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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生命礼赞———谈狗

2021-12-23叙事散文雪梦
俗话说:母不嫌儿丑,狗不嫌家贫。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谈起狗,我曾有过满腹牢骚,本人是个不喜欢狗的人,确切说,是不喜欢养狗。污染家庭环境不说,吠叫声经常吵得四邻八舍不得安宁。再之因工作繁忙,亦没有耐心与精力照顾狗。老公与儿子却嗜狗如命。几年……
  俗话说:母不嫌儿丑,狗不嫌家贫。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谈起狗,我曾有过满腹牢骚,本人是个不喜欢狗的人,确切说,是不喜欢养狗。污染家庭环境不说,吠叫声经常吵得四邻八舍不得安宁。再之因工作繁忙,亦没有耐心与精力照顾狗。老公与儿子却嗜狗如命。   几年前我家曾养过一只小狗,因我的一次疏忽,命归了黄泉。在一次收拾房间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小狗曾用过的玻璃奶瓶,心中又涌出了无限悲伤。   记得那是一次夏天的午后,老公怀里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兴冲冲进了家门,听老公说,狗是老公的一位远方朋友辗转千里特意送来的,说是什么“松狮”品种,从记忆中耳闻过这种狗外形好看,价格不菲。老公抱来后,小心地把它放在地板上问我是否喜欢。还别说,这只小狗真是可爱、美丽之极。像个肉葫芦,毛茸茸,胖嘟嘟,趴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望着四周,并伸出一直蜷着的四爪,趔趄着慢慢站了起来,小狗刚蹒跚学步,像不倒翁,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像个醉鬼跳着“太空步”。放学回来的儿子对小狗更是爱不释手。   喜欢归喜欢,狗是抱家来了,但喂养小狗却成了我们焦心的难题,我与老公都不懂养狗知识,因狗太小,需要吃流质的食物,万一有个闪失,也对不起他远方的朋友不是。老公说:“这没啥难的,明天我去书店买本关于如何喂养宠物的书,保证几天就搞定”。我确信老公的话,他做什么事一直都是执著的。第二天下班,老公果然言而有信,不仅买来了书,还给小狗买来了奶瓶、奶粉、磨牙棒,还有狗专用的大箩筐、小被子、小毯子……总之,应用俱全。我暗暗佩服老公的细致用心,都说女人的心思细腻,这方面我是自愧不如。再加之老公的京剧花旦唱得不错,在家兄弟排行老三,所以朋友们经常戏称老公“三姐”。呵呵,其实我对朋友这样的称谓不但不反感,暗地还引以自豪呢。   老公只要有空闲就拿出养狗的书一页页仔细阅,还经常念给我关于养狗的一些注意事项,我呢,对他津津乐道的大声“朗诵”充耳不问,置若罔闻。就养狗的问题我与老公立下过“军令状”,老公在家期间,狗的吃喝拉撒我一概不管。所以狗平时的饮食起居都由老公来照顾。   狗三个月大时,因公司繁忙,老公出差了。照顾小狗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肩上,按照老公临走时的吩咐,我按时、定量地给小狗喂食,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老公几乎每天给我通至少一次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家小狗怎么样?还好吧?记得多喂点水,不容易上火。面对老公的关切问讯,我都会及时通报,但语气略带埋怨:“小狗倒成你命根子了,比我与孩子还重要!老公大人,你就放心吧,家里一切安然无恙”老公刚走那几天,小狗倒也给我争气,每天在我面前欢蹦乱跳着,玩累了,就安静地趴在我脚边瞌睡,抑或睁着蓝汪汪的眼睛望我凝神。   老公走后的半月左右,做梦没想到,我竟犯了一个弥天错误。记得是一天中午,老家哥来电话说有急事,让我赶快回家一趟,我只顾匆匆走了。当时在路上还想,狗哪会那么娇气,饿几顿肯定没关系,人饿几顿还没事呢!谁料想等我两天后从老家返回,打开院门时,眼前的一切把我吓傻了,小狗正四脚朝天,口吐白沫,躺在院中抽搐呢。我当时的第一反应,这儿下完了,小狗肯定没的救了,咳!不就是一条狗么?死就死了呗!忽又转念一想,不行,狗与人一样也是条生命呀?得尽快送医院救治才对。思绪慌乱中我抱起小狗,打的直奔兽医院。医生对狗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最终真相大白。   原来我不在的那两天,小狗饿极后竟然误吞了它喝水用的小塑料碗,塑料碗的锋利碎片把狗的肠胃扎破穿透,鲜血已流满了整个胸腔、腹腔,送医院后已是于事无补。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狗带回了家。望着奄奄一息的小狗睁着惊恐骇人的大眼睛痛苦呻吟的表情,它眼睛里分明呈现着对主人的哀求与对生命的渴望;望着站在一边憾叹、默默垂泪的儿子;想着远方老公得知狗亡的噩耗后,悲伤之余,不但没埋怨我,还悉心安慰我的话语。我心如刀割,自责难过。尊崇生命,善待生命,关爱生命始终是人类不变的宗旨与理念,我无法原谅自己,都是因为我的粗心疏忽,不负责任的态度扼杀了狗的命运,断送了狗稚嫩的生命。当时狗因被疼痛折磨而扭曲变形的表情至今想来仍触目惊心,历历在目。   后来我家又养过两条狗。汲取上次痛失小狗的教训,为了便于狗的健康成长,便于细心照顾狗的饮食起居,最后与老公达成一致意见,我们家从新楼房又搬回到原来的六间大平房去住。大狗因毛如黑鬃,取名“黑黑”。小狗毛如鹅黄,颈项有一圈白色的绒毛,它美丽、顽皮、捣蛋,所以取名“皮皮”。刚抱来皮皮时,怕黑黑欺负皮皮,所以一直让它俩分开住。黑黑住东偏房,皮皮住西偏房。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记得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天空刚下过一场大雪,天气寒冷,老公去院中的偏房喂皮皮吃早餐,“不好了,皮皮呢?”老公急切地冲着屋里喊:“刘梦,快出来看看,皮皮怎不见了?”我闻声后快速跑了出来,“皮皮,皮皮……”我们大声招呼着,在偌大的院子寻找着。“院中的缺口堵得挺严的,不应该跑出去呀?我去黑黑那屋瞧瞧”我随老公来到了黑黑的房间。眼前顿时一亮,提到嗓子眼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来皮皮跑黑黑这屋来取暖了。只见皮皮正甜甜地沉睡在黑黑的怀中,黑黑呢,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像对待爱人般正温存地亲吻着皮皮的额头,脸颊、脖颈,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皮皮的茸毛。酣睡的皮皮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须臾,醒来的皮皮挣开了黑黑的怀抱,又恢复了它顽皮的个性,开始撒起了欢,与黑黑嬉戏打闹起来,一会儿踩在黑黑身上恣肆挑逗,一会爬在黑黑身上装困呼睡。黑黑倒是有足够的耐性与很高的素养,对皮皮的撒泼与无理取闹不急不躁,不温不火,随之任之。我被它们的这种种举动震撼、感动了。自此,我似乎对生命有了更深层的、更全新的认知与体验。原来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狗之间就能如亲人般和谐相处着,人何以堪?   或许跟动物接触久了都会产生感情吧?我慢慢对狗从厌烦发展到了喜欢。如今,黑黑与皮皮一直都健康快乐地活着。我每次进家门,它们都会兴高采烈地摇头摆尾,呼前窜后地迎接我的归来。每次我都会轻轻抱住它们的头抚摸、亲吻下,以示回礼。黑黑与皮皮的嗅觉及听觉特灵敏,只要有陌生人来家或从门口经过,若没有主人及时的恐吓与制止,它们就会肆无忌惮“旺、旺、旺”地叫个不停。自己人回家,它们似乎有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会安静、温顺地守在门边或趴在门口等待亲人的回还。黑黑与皮皮都有音乐与舞蹈的天赋,每当轻灵优美的音乐响起,它俩就会不自觉地随着韵律的起伏又蹦又跳,时而摇摆翩跹,时而颤身劲舞,疯疯癫癫,样子可爱至极!家里若来客人,它们会按照主人的旨意给客人进行现场表演,拱手、作揖、翻跟头、转圈圈、与客人握手无一不精,它们幽默滑稽的情态经常惹得客人哄笑一番。   狗是通人性的动物,虽然不能用语言与人类沟通,但它可以用肢体语言这种特有的方式与人类交流。狗与狗的脾性也大相径庭,比方说我们家的黑黑与皮皮,每次给它俩洗澡,黑黑还好,你只要用梳子轻轻输理它的“黑发”,它就会很温顺地趴在你的胳膊上任你在它身上淋水、揉搓。皮皮却捣蛋极了,似乎对洗澡俱生深恶痛绝。我只要把浴盆往跟前一放,它就“倏”的跑得不知去向,害得我寻找半天,连哄带抱、强拉硬拽地把它摁进盆里还不老实,就跟宰它似的,瞪着眼睛,伸出爪子对你是又吠又踢。所以每次洗澡都得劳驾两三人才能把它降伏。   狗不仅是看家护院的好卫士,又是给人类带来无限惊喜与快乐的好圣贤。在这次四川大地震中,一些搜救犬凭着灵敏的嗅觉功能,救出了许多掩埋废墟中的生命,的确功不可没!我们从狗的身上,的确看到了许多闪光的东西,真诚、忠实、和谐、友善。这些美德与品质是如今我们人性中最缺失的“瑰宝”,是我们迫切待哺的“乳汁”。因为这是流淌在生命深处最自然的本真,是流淌在心灵深处最美好的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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