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
2020-09-17抒情散文酋长
傍晚的时候,我要去接一位老友。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我夜班入睡之后的突然决定,磨磨唧唧中的淋淋沥沥。初冬的雨挤满街道,打散在四处,街灯和车灯交错下的站牌依然不那么清醒,拥堵的宽街气喘吁吁,高低不齐的汽笛声努力着,还是撕不开夜
傍晚的时候,我要去接一位老友。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我夜班入睡之后的突然决定,磨磨唧唧中的淋淋沥沥。
初冬的雨挤满街道,打散在四处,街灯和车灯交错下的站牌依然不那么清醒,拥堵的宽街气喘吁吁,高低不齐的汽笛声努力着,还是撕不开夜幕。等了半小时的66路还是没来,我把围巾裹紧,重新塞好摘下的耳机,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北京时间。臃肿的双层巴士终于来了,一前一后的两辆。其中一辆载满了沙丁鱼的没有停留,留下一辆也已近乎满载。我自觉排在队尾,看着前面几人拥挤着,直到车门都关不上了,依然不离不弃。司机逃荒似的一脚油门而去,留下了门外的我和几个学生。
学生时代开始最初的坐公交,再到后来的站公交,都还游刃有余,到如今的挤公交,我倒落了人后。 我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手表,发了个信息,让老友在出站口稍等一会。
幸运的我在五分钟之后,等来了又一辆公交,在聪明狂躁的司机吆喝声中,我们剩余几个在前门交了钱,从后门挤上了车。
到了车站的时候,还是晚了五分钟。
踌躇于人群中张望搜寻,在进站口看到了本该在出站口遇到的老友,鬓毛未衰,乡音不改。没有之前设想的几年不见的拥抱,相视一笑,寒暄了几句天气,有点蹩脚的英国人的绅士味道。两人一前一后,在雨幕下的路上走着,手里的伞都没有撑开。
在楼下的饭店里对坐,久别重逢于他乡,这种场合本该来点酒的,无奈我俩都不恋杯,径直端起各自面前的茶杯,对饮畅谈。
同一时间横坐标上的各自处在不同地理空间纵坐标里,有了不同的轨迹,只好好讲讲现在,谈谈过去。讲讲各自现在的状况,工作、感情、家庭三位一体全面展开,有收获有无奈有感动。谈谈过去日子的那些一起经历的人和事,聊起一个两人都好久不见的共同朋友,友情还是那么浓烈的亲切。
第二天下午的回程票。
一大早起来我提议出去去转转,可都不是喜欢热闹和无端奔波的人,都没有出门。中午给老友做了一顿午饭,没有饭店那么重的商业味,饭菜吃起来还算可口。饭后,老友在向我推荐了部电影后,便躺在沙发上不觉入睡。我把电影看了一半,好莱坞式惯有商业大片,里面有句台词印象深刻,“战争已开始,你走吧,对不起,我的朋友。”
我把老友送到车站,相约了不可期的再见日期, 看着他匆忙进了候车厅,都没来得及挥手告别。
回来的路上,我坐在66路公交车里。想起高考结束后的那个黄昏,我们几个人在站台等车,满地撕落的课本,晚霞那燃烧的样子,太过沉醉。
豫北的风里吹起还没完全变黄的叶子,拍打着车窗。探出头去,外面不见课本,我关上了窗户。
天涯若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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