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流光只会把人抛

　　　　　　　　流光只会把人抛
　　　　　　　　　　　　杨木华 　　最初触动我那日渐麻木的神经的，是头顶那丝意外发现的白发。上个周末，在家中休息，妻子孩子温馨地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喝茶，聊天。妻子看我的动作突然定格，说：“别动！”我惊讶地转身，妻子扶住我的头，转回原来的姿势，在着鬓角处看了又看，说：“有一根白头发，咋又不见了呢？”在头顶翻啊翻，翻了一阵，终于找到，拔下。看着那中间和根部炫白，发尖稍黄的发丝，感慨良久，转身捧起妻子的长发细看，没有找到白发，但昔日的手腕粗的青丝，如今只剩细细一绺，轻轻穿过她的黑发我的手，曾经的份量和温润都已不再。难怪妻子每天梳头时，都梳落一团发丝，我们的年龄，长的似乎已经没有落的多。面对情丝，顿觉青春逝去不再来，流光已经把人抛。一种时光老去不重来的感伤袭上心头，那些微的雄心与壮志，变得渺小不堪，倘若能够一家人平平安安聚在一起，就算是看看电视说说话，也是一种不再重来的温馨的幸福…… 　　前几天，因本地举办规模空前的“核桃节”，我被抽调为服务人员。按要求凌晨四点半起床，五点到达了目的地。九月初的凌晨，气温凉飕飕的，穿上很久没有套上的外衣，臃肿地走过寂寞的长街。出发地的广场上人山人海，车来车往，穿梭在人流中，忙着指挥调度人流车流。八点整，车流人流终于被疏导到主会场，我们一时清闲下来。我想上厕所，从广场出来，有一个近四十厘米的台阶，想当然，我跳了下去，不料脚下一软，糟糕，脚关节遭遇不测，痛得瞬间坐在地上闷哼，十多分钟后才慢慢走开休息。晚上回家，搽了还几天的药酒，疼痛才消失。想起以前，爬到高高的核桃树上打核桃，从几米高的地方跳上跳下寻找飞翔的感觉，从没有发生过意外。哪想如今跳几十厘米，却还要受伤，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这仅是一方面，许多事也渐觉力不从心。 　　作为老师的我，那些与学生赌气的日子早已不再。如今，也想和学生打成一片，可学生却总是若即若离——那是岁月的代沟横亘在我们之间。一个七十年时代初的老师，全是九零后的学生，怎么填补，年龄都是一个跨越不了的距离。他们想些什么，我难以了解，更多的是无法理解。我的QQ，是为他们而开，可他们的网语，我很多都不懂。强迫他们写心情日记，他们全用英文写——欺负我不懂！昨晚，一群曾经的学生了来找我闲，谈起过去，她们竟然无限怀念，说坐在如今的教室里，看着夕阳从北面的小山旁落下去，有时竟会以为是在读初二。我们昔日的校园北边也是一座小山，她们说起那些难忘的初中生活，竟让我也回到那些风华岁月，怀念起那些逝去的时光。她们觉得像做梦一样，我也做梦，可从梦里醒来时，那些岁月早已不再。 　　这久，我喜欢上罗大佑的老歌《光阴的故事》，听大佑饱经沧桑的嗓音，沙哑地唱“流水他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哪多愁善感的季节，无尽的青春……”，我也轻声应和，唱着唱着，常常把自己感动得清泪两行……也许，不和青春烂漫的学生打交道，对流年的感觉会迟滞一些。可我，天天看着这些花儿，自然多了一份敏感。在这个秋风渐起的时节，紧一紧衣领的我开始怀念那些意气风发的日子，怀念那些透支身体的青春岁月。 　　可是，无论对过往多么留恋，我们已经穿越不了时空，我们回不到过去，也没有必要回到过去，时间注定了要走向中年。中年是什么？我想，中年是一个成熟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流光是会把人抛，但抛弃的是急躁狂热，沉淀的是镇定从容。抛弃的是虚幻盲目，留下的是自信真实。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用我们的耐心爱心，抚育那些花儿，他们的怒放，才是属于这个季节的风景。 　　昨晚，我洗脚时，竟发现脚上的一根汗毛竟然也雪白银亮，拔下后，我细细欣赏：或许，这也是一种秋天的美，一种属于我们成熟中年的美。 联通：云南大理漾濞一中初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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