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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我的父亲

2021-12-23叙事散文吕永红
我的父亲儿想父母一碗饭,父母想儿一根线。我时常自省:寸草心怎样才能更好的、更真的回报三春晖? “十一”放假前,我还没来得及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老人家回老家的事,父亲却先给我打来电话。父亲在电话那头问:“‘十一’放假吗?”接着又说, “今年我……


           我的父亲

  儿想父母一碗饭,父母想儿一根线。

  我时常自省:寸草心怎样才能更好的、更真的回报三春晖?

  “十•一”放假前,我还没来得及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老人家回老家的事,父亲却先给我打来电话。

  父亲在电话那头问:“‘十•一’放假吗?”接着又说, “今年我喂了只大羯羊,你们把娃都领上来吃一顿;我也给你两个哥哥打了电话,他们也都赶在‘十•一’带着孩子来;再说,我们全家也该团圆团圆……”   我在电话这头一边“嗯”着,一边使劲点头。心中的愧疚隐隐升起:又两个多月了没回家,没去看看年迈的父亲和母亲。大哥远在省城做生意,二哥在邻县工作,离家都较远;只有我在离家最近——二十多公里的县城教学,交通又方便,一天能走五六个来回;尽管工作有点紧张,可是每两周还放一次大假,常回家看看还是可以的。可我竟然两个多月没有去看看父母,甚至连电话都是父亲打过来的。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父亲的形象便又慢慢浮现在我眼前:微驼的背,紫红的脸,深密的皱纹,不说话也总是气喘吁吁。   父亲的生日是1944年11月20日,他是家中的长子,听父亲说,当时,因家境贫寒,弟妹众多,饥饿难耐,又加多病,只上过五年学,逼迫辍学,于是过早地承担起一个大家庭的重担。后来一直在生产队当会计、队长,还当过村上的民兵连长。八十年代,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和母亲一块儿侍弄分得的二十几亩土地,才勉强维持一家五口人的生活。   自从我有了印象,就感到父亲吃苦勤俭,任劳任怨。父亲背过煤,落下了气喘病,就因为差点儿出事,以后不再背煤。父亲贩过粮食,贩过木头,卖过蔬菜,收过破烂,因没有商人的精明,都没赚钱。后来又置办了一台大型自动钢磨,不分昼夜,不分寒暑地看磨,才勉强补贴了一下家里的日子,把我们哥儿三个一个个拉大,供学,成家。现在,父亲才过花甲,然而却因长期吸面尘,积老成疾,患了肺心病,这两三年都休克好几次了。即使这样,每年春耕,夏锄,秋收时间,父亲还总是和母亲亲自下地,犁地,耙地,播种,施肥,锄草,喷药,割田,拉田,打场,垛草……样样都干,我们儿子给他雇人的钱,他老人家常常是雇一半省一半,还说别人干活不细,再说活动活动,也不会生病。哎,父亲已经为我们落下重病,可是他还硬撑着。   父亲心细手巧,乐于助人,常常赢得左邻右舍的夸赞。父亲会跑砖走瓦,村子里大多数人家的瓦房都是父亲主刀给修好的,阔气坚固;尤其屋顶铺设平整,房上瓦片挂得严丝合逢,长久不漏。村子里多数人家的砖柱院门也都是父亲砌的,各个修得美观大气,把个主人家乐得笑呵呵的。 村子里多数人家的炉灶也是父亲盘的,火焰旺,吸烟利,结构巧,造型美。父亲闲时爱看书练字。小时候,每到腊月二十几,我们家就开始热闹,从早到晚,到我们家让父亲写春联的邻居接连不断。我们家的对联总是在年三十才边写边贴,为这,我们也曾抱怨过父亲,可父亲总是说“先人后己”嘛。谁家有个红事白事的,也都爱请父亲给看看书,择个良辰吉日,顺便还要给写上几副对联。父亲的手艺在村子里用途太大了。因此父亲也常常被左邻右舍请去喝个烂醉,惹得母亲也常常对着我们流眼泪。   父亲在村子里很有名望,谁家说个家务事,总要请父亲。父亲说理也是一套一套的,把大人劝得无话可说,把年轻人说得心服口服,往往一说就清。   父亲非常孝顺我的爷爷和奶奶。 我的爷爷和奶奶跟我的小叔一块生活,但爷爷、奶奶一旦有个头疼脑热,总是我的父亲带着去看医生。家里要是有了好吃的,称点水果割点肉的,父亲也总是先给爷爷奶奶送过去。父亲的言行一直影响和教育着我们。   父亲仅仅打过我一次。那年我九岁,调皮无知的我差点儿把一个小伙伴的五根手指头给放在手扶拖拉机的皮带下轧了。事后,小伙伴的父亲把那事告诉我父亲,为此,父亲抄起笤帚在我屁股上狠狠揍了两下。除此之外,父亲再没剜过我一指头,也没责骂过我们……

  “娃,你听清了没有?”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赶紧回话:“听清了,一放假就带上孩子看您和老妈;您的气喘好一点了吗?回家时,我仍给你抓好两付中药,再熬上喝喝……”   “气喘好一点了,中药也不抓了,还有吃的西药;有啥事来了再说,电话费很贵;要再没事我挂了。”没等我再问几句,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哎,我的父亲!   父母想念子女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长年流淌;子女想念父母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就动一下,风不吹,就不动。对父母而言,得到子女的关爱,那是最幸福的。   一定常回家看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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