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那战胜不了的
2021-12-23抒情散文若荷
那战胜不了的文/若荷这些日子,一场重感冒几乎让我尝尽了苦头——鼻塞、头疼、咳嗽、上医院打点滴,上班、下班,忙得不亦乐乎。尽管白天浑身无力,晚上睡眠不足,但我还是很乐观的,在网络空间里写下“战胜感冒”这四个字,用药苦着口,针砭着肉,微笑着面对……
那战胜不了的
文/若荷
这些日子,一场重感冒几乎让我尝尽了苦头——鼻塞、头疼、咳嗽、上医院打点滴,上班、下班,忙得不亦乐乎。尽管白天浑身无力,晚上睡眠不足,但我还是很乐观的,在网络空间里写下“战胜感冒”这四个字,用药苦着口,针砭着肉,微笑着面对,等待着痊愈。
其实这场感冒对我还算很仁义的,并没有让我痛苦到啼泪交流。尤其是在白天,它像没事人似的潜藏在我的体内,只稍稍在我的脸颊留下一点胭红,左右各一朵。不细看的,还以为那就是我的健康色。更不细看的,或者还以为我最近的每个早上都着了一层妆。大概,我的眼睛也是与往日有区别的了,因为同事说我的目光好像比以前温柔了,更有“迷人的风采”。我很怀疑,他们是怎样透过我的眼镜看到这些的?我一直不承认病态也是一种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林黛玉病态美的说法,许是确有此事的了?
目光的变化,就是我无力再对任何事物聚精会神——此是同事所说的温柔的吧?看到她们一个个神采飞扬,我不好意思地掩饰起自己的病容。我知道自己的病,只要不说给别人听,在人面前,它是很难现出原形来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越是身体不适,越是病了时,越是待人矜持,工作勤谨。上班,做家务,做着所有我必须要做的事,病中的我会极力做到一丝不苟,不让当天的工作有任何的拖遢延误。
只是晚上,它才表现的十分不安,从我身体的潜藏处悄悄溜了出来,与我调皮地做一些它以为好玩的游戏。在我睡眠正香的时候,它从我体内悄悄溜达出来,涌上我的喉咙,导致我剧烈的咳嗽。首先是偶尔地想咳,后来是越来越剧烈了,一个晚上能咳醒两三次。实在睡不着时,我就起来按亮台灯,拿床头上预先准备好的一本书看。漫漫长夜,我不能让我的咳嗽惊醒了我的家人、惊扰了我的四邻,再说我的咳嗽,高亢粗犷,也实在是不好听。
先前是吃药的,当咳嗽剧烈的时候,我终于不得不到医院,要求医生给我打点滴。那个医院是公费医疗指定医院,是取药后可以当场报销的医院。在别的地方看病,是不准予报销的,哪怕你病的再重,也得与这个医院商量了才行,于是权威就必然的形成了。
我一般很少去看那里的医生的,偶尔的去取一些必须的药,那里的医生会手执了笔,在处方笺上方离着两寸的地方停住,问我都要什么药——他们不是问我什么病,而是问我取什么药。最初的时候我有些发懵,呆呆地望着那些穿了白大褂的人们发愣。那一刻,我竟然忘了,我不懂医术,我为说不出自己要取什么药而发窘。好不容易嚅嗫着,把病告知那些医生们,糊弄着把药拿回家,冲了开水,从药瓶里取出白色和红色的药片,却又对手里的药片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它们真能治好我的病么?
我开始翻看医书,但又实在对医学不感兴趣,所以不能翻看太久,不过十几分钟就顺手扔掉了。没有导师,我实在是看不懂那些符号,不懂医学,就只好少去医院,我只能对那些漠然对视着我的医生说出我的病情,而道不出我的病应该用什么样的药治疗的理论。
因为没有及时看医生,第二天我有些发烧。凌晨的时候,我开始口干,我想喝水,想喝那种冰一样的水,却无力爬起。我朦胧想起,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发烧了就想要喝冰水的往事。记得有一次发烧,整整昏睡了两天,每次我从昏睡中醒来,都看到母亲在身边照顾着,我知道她还要去学校里上课,我无力地望着她,说:“要喝水,要冰冷的。”那时家里还没有冰箱,母亲不可能满足我,滴在我焦渴的唇上的,是母亲焦急的泪。
最早我记得的发烧经历,是说梦话了,这是小妹告诉我的。小妹说,姐你在梦里说梦话了。母亲就纠正,你姐姐那不是在梦里,是在发烧迷糊着呢。小妹说,我在发烧迷糊着的时候,嘴里喊的全是“桥上有水,我过不去”等等的话,两手还四处找什么要抓着。那是我处在桥上,水的中央,水是湍流的呵,我想找一个什么东西抓住,抓住了,我才能安心的。当时的心情,也许是这样。
病是一次次得了,再一次次地好起来,奇迹一般。母亲是很怕我发烧的,每次感冒发烧,都会引发一场大的扁桃体发炎。于是有一次,我终于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扁桃体发炎引起心肌炎,住了半年的医院。那时住院,与现在有所不同。医生也是现在的穿着打扮,脸上却是和蔼的多。在医院里,你看到的每一位医生,几乎脖颈上都套着一副听诊器。你进到医院,坐下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把听诊器拿起来,架在耳朵上,然后让你掀开衣服,将手中圆的部分,轻轻地按在你的胸口。那时我很年轻,好像是二十不到的样子,对于这种听诊的方式,我本能地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我确实对那时的医生非常尊敬。
虽然得过无数次的大病小病,我却只住过一次医院,就是那次生病的时候,并且是一个人,没有一个家人伴护。早上,我不想吃饭,我虚弱的不能下床。有一位年轻的实习医生,一次次帮我打饭,用带了浓重的德州口音,问我嘛了?引得病友偷笑。有时,突然地,主治医生进来了,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微笑地看着我,把听诊器摆到手上,一边摆弄,一边问我都有什么感觉。这样单独问诊,是经常见的,但看医生急切切的样子,又是那么不同寻常。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早晨量体温的时候,不知怎么又量出来我发烧了。
那位医生姓公,公方亭,直到现在,我仍认为,他有一个很亲切的名字,他是一位很尽职的医生。
前天我还在流汗,坐在电脑前的我大汗淋漓。我虚弱到无力下楼去买东西。而今天,我的病彻底地好了。我终于战胜了又一次疾病,尽管这只是一场夏天的感冒,用江苏文友的话说:“夏感不得了的”,但我毕竟是好了,我又一次战胜了它。甲虫哥哥说,“你听我的,吃药,按时的吃。”他给我出了药方子,我取了来,果然吃了有效。在病中,让我感动的,就是这些温暖的亲情、友情。我因此而感动,常常会莫名地流下泪水,它让我铭记在心,珍念一生。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能战胜病痛,而病痛战胜不了我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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