻轻地放下,无言地走在这静默的青石板路上,仿佛是走了一回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过往,唯恐自己的贸然,打破了远古宁静的意境,害怕自己的凡俗,破灭了青石缝隙里封尘许久的阕阕幻想。走在这样的街巷,有些彷徨,也有些紧张。
吱呀一声,某一户临街的栅栏,轻轻地推开了,循声投去好奇的打探,迎面的是一道清澈如水的目光,尽管牙齿疏松、头发斑白,岁月在脸庞上留下了深深的皱褶,但我还是被那如水的目光所深深的吸引、深深的震憾了。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老人显得很是慈祥,我的目光在浏览了室内简单质朴的陈设以后,遂在心底里对“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这样一种修身养性的观点有了基本的认同,这是怎样的一种不染世尘喧嚣的宁静而纯粹的境界啊。
漫无目的地徜徉在江南狭窄而又悠长的街巷,隐隐之中,飘来淡雅的花香,继而又飘过“枙子花、白兰花”的叫卖声声,粉嘟嘟地从遥远处传来,是一阵拂面的清风,似一首委婉动听的歌曲,听得人整个身心在这吴侬软语的韵律中溶化陶醉,恍惚中飘来又飘去的,何止是花香,心儿啊,只怕也随着那伊人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了吧。
这到底是怎样的江南?手心里满浸着柔情,脚踏着沉淀的悠远,一不小心,便会在江南的小巷中将自己遗失,稍不留意,便会跌落在江南沉睡千年的梦境里。
择一茶楼,临窗而坐,沐徐徐清风,把一盏香茶,看青山迢迢,碧水环绕,似乎难以分辨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幻,或者不知道是身在梦里,还是梦外了吧。此情此景,要是能有一丝微雨,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妙不可言啊?那丝丝缕缕的雨滴,无异于莲花仙子手中的清露,可以荡涤一切的凡尘与俗事。
乌篷摇摇,埃乃声声,道不完江南诗意;目光飘飘,思绪曼曼,赏不尽吴中风韵……在这样的江南梦境中,我且醉去。恍惚之中,但见一叶小舟,正从江南的烟雨中,从江南的梦境里,依依呀呀地,摇曳着驶将出来,一幅幅诗意的江南,便沉浸在江南的呢喃轻语中,水浪花似的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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