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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与自行车的故事

2021-12-23叙事散文似水如歌
我与自行车的故事小时候,我非常羡慕家里有自行车的伙伴。逢年过节,他们或骑或坐,去亲朋好友家串门;休息时间,他们相伴结对,风风光光地骑车到镇上或者县城去玩,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冲动,什么时候,我家也能有一辆自行车呀!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我邻……
          我与自行车的故事   小时候,我非常羡慕家里有自行车的伙伴。逢年过节,他们或骑或坐,去亲朋好友家串门;休息时间,他们相伴结对,风风光光地骑车到镇上或者县城去玩,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冲动,什么时候,我家也能有一辆自行车呀!   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吧,我邻居同学家有了一辆自行车。其实,严格讲,那都不能算是自行车,没铃铛,没护链板、护泥板,后面支车的撑架子也没有(走到哪,找地方一靠或者往地上一躺就行),车把上的皮套没了,车座套子原来是啥样,不知道!现在是木板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堆布,通身上下都是斑驳的锈蚀,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更要命的是没有闸,前后都没有,要想站住,就得用脚使劲去踩前轱辘。不过,这车子有好处,轻巧(若干年后,我开玩笑说,如果骑这车参加比赛,会给运动员省不少力气)。也亏了小伙伴父亲手巧,铁匠、木匠手艺都能来两下,把那破玩意鼓捣的挺耐捣砸。   就这样的自行车,也成了我们的欢乐所在。只要大人不用,我们一有时间,就把它推到打麦场上,轮流学车(那段时间,这个小伙伴绝对是我们的“领袖”),那份热情就别提有多高了。   在打麦场上学车有个好处,地方宽敞,可以随便拐弯,该站住的时候,就使劲往麦垛子上一靠,轻易摔不着,而且,那是春天的时候,地面已经疏松,又有散落的麦秸,就是摔到了也不至于太厉害。小伙伴们学车斗挺认真,一开始的时候,只要一摔倒或者站住就轮到别人了,后来,随着技艺提高,规定每人就两圈,到站必须交车。春天的麦垛子,表面的麦秸已经发霉,经过一个冬天西北风的抚摸,又蒙上了一层尘土。那段时间,小伙伴们练完车的时候,不仅是一头麦草,而且脸上、身上净是黑色灰尘或汗水混和的黑泥,回到家免不了饱受大人的责斥,但是大家还是兴致勃勃,痴心不改。   就在那年麦收季节,有天中午,母亲从地里回家后说,今天是父亲的生日,我就缠着要去买点肉。拿着父亲摸索出来的几毛钱,我兴冲冲地借来伙伴家的自行车就出了门。从村子到镇上(那时叫公社)有个两华里多的上下坡,特别是回来的时候,下坡又长又陡,拐弯还多。我自认为技艺高超,也是嫌坡长,更主要的是怕推车走,别人看见笑话,就骑车下坡,结果车子越跑越快,后来就感觉跟飞似的,一紧张,脚也不会踩前轱辘了。路的两旁,右边是高高的陡崖,左边是两三米深的麦茬子地,我只好任由自行车狂飞,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快到坡底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了,先是往右偏,紧接着赶紧左拐,一头冲到了麦地里。多亏这一截的麦地只比路面低不到一米,麦子也还没收割,我只是左肩膀和左大腿外侧吃了劲。晕头晕脑爬起来,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幸好没擦破皮。看看四周没人,赶紧就往回赶,一边骑车,一边忍不住悄悄流了两滴眼泪。到家后,父母只以为天热出汗,到没有想到其他。送还自行车的时候,我才想没给摔坏吧,上下左右看了看,提起自行车摇晃摇晃,哈哈,没事!过了几天,母亲发现我肩头有淤血的痕迹,怀疑是那天骑车摔的,追问半天,我支支吾吾,到底没好意思承认。   1981年,我高中毕业,到离家近80华里的临汾上学。如果坐公交车回家,虽然来回也就六毛钱,可我还是拿不出。每逢周末,我就步行约10华里,到姑姑家借自行车。那段时间,精神头特别好,周六中午一吃完饭就动身,一点半准时到姑姑家,不到下午四点准能回家,经常是直接到父亲劳作的菜地里,帮着父母干点农活。星期天下午三点多往临汾赶,在姑姑家混顿晚饭再赶七点半回学校上自习。忙碌的姑姑心疼侄儿,经常送我回学校。那时,临汾有个顺口溜,说是“要说临汾花果城,先看东关龙须沟”,东关那截,路窄不说,弯弯曲曲,坑坑洼洼,没路灯,特别是雨雪天,简直没法走,可是这里又是我回学校的必经之路。我的车技太差,经常就是姑姑骑车带我,一到险难路段,常常是我要下车步行,姑姑不让,三磨两蹭的,我就跳到了泥坑里,姑侄儿俩哈哈大笑着继续往前行。   1984年,我参加了工作,给父亲买自行车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可是当时还是要凭票去买。直到1986年夏天,才通过一位朋友在临汾买了一辆“红旗”牌加重自行车。骑车回家的路上,我还真有点心潮澎湃。到家后,已是晚上,暂新锃亮的自行车一进院,我麻利地把车子往院子当中一支,那清脆的“啪”的一声,就别提多美了。父亲从地里回来,在昏黄的灯光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自行车,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才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旁边,一声不坑,抽起了旱烟。   后来,家里又先后买了几辆自行车,有加重的,还有妹妹骑的小坤车,不过我好像再没看见过父亲当初的那种神态。   几年后,我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中。那时,单位远在离城近20公里的乡村,班车又极不方便,恋人家有自行车,于是骑自行车逛城市就比较多。刚进榆次城要上一个大坡,我要充英雄,就不让恋人下车,吭哧吭哧地往上骑。有几次让恋人的朋友看见,也成了大家饭桌上佐酒的谈资。不过,我的车技还是太糟糕,有好几次,要么是因为躲车,要么是莫明其妙的原因,就冲到路旁的排水沟里,更为糟糕的是好几次俩人连车躺在马路上,多少年以后,妻子当笑话讲,让我在女儿面前都汗颜。   一转眼,女儿出生了,岳父经常骑自行车带上外孙女出去玩,他们到学校前面的小河边抓鱼,到后山上捡枣,到镇上购物。有一次,爷孙俩到河边去玩,淘气的女儿不老实,双脚乱动,结果就给夹了一下,姥爷给吓坏了。我赶紧与妻子骑自行车带女儿到乡卫生院去检查,只是点皮肉伤。回来后,看见老人家无力地靠坐在学校门口,脸色苍白,仿佛苍老了很多。我连忙上去汇报检查情况,反复解劝,他才缓慢地站起来,轻轻抚摸着外孙女的脚,仔细查看半天,才和我们一起推着自行车慢慢回了家。   1996年,学校搬迁。双休日,我经常骑车带女儿到附近的飞机场看飞机,或者进榆次,逛逛当时很火的跳蚤市场,还爬上还未通车的高速公路去玩。女儿坐在后坐上,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打问路边新奇的事物,可以说,女儿的童年是与自行车很有缘分的。

  女儿上学后,妻子一直琢磨给孩子买辆自行车,既为锻炼身体,也为将来进城上高中做准备,女儿的兴趣也很高(我们办公室就与家属区一个院,所以多少年也没有购自行车的必要),但那时我总是忙,没时间和他们一起上街。大概是2000年吧,一个星期天,母女俩奔波了大半天,高高兴兴地买回了自行车,是红色的24型车,妻子又给座套、大梁都加了粉色装饰,非常漂亮。我也有了新任务,就是挤出时间陪女儿学车。   那是在宿舍楼后面的大操场,平整宽敞的地面,骑上自行车就别提有多带劲了。我先让女儿推着自行车走,慢慢琢磨平衡问题,有了感觉之后,再练习骑车。那时,女儿的个子已经比较高,一捏闸,就可以叉腿站住,可是她还是过分紧张,停车时,总是忘了捏闸,“噌、噌、噌”地往前冲半天才能站住,搞得我在旁边总是提心吊胆。一开始,她非让我在后面扶住才敢骑,慢慢的我就偷懒,撒开手,只是跟着跑,嘴里不停地鼓励着。有一次,她一回头发现我不在,连忙停车,还不住的埋怨。不过也好,自信心立马强了,我就再也不需要跟着跑了。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多次骑自行车出去逛,人少的时候,女儿也敢自己骑车看景了。   去年九月,姑娘上高中了,她不愿意住校,后来就住在姨姨家,虽然不太远,可是步行一来回总得一个小时左右,骑自行车吧,原来的车子有点小,于是我们又买了第二辆自行车。那是在一个集贸市场的地下商场,专门销售自行车的。一进去,我就有点犯晕,好家伙,有两三个足球场大的地方,各种不认识的牌子、型号,花色品种,玲珑满目,价格高低,也差别很大。我试图问了几家,搞了搞价,就挑花了眼,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还是妻子做主,买了辆黑色的自行车(耐脏),卖车的师傅打开包装,三下两下,不到十分钟就装配好了。临走的时候,还反复交代,一段时间后,再回去免费调试,那态度,绝对好。   2008年,又有了让女儿高兴的事。年初我拿到了驾驶证,想着女儿每次周末回家挤公交车很麻烦,又经常回到天黑,我和妻子一咬牙,就买了辆飞度轿车。买车那天,女儿正好考完试休息,我和朋友专门把她接到专卖店,回来的时候,女儿坐在自家的新车里,就别提多美了。   现在女儿经常抱怨自行车骑起来“咯吱咯吱”的响,她好几次给我说,老爸,我大了,给你买辆越野车。我知道女儿是给我开心,可是我坚信,这个理想能够实现,虽然女儿还在骑着那辆有点“咯吱咯吱”响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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