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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笔记之二:到苍山烤太阳

2021-12-23抒情散文张乃光
如果天气好,进苍山逛逛,在山坳里烤烤太阳,是很不错的一件事。大理的阳光,到了冬季就变得温暖。冬天一到,大理人喜欢蹲在墙根角,或在小院里、阳台上,烤太阳——晒太阳不叫“晒”,而叫“烤”,可见在冬天,大理阳光的作用是什么了。进山,一路杨树、水冬……
  如果天气好,进苍山逛逛,在山坳里烤烤太阳,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大理的阳光,到了冬季就变得温暖。冬天一到,大理人喜欢蹲在墙根角,或在小院里、阳台上,烤太阳——晒太阳不叫“晒”,而叫“烤”,可见在冬天,大理阳光的作用是什么了。   进山,一路杨树、水冬瓜树、栗树,浸润得空气湿湿的。经冬的杨树叶子有些泛黄、泛红,像出自画家之手的几笔写意。渐走渐高,松树多起来,一片苍郁之色,看不到冬天的影子。   这时候,山里最灿烂的是阳光。一滩滩,一汪汪,金灿灿。   形容阳光用“一滩滩”、“一汪汪”,绝无因为修词而刻意炼字的意思,而是眼前景致最直观的表现。苍山到了冬季并不是一片苍绿的,山间凹地、缓坡,茅草地魔术般地变成了一片片金黄。一片片浸透阳光的金黄色的缓坡、茅草地,被周围的墨绿的松树、苍翠的栗林包围着、映衬着,就有一滩滩、一汪汪的感觉。   我们就在这样的天气,到苍山佛顶峰白王庙后的山凹间,在一片金黄柔软的茅草编织的山凹间烤太阳的。这个时节,核桃已经打尽,梨、桃、梅、李、苹果等水果也已收完,只有苍山斜阳峰南侧一带山坡外地人承包开垦的冬桃园等待着采摘——一星期前我们曾经去买过冬桃,树上的冬桃还硬,只好在园外山箐里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烤了一个下午太阳。今天,我们选择的地方是遍生着茅草的山凹,一躺下,感觉自与一周前大不相同,经霜的茅草温暖而柔软,散发出浸透阳光的苦香。阳光在苍山的茅草地,散发出撩人心魂的味道,这是一种使人全身心放松融入自然的味道。在城市的广场、街道、阳台,阳光是没有味道的。阳光也和空气一样,具有着不容忽视的质量。我想起了一个外地朋友对我说的话:到大理,好像近视眼突然戴上一副适合的眼镜,一切都看清楚了,这就是阳光的质量。大理的阳光,就像纯净的溪水,没有受过污染。   几头老牛摇响脖子上的响铃,从茅草地的边缘优闲地经过,放牛人赤膊着上身,跟在牛群后面慢慢走去,留下一个温暖的背影。不知名的鸟在山间有节奏地叫,像在说:“瞧瞧,瞧瞧。”不知它们在瞧什么。也许是在瞧我们这群“多余的人”。对于亘古常在的山林,我们不过是偶尔闯入的外来者。我们的皮肤很少受到过山野阳光的抚摸和温暖。我们的嗅觉中早已失去了阳光原有的味道。想起诗人于坚说过这样的话:“多余的人只是拒绝跟着时代盲目前进。他热爱生活,热爱每个日子,相信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在大理,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超然生活在时髦的生活之外,与世隔离,过着一种像苍山的阳光一样简朴的生活。到苍山烤太阳,这未尝不是遗存在我们基因之中的一个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   这样的生活方式,吸引了不少的外来者。我知道在山脚下的村落间,就栖藏着很多文艺界的名人,作家余世存就是其中的一位,用他的话说,他是“卜居古城一塔寺旁”。他每天都在他租赁下来的白族院落里静静地烤太阳。我曾问过他,打算在大理呆几年,他笑:“也许一两年,也许更长时间。”大理的阳光,一定会被余世存先生收藏在他的文字之间。   躺在阳光里,再次闻到了阳光的苦香。手机突然“嘀嘀”一响,接到一条短信——是一个北方的朋友给我发来问候。我告诉她我正在苍山上,她问“冷不冷啊?”我回复她我在山间一片茅草地烤太阳。她很快回复了两个字:“呵呵”。我明白这两个字里包含的全部意思。   温暖与寒冷是同时存在的。此时的北方,正是冰封雪冻的日子,我的朋友龟缩在房子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冬天的寒冷,使得苍山的茅草地变成一席硕大的温暖无比的金絾毛毯。四围的乔木和灌木是它深縁色的滚边。三三两两色彩各异的服装,成了它造型优美的图案。阳光暖暖地覆盖在身上,几个年长的,闭上眼睛躺成个“大”字,什么也不说,只静静望天,望天上偶尔飘过的云,脸上的表情很满足的样子。几个闲不住的年轻人,去山道边採来山地芦苇,一枝枝白色的绒花在阳光下摇曳发亮,白的苇花、黄的草地、绿的青松,焕发出感动人的异样色彩。   我们就在山间茅草地,在暖暖的太阳下,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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