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绽放的疼痛

绽放的疼痛 　　这个五月，太多的泪水让视线迷茫的时候却让我们的灵魂洁净。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避开俗世的纷扰走在暖暖的阳光下抑或是濛濛的细雨中，心里总是绽放着一种温暖的疼痛。我总会想起那句话：灾难过后，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活着，我们要重新认识活着的意义和生命的不易，因为我们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我们还要替别人活着，我们的生命是诸多生命的延续。 　　是啊，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多少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了，似乎能够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所以我们活着就不单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们还要代替那些已失去的生命好好活着。 　　所以很多时候，我习惯安安静静守着自己，守着五月的每一寸阳光甚至每一寸疼痛，我才明白，有时疼痛也是生命的一种绽放形式。 　　在分娩的疼痛里绽放了一个新的生命；在灾难的疼痛里绽放了太多的感动；在大地的疼痛里绽放了太多的震撼；在爱的疼痛里绽放了太多的奇迹，在流泪的疼痛里绽放了太多人性的光芒。 　　我知道，我的文字在这个五月和我的心灵一样的贫血，我只是觉得我的心灵驮不动这些沉甸甸的忧伤。疼痛的日子就那样以不动声色的形式潜藏在岁月的暗流中，太多鲜活的记忆却在心灵的高地上肆意蔓延。我似乎嗅到了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哀伤的气息，心灵上的每一个区域都成了灾区，也许伤痛让我的心变得格外柔软。 　　在上课下课铃声匆忙的交替中我走过了五月，夏天是哪一天到来的我似乎不知道。只记得有一天母亲叹息着说：“今天是夏至，如果再不下雨，今年的庄稼彻底就旱了。”尽管母亲已经不种地很多年了，可是，我知道，母亲真正的家园就是故乡那片土地啊，干涸少雨的疼痛都会在母亲的心里绽放。是啊，今年的雨水都下到了南方，我感觉我的头顶什么时候都是一片明朗的天空。听到母亲的话，我心里还是隐隐作痛，那些焦渴的土地如何喂养那些薄凉的光阴啊？ 　　凡俗的日子还在一天复制一天。有时看着校园里每一寸阳光，每一张笑脸，每一朵花，每一株草就感觉那是大地的恩赐，就不由得想起那些被阳光抛弃的人们，想想那些活着的人的那分空洞的疼，有多少光阴可以冲淡那分疼痛，余生的时光够不够？又多少泪水可以为生命打开一个新的通道，所有的剩下的泪水够不够？别人的故事，自己的心事总是涂抹着日子日益苍白的脸，在太多的琐琐碎碎的感触中让我的忧伤一寸寸拉长。 　　前几天，听说一所学校的一个女孩子自杀了。同事以不同的语调和表情向我传播着这个消息，我的表情是淡淡的。其实，我的内心是一阵又一阵尖锐的锋利的痛。其实，我应该是最先知道的，我不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委，可是我知道一定与她喜欢一个男孩有关。 　　母亲听说这件事，电话就匆匆忙忙打来了：“丫头，你要注意，现在的学生不好教，不能说的你不要说，不服管的你就不要管，成不了才那是她父母的事。”我在电话里说：“老妈，你别担心，我是教师，不能说得我就要说，不服管的我就要管，成不了才不仅仅是父母的事，那还是老师的事，就请你老人家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了我的那个同学，她淡出我的生命已经好多年了吧！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夏天关于她的记忆就不经意间复活了。 　　初中的时候，她优越的家境，白净的皮肤，高挑的个头，大大的眼睛……请原谅我今天依然用如此俗气的文字来形容她，可是她在我的心里确实是这样的。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足让我羡慕了三年，那脸上浅浅的酒窝似乎盛放着一个少女绽放的心事。 　　初三的时候，她喜欢上了我们班的一个男孩，她下了晚自习的时候就去借那个男孩的手电筒回宿舍。其实，从教室到宿舍的路不是很暗，那天晚上，她把一个少女绽放的心事幻化成一个个盛开的字迹放到手电筒里，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怎样的辗转了一夜，青春醒了的脚步一定踩痛了她的睡眠。 　　第二天，女孩还手电筒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孩一眼，可是男孩没有读懂那双美丽的眼神里包含的内容。这个字条就安安静静躺在手电筒里做着青春的梦。女孩在等待中一天天沉默，在沉默中一天天焦躁，后来，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却让另外一个男生发现了。那个年代，这件事足可以称的上是新闻了，应该是桃色新闻了。 　　一夜之间，校园里的空气都活跃了不少。 　　学生在背后指指点点，老师也旁敲侧击，女孩一天比一天沉默了，我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 　　过了几天，她跳河了，她的尸体打捞出来就被家里人草草淹没了。听说她的母亲疯了。 　　那段时间，我忧伤的说不出一句话了，对我来说，那份忧伤很不迷茫，爱情确实是很遥远甚至和我很生疏的一个词语。所以在她沉默的日子里我甚至没有安慰过她一句。 　　她走了之后，校园里沉寂了许久之后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我常常看着她睡过的地方心里有一种空空的疼痛。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我相信，那个女孩的坟头都已经是芳草凄凄了，那个男孩早就为人夫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那个曾经绽放在乡村校园里的好看的女孩吗？他是否也遗憾自己为何没有拧开那个手电筒看一下呢？如果她能勇敢地走过来，在那些热辣辣的语言和尖锐的眼神中活下来，如今，她蓦然回首，曾经那个浪漫诗意而又笨拙的举动应该是记忆中一道不算是丰盛倒也是有滋有味的爱情的盛宴吧！可惜，世人的如冰霜一样的眼神杀伤了她的那个爱情的花蕾，其实，那种喜欢也许与她的爱情无关，那只是一种生命的自然绽放。 　　有时我常常想，青涩的爱情没有任何错，如果周围的人多给点包容多给点引导，我相信，那段岁月会走过去的，只要走过去，前面一定是片天。 　　因为那是每个人成长的一个过程，那是一段心灵、感情、精神，心智成长的岁月，需要呵护的土壤理解的阳光宽容的水土。走过去了，你才会觉得那就是你成长岁月里的一种经历，那种感觉与成长有关，也许与早恋无关，那个人，也许与你的爱情无关，与你的初恋无关，当然更与你的婚姻无关，可是与你的成长有关。因为在那个季节你实实在在牵挂过，真真切切心动过。那是一种生命绽放的疼痛那是一种青春萌发的茫然，可惜，生命就定格在那个茫然中了，用生命为自己的成长画了个句号。 　　前段时候，班上有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每天堵在校门口接送，每天写纸条，女孩很苦恼找我说了，我说：“你喜欢他吗？”女孩果断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就想学习，我想上大学。我不想考虑那些事情”女孩青春的眸子里绽放着一种坚定的沉着淡定的从容，我说：“只要你不动心就好。” 　　我把那个男生叫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以玩笑的口吻说：“臭小子，你很有眼光，喜欢上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孩，给我老实交代，喜欢她什么？喜欢一个人也需要证据。”他笑着说：“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了？”我说：“有人说得好，这世上有两样东西藏不住，其中一样就是爱情，你的眼神扑朔迷离，你的表情茫然无助，你的成绩原地踏步，我能看不出来吗？坦白吧！”他低着头说：“她成绩好，她长得好看，性格温柔。”我说：“在你这个年龄喜欢一个女孩很正常，喜欢一个人永远没有错，可是爱情是一个人的精神追求，你想想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他低下头说：“老师，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说：“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也没有配上配不上的道理，两年之后，她拿到的是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凭你现在的成绩，不要以为你会踢足球，个子高，就可以追女孩子，所以，把那种感情藏在心里，如果真的喜欢她，快努力打造自己。当你有一天光芒四射的时候，女孩的眼球自己会吸引过来，知道了吗？喜欢她，就不要打扰她，喜欢她，就给她自己的空间，友情天长地久。爱情不是青春行囊里的所有。” 　　他鞠了个躬跑了，后来，偷偷问那个女孩，女孩说：“谢谢老师，他没有再找过我。” 　　前天，看到那个女孩青春的背影远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这个夏天匆忙走了的这个女孩。这样相同版本的所谓的爱情悲剧还在上演，我只是觉得心痛，只是觉得教育的一种彻头彻尾的失败。在青春绽放的疼痛里让流水带走了她的生命，在她临走之前，她一定没有想到，多少孩子的青春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再也牵不到阳光的手了，她就没有想到，这种生命中的疼痛何尝不是幸福的别名。即使老实的责备也是生命的馈赠啊。 　　这个夏天，我知道，在我的疼痛里绽放着黄的花，绿的草，绽放着孩子纯真的微笑，绽放着我长长的忧伤，没有太多的因为，没有太多的所以，其实，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青春就是一种成长的痛，你的喜欢，你的追逐，甚至你的泪水都是活着的人才有的权利。 　　这个夏天，我的心里泛着温暖与忧伤。 　　我想对那个女孩子说，今年天堂的路有点拥挤，你大可不必如此匆忙，如果你想到活着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你真的不必慌张，喜欢一个男孩没有错，老师的责备没有关系，你打量下，你的身后，多少亲人的泪水浇灌不开那些永远沉默的花蕾了，多少孩子的青春的伤痛和秘密被掩埋在废墟中，你而却用生命为你的成长埋单。 　　孩子，好好活着，是哭是笑，是喜欢是茫然那是成长的必然生命的馈赠啊！不必匆忙，那只是生命绽放的一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