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与美邂逅
2021-12-23叙事散文娴情逸致
川端康成先生是因为凌晨四点醒来的缘故,与正在盛开的海棠花邂逅,因而发现它美极了。我因为夜读川端先生的文章《花未眠》,而邂逅这篇美文,从而引领我走进这篇由作者灵魂铸就的文章,体会它没有浮华绮丽,清淡、隽永地在文字间飘荡着一种自然、朴素的美,以……
川端康成先生是因为凌晨四点醒来的缘故,与正在盛开的海棠花邂逅,因而发现它美极了。我因为夜读川端先生的文章《花未眠》,而邂逅这篇美文,从而引领我走进这篇由作者灵魂铸就的文章,体会它没有浮华绮丽,清淡、隽永地在文字间飘荡着一种自然、朴素的美,以及隐喻着若有若无的惮悟和佛性,让我的灵魂随着一种超然、静美的纹理,徘徊、咀嚼而不忍释手。
文章的开篇以海棠花的无眠,在凌晨四点哀伤的美丽开放,从而引出作者这样的感慨:“自然的美是无限的,人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文中流淌出的意识告诉我们,人生是短暂的,和空阔无边的宇宙及绵长无尽的岁月相比,是那么的缈小、单薄,与自然美的邂逅也是有限的,是有着机缘的。尽管我们感受美的能力“既不与时间同步前进,也不是伴随年龄而增长”,但我们还应该是在生活中去发现美、感悟美。自然的美比照着生命中的美,既然,一朵海棠花能开得那么美丽,那么,“我就不由自主地自语道,要活下去。”这句简单、朴素的话语,却深沉、凝重,是作者的心灵发出的声音。川端先生不仅是在鼓励着自己要用有限的生命去感受无限的美,也在激励着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他如一个慈详的老者,用平缓、睿智的语言,向我们叙述生命的真谛。平静地文字里,裹夹着潮涌的彭湃,让我不禁读得泪流。
“美是亲近所得”,发现美在于“机缘”,而这种“机缘”却不是机械地原地翘首以待,而是在于不懈地追求和“反复陶冶”,在于对自然美的感悟。文中川端先生自然地引出一些事例,如举例说明了画中的花和真花的不同的美,但知名画家因为对真花有了切实地观察和感悟,让我们观赏画时,领略到了真花的美。说到罗丹和马伊约尔创作的作品,所表现出的各种真切地手势和如真实的肌肤,发出了“他们观察地仔细,不禁让我惊讶。”感慨,从而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向我们传达和暗喻了这样的理念:好的艺术作品都是与自然和真实完美契合的产物。随后作者写家里的小模小样的狗与宗达先生画的狗非常相似,而说出了:“深深理解宗达高尚的写实精神。”最后,在文中描述的“繁之郎的画,长次郎的茶碗和黄昏的天空,三者在我心中相呼应,显得更美了。”作者借描述知名艺术家的作品,而进一步明示,只要拥有一双观察自然美的眼睛,和拥抱自然美的怀抱,就能把自然的美融入到心灵之中,继而焕发出生命之美。
川端先生一生追求美的真谛,所以在他追求美的人生道路上,拥有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殊荣。他在73岁时,完成了对美的追求,毫无留恋地、用“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自己亲自结束生命之花,而不受命运地撑控,便是对美的一种极至追求。他的自绝,显示了他对生命和自然之美的顿悟,给我们也留下了悠长地思考空间。人应该怎样活着,苟活如行尸走肉,飘荡于尘世浮华,与自然和生命之美背道,就不会与真正的美邂逅,就会与美失之交臂,而错失亲近美和领略美的醇香。人只有对自然和生命之美不断地追求,不断地陶冶,才能与美靠近,才能让美在心中长驻,从而开出生命之花的绚烂、美丽。即使,生命之花就此沉寂、消亡,也如一曲长歌,美得冷艳、绝唱。
正如川端先生在他文中引用伟大的艺术家米开朗琪罗临终之语:“事物好不容易如愿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就是死亡。”而我们真正懂得生命之美和真谛时,我们已走过了悠长的岁月,快到了生命的尽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用有限的生命去感受无限的自然美,努力增加与美邂逅的机缘,感受自然和生命之美带给我们的一份美丽和安详。
(2008年10月12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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