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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婚姻与伴侣

2021-12-23叙事散文向启兰
在中央台《平安中国》栏目里看到这样一个片段:上海市某辖区民政部门婚姻登记处,一个专门负责对前来离婚的夫妇进行“劝和”工作的心理咨询师,给两个陷入情感危机、婚姻家庭濒临破产的夫妻出了一道选择题:如果把婚姻中的两个人比作“A.两棵树B.两滴水C……
  
  在中央台《平安中国》栏目里看到这样一个片段:上海市某辖区民政部门婚姻登记处,一个专门负责对前来离婚的夫妇进行“劝和”工作的心理咨询师,给两个陷入情感危机、婚姻家庭濒临破产的夫妻出了一道选择题:如果把婚姻中的两个人比作“A.两棵树B.两滴水C.两只刺猬”的话,你希望你们之间是哪一种关系?妻子的答案是A,她希望两个人就象“两棵树”一样并存,相互独立,有各自的私人生活空间;丈夫的答案是B,他希望两个人不分你我,相互依赖,水乳交融;而心理咨询师的正确答案却是C,理由是:成长环境、生活经历、脾气个性,生活习惯等等诸多方面不尽相同的两个异性从相识、相爱、相处最终共度一生的过程,就如在寒冷冬天里的“两只刺猬”一样,双方应该相互依存、团结协作,能够做到在相互取暖的同时却不让自己身上的刺伤到对方。

  换作我,也会选择A和B,但从来没想过C这个答案。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情感、婚姻、家庭生活的种种犹疑、局促、挫折、沮丧以及坚韧、温暖、感动、欣慰等经历,并且百感交集。

  读席慕蓉的诗《伴侣》:你是那疾驰的箭/我就是你翎旁的风声/你是那负伤的鹰/我就是抚慰你的月光/你是那昂然的松/我就是缠绵的藤萝//愿天长地久/你永是我的伴侣/我是你生生世世/温柔的妻...想象着一个人的一生,有一个朝夕相处的伴侣,是多么美好和浪漫的事。

 似乎于坦然之间选择了我的伴侣,并知道从此自己的一生一世将和他紧密相连。和现实中的很多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不知不觉中已度过了十几年。其间难免磕磕碰碰、吵吵闹闹 ,但经过岁月的洗涤和历练,那些阴霾的时光竟然不再成为相互之间的隔阂和烦忧,偶尔提起时也不过是一种笑谈:呵呵,那时的你我怎么那么幼稚?

  很是感慨:世间的男女,原本是多么的不同!男人是刚性的,象一座山,有坚硬的脊梁,形态难以改变,女人则天性柔美,象水一样,有精致细腻的情怀,造型更易重塑;生活中的男人粗枝大叶、不拘小节,而女人却温柔有加、细心周到,更多时候会为了经营好家庭,应付来自于生活琐事的纷扰而作出必要的妥协;男人的心胸宽广,对小事不计较,大大咧咧的,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乐观情怀,而女人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甚至伤心落泪;男人活得率真、豪爽,女人却显得细致、谨慎。

  记得刚结婚时,很不习惯:他喜欢运动和热闹,而我喜欢安静,所以有时看到刚刚从球场上回来的他一身汗水或泥水,我总是皱着眉说:“瞧你这人脏兮兮的!”;他喜欢味道浓郁、辛辣刺激的食物,而我喜欢原汁原味、朴素清淡的食品,他炒菜时几乎所有的菜里都放辣椒,而我却很少加入刺激性的佐料,于是相互埋怨说对方自私,只顾自己的口味,他说我做的菜让他没有食欲,我说他做的菜烧坏了我的胃;他睡眠超级好,头一着枕头便呼呼大睡,酐声起伏,而我却有不能快速入睡的毛病,有时还想一些漫无边际的事而睡不着,睡着了也是悄无声息地,入睡后稍有声响并醒来而且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报怨说他干扰了我的睡眠,他却说我净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就连诸如看电视之类的小事也会产生分歧:他喜欢政治、军事、体育等方面的节目,而我却比较喜欢文艺、时装、生活剧之类的节目,于是双方有时候竟然无法共处一室,甚至有“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有了孩子后,更是矛盾重重:他总是将全部的热情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致力于用工作业绩来证明其实力,因而很少有时间光顾家庭琐事,而我,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要完成孩子的哺育、抚养、教育,兼职了家庭清洁工、饲养员等烦琐的家务,有时感觉很疲惫,于是报怨、责备和抗议成为我对他的一系列宣泄不满情绪的手段,而他,既不争辩,也不作任何表示,照常我行我素,有时置我的愤怒于不顾,要么倒头便睡,要么一溜烟跑去找哥们谈笑风生去了,于是有一次我很失望地对他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他先是神色凝重片刻,然后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走好了。”然后就真的走出门去了,这便又引来我更大的愤怒和伤感,说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就觉得他的存在是我众多烦恼的源头,然而当他走了又感到很失落。再后来,因为工作需要,他调到另外一个地方,从此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磨擦和不愉快。因为距离,没有了争吵和闹别扭的根源和时间,也美化了对方在心中的形象;因为分离的时光,让我想起了他的很多优点和自己的许多不足,不知不觉中韧性、矜持的个性渐渐有所收敛,也变得成熟、大气起来,学会了怎样和一个原本与我完全不同的男人相处;还因为分离,让我们更加珍惜对方,学会为对方着想,必要时双方都能为和谐相处而作出让步和迁就。

  有时候我想,婚姻中的两个人正如一双筷子一样,也许并非一样的粗细、一样的长短、一样的光滑或粗糙,从表面看存在着许多不协调之处,但既然生活在冥冥之中将两者组合,应该有其必然的调和性。只有两者都把自己当作主角,在坚守自我不至于被外力所折断的同时,相互协调配合,并肩作战,同舟共济,同甘共苦,才能迈向最完美的人生。

  一个曾在民政局负责办理婚姻登记的朋友告诉我:她见证过很多对离婚夫妻,他们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离婚的根源往往是由于缺乏交流,或者由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误会积累过度而引发的相互敌视和怨恨。她也曾经尽力劝和,调和了一些怒气冲冲闯进门来象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夫妇的矛盾,消除了他们之间的火气,挽救了他们的家庭。她说:夫妻之间一定要经常进行交流,也不要为小事斤斤计较。

  还有一个朋友,很善于为陷入婚姻危机的朋友们进行心理消防,很多次电话中告诉我,她又要去当“消防员”了,我总是很敬佩,其实她的婚姻也未必就美满幸福,她说曾经无数次有过离婚的念头,但想到孩子,想到亲人们的担忧,想到平安和谐,她坚持咬牙忍耐,她的秘诀是:责任心、忍耐、宽容、迁就,是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调和剂。

  我对两位朋友的言论赞赏有加。婚姻是人类社会生活中很具体很现实的一部分,简单而又复杂。有人将其称为“爱情的坟墓”、有人将他比作“适不适合只有自己感知”的“鞋子”,有人说他是“外面的人想冲进去,里面的人想冲出来”的“围城”...在我的想象中,婚姻还象一条船,在茫茫的生活之海中行驶,有时风和日丽风平浪静,有时却暗礁密布也会遭遇暴风骤雨,而两个人都是这只船上不可或缺的舵手,无论你感觉它是“贼船”也罢,“官船”也罢,既然上了船,就应该一如既往、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地尽好自己的职责,无论遇上风雨还是彩虹,都不要随意离开,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小心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况且有的船上还有不识水性且你的行为关系着他(或她)的一生的“小乘客”——孩子,也许你时而顺水推舟,时而逆水行舟,但谁也别想不付任何代价弄翻了这条船!

[ 本帖最后由 向启兰 于 2008-12-11 14: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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