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来和去及其他（二）

然乌行，及波密印象 然乌应该是巴松错之外的另一处山林湖水，想必景色定然青翠诱人。7月18日，我们起得比往日早，7点就出门，从八百里之外驱车前往。一路山壑重重，急弯险滩，时遇道路损毁，又是来往车辆众多的重要国道，堵车事件还是眷顾了我们数次，时间加起来超过两小时。到达米堆冰川已是傍晚六、七点钟，然乌之行只好作罢。然而我们收获了一路风景，以及一夜神游般的波密印象。第二天原路返回，将这一带风光尽数重温。
*雪域林海 从林芝到鲁朗一带，林木高大，郁郁葱葱，一片又一片原始森林相连，层出不穷，号称雪域林海。
这里的山向纵深发展，起起伏伏，悬崖绝壁众多。伴着流水，重重叠叠，峻秀挺拔，全是青一色的云杉。树上挂满松萝，据说是珍贵的药材，似絮非絮，似雪非雪，却给这一派松林增添几分苍老与沧桑。
海拔4700米的色季拉山口是一个焦点，那里的云杉层峦叠翠，山峰耸立，比肓接踵。山口往东有排龙河，往西是另一条天险——帕隆藏布江，以及帕隆藏布江大峡谷。到达山口，坐在奔驰的汽车上，前后左右望去，一切的山峰都不再那么高峻，而是在脚下随行。正所谓一览众山小，今我凌绝顶。
*通麦天险 帕隆藏布江峡谷地带，山高谷深路险，时有埸方堵车现象，历来为过路司机和相关管理部门最为头疼的地方，而这一带又是318交通要道，因此受到特别重视。国家不惜重金，不断改善路况，在这里修了小老虎嘴、老虎嘴等特长隧道、迫龙沟特大桥等。
在通麦最险峻的一峡谷，可以看到三座大小、繁简不一的桥并排跨越湍急的河流，号称通麦三代桥。从普通的钢丝木板小吊桥，到新一代的钢筋混凝土大桥，充分见证了通麦交通的改善。
从此，惊涛拍岸的巨浪之上，再不用担心车坠人亡。相反，过往行人禁不住诱惑，纷纷停车驻足，尽情拍摄和欣赏美景。这绝妙的三山鼎立之处，天堑变通途。
*鲁朗小镇 林海之外，有一段风景别具一格，特别优雅，那里有古色古香的藏式楼阁，有青山衬着鲜绿的草地。牛羊成行，成群，在蓝天下与白云争色。这就是鲁朗、通麦一带的田园风光。
坡地上麦子成熟，收割了堆成垛，就像江南的草垛。青稞正绿，成片成片的抽出长长的穗。油菜花开得正盛，黄灿灿的像春日阳光一样明媚。
有牛羊越过栅栏到路上悠闲地游逛。它们是这里的“主人”，无人敢于冲撞。有农户家的园子绿意葱茏，结满水灵灵色泽艳丽的桃子、李子、梨子，一串串挂着，压弯了树枝。有菜地鲜绿（在西藏，当地人是很少自己种植蔬菜的，我们只看到一些肥硕的，开着白花的马龄薯，以及开紫花的碗豆。）在这里，我们看到农户自种的辣椒了。
那一日，我们吃到了现摘现卖、原汁原味、香甜可口的李子——通麦镇李子。真是回味无穷啊，连那红亮通透的皮都没半点酸涩。
客舍青青柳色新，还有经幡在太阳底下绽放光芒，真是五彩缤纷。小镇的田园并不比江南春色逊色分毫。
鲁朗小镇的扎西岗村最是诱人，那一派青绿青绿的田园风光，让我们流连又流连，在草地上又拍又跳的仿佛回到了远去的童年。
*米堆冰川 资料显示，米堆冰川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冰川。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对于西藏，我是全然不看资料而来的。让自己保持一张白纸的模式，来接受全新的西藏，说不定会有更为新奇的视觉效果和心灵冲击。
由于全然无知，每一天出门，每到一处，我就问这问那的。领队是做过功课的，且告诉我们行程，只是我并没用心去看，但她自己没来过，也并不了解，所以回答起来总是显得不耐烦，或无解，或像我似的好奇。司机是个老“导游”，但不专业，只能三言两语，告诉我们几个基本的地名和风景点。这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帮助了。
我们早晨七点从林芝出发，路遇堵车，沿途赏略、休息之外，到达米堆冰川，已超过十个小时了。上一天游巴松措湖也是这个时间。至此，也让我们感受到西藏地域的广大。好在这边天黑得晚，傍晚六七点钟，太阳还高高地挂着。
景区入口到观景点还有一段距离，有藏民备好了马，供游人骑行。而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自己步行。虽则是长途而来，体力有点透支，听说来去要一小时，但长时间坐车需要活动一下肢体。问问下山来的人，回答说不远，我们也就选择了步行。步行有步行的好处，可以细赏脚下及沿途风景，避免了走马观花的疏漏。
抬脚而去，满眼是冲刷的石头和清浅细流，浅滩上长满南方河边一样的青青杨柳，高过人头的灌木。有藏人在平缓的地点将石头堆积，形成许多石的产体。据说这叫玛尼堆，寄托藏人的美好意愿之外，又给无生命的石头以新的形象。这些石堆聚在一起，形成了树的丛林之下石的丛林，算是又一奇景。
越往前走坡度越明显，当我开始气喘的时候，是一段徒的山路。我和同伴都有些体力不支，爬起坡来喘得更厉害。我几乎看到大石头就想坐下歇一歇，又怕太阳等不及我，提早落山。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停走走。
终于到了，却是一个观景台，冰川依然在不远的前方静默着脸，下边是一潭青绿的泉水映着蓝天和白云。就这样已经尽够欣幸了。在冰川女神面前，我们尽情施展与生俱来的美，千姿百态，与女神拍照留影。
另一留影对象是一匹马。它披着绛红的座垫挂着五彩的佩饰，漂亮极了，静静地站在女神对面的山巅，像一个征服者，又全然没有征服的傲气。这是伟大自然的一部分，淡然于尘嚣之中，尘嚣之外，恬静，优雅。
有人说可惜没能亲抚一下冰块，就像到得宫廷舞会没能亲吻女王的裙角。也有人说之所以冰川永存是因为她与人类保持永恒的距离。我赞同后者。
冰川的周边是一律高大光秃无草木的山岭，偶尔流着几缕白亮的雪水。米堆冰川，她以低姿态养育了她脚下的众多生灵。冰川之下，郁郁葱葱。
*波密印象 波密这名听去就有几分亲切，似有几分熟识，疑心它与大作家莫言笔下的那县同名，或者就是（明知不是）。于是心生几分神往。虽则有同伴告知莫言的故乡乃高密县，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我还是一厢情愿地将他们等同去想象。
波密，波密，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在我的心里，他也无形中沾了高密的几分牛气。
米堆冰川看罢，天色已晚，然乌已远去天边。然乌是个什么地方，我们也全然无知，因此也并无多少遗憾。然而今天（8月14日写这篇文字的日子）百度看到它的图片，才知错过一大奇幻美景。当时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到波密县城歇息一晚。
于是，我怀着对高密的美好印象，于华灯初照的时候来到波密。
在璀璨的灯光里波密就像一方仙境，仙境中的天上街市，仿佛是梦里的帝宫行廊。在幻境中我和我的同伴走近去，走进去，进入真实的玉宇琼楼，品尝了稀世的美味重庆杂菌汤，舒舒服服地进入温柔乡，醉人的馨风中所有的疲劳都付诸烟云。
波密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建筑华丽亦不缺现代气息，波密人温柔美丽热情好客，全然不像高密的野蛮落后牛气轰轰，波密留给我一个梦幻般的美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