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城·小院
2021-12-23叙事散文寂寞沙洲
小城·小院小城冷冷清清,风依然有点硬。我站在行人不是很多的十字路口寻找父亲的身影,商店、饭馆、卖肉的摊点、老人下棋的据点……小院里都是陌生的人群,到处晾晒着潮湿的药材,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苦味,我在小院里找父亲,办公室,门房,大门口聚集的人……
小城·小院
小城冷冷清清,风依然有点硬。我站在行人不是很多的十字路口寻找父亲的身影,商店、饭馆、卖肉的摊点、老人下棋的据点……
小院里都是陌生的人群,到处晾晒着潮湿的药材,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苦味,我在小院里找父亲,办公室,门房,大门口聚集的人群里……
我找不到,在恐慌之中我疯狂地奔跑,跑出小院,奔波在街头,我才忽然就意识到父亲不在了。我就站在那个曾经生活过的房子门口,哭着,喊着……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我满脸都是泪水,心被一种绝望的忧伤深深覆盖了。我无助地摸摸身边的孩子,才把自己置换到现实中。听听他幸福的呼吸,我就把自己泡在黑暗里淹没在泪水里。就那样在黑夜里肆无忌惮泪流,没有人知道父亲走后的多少个夜里我被泪水掩埋被疼痛覆盖,醒来才知道永失我爱。我知道此刻父亲一定懂得我的疼痛,他一定在天国里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泪流满面的脸。
也许生命就是一条流淌的河,多少记忆就如浪花一朵,消失在岁月匆忙的脚步里;多少记忆就如逐波的浮萍,她的飘荡会随着水而流动。可是也有一种记忆就如沉淀在水底的鹅卵石,轻易不会随着水的脚步而改变方向,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这样被思念的湍流带到岸上,让你在那一瞬间窒息,在窒息的瞬间被记忆淹没。
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就在这个初夏起风的夜里全部醒来了,我无法拒接伤痛就如无法拒绝梦一样,我才知道父亲走后的十年,不管我的生活表面上多么热闹,其实在灵魂深处我一直是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从懂事起,家里孩子多,父亲常年在外奔波,偶尔回家,也许是清贫的日子总有太多的不如意吧,父母总是以吵架或者打架的方式结束了他的假日生活。父亲几乎都是很不高兴离家,所以童年关于父亲的记忆无法拼凑完整,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远处支撑着这个家。
一直到了上高中的时候,我和哥哥才到父亲身边上学,我才知道父亲干的一分什么样的差事。
父亲在医药公司上班,夏天的时候他们单位的男同志几乎都要出去驻扎在离县城很远的小村庄去收购药材,所以夏天到秋天的时光,只能看到一车一车的药材堆放在那里,我们几乎不见父亲的身影。到了冬天,父亲几乎没有具体的事做,他就白天看管公司的大门,晚上负责公司的安全,所以他几乎就没有完整的睡眠。
由于在文革期间,忠厚老实的父亲被人诬陷说是贪污了公款,父亲被拘禁了。父亲心小胆子也小,等三天以后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父亲的手抖得几乎无法握住笔了。后来,被诬陷的事情弄清楚了,可是父亲的手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所以年纪轻轻的父亲就成了门卫。
那时,我和父亲公司经理的女儿就在一个班上,所以我最怕别人问我父亲的职业。因为父亲的差事,我就心里暗暗在学习上超过她。当然,我的父亲的工作全班同学几乎都知道了,因为父亲的单位就在学校门口。我从学校到父亲的单位不到一百米,每天中午或者下午放学的时候,父亲早就守候在门口,他就是满脸的期待,我很远的地方就能感觉父亲温暖的视线,可是我总是低着头,从他的身匆匆溜走,回到房子,就听到父亲锁了大门走进来的脚步声。
父亲感觉不到我的心里的波浪,回到房子,他依然是一脸的祥和开始做饭。其实,在我们上学期间,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他除了开锁门再就是晒药材,对他来说最主要的差事就是给我们做饭。父亲喜欢吃,尤其热爱肉类。那时父亲的工资才47元钱,可是父亲从来不吝啬,他工资下来第一件事就是买肉,那时,我很瘦个子也很小,父亲总是说吃肉才能长肉。由于当时没有冰箱,他把肉买回来之后就全部切成肉丁,多用些调料爆炒出来,就可以保存时间长一些。等饭做好了他就用勺子挖上些,清汤寡水的饭一下子就有滋有味了。
父亲喜欢做面条,等我每天进门的时候,他早就把面擀好,由于他手抖得无法切面就等着我切,父亲最爱在饭里面放些豆腐。所以在那个年代,尽管我家条件不是很好,可是父亲没有亏过我的胃。就这样,冬天寒冷的日子父亲的那些内容丰富的面条就温暖着我们的一个又一个单薄的日子,三年的时光悄然而去了,我考上了大学。
尽管是一所很一般的师范院校,可是父亲的开心溢于言表,甚至见人就说。我一直以他看管大门作为我人生的一种羞愧,可是我却一直是他的骄傲。
父亲活得乐观而热心。冬天的时候,他除了干好他的本质工作再就是喜欢和卖肉的打交道。每当有人在街头卖羊,父亲总是热心地给他们联系买主,等肉卖完了,卖肉的自然就把羊的肝、肺、肠子、肚子等都送给父亲。父亲抱着那些家伙回到房子的时候,我心里的愤怒此起彼伏,我觉得父亲怎么就那么爱吃,那么没有出息。等时间长了,好多卖肉的都认识父亲了,他们拉着牛、羊直接找父亲,父亲热心地在公司里一个一个问,我看到父亲敲别人的门,心里确实有些鄙视父亲。可是他依然在我冷冷的目光里就把那些五脏爆炒的香气四溢,等他做好了,他就开始喊周围的那些职工吃,我就赌气不吃去上学了。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离开父亲,离开那些让我讨厌的味道。我觉得那是我嗅到的最难闻的味道,似乎那个大院了,时时都飘荡着羊肉的膻味和苦涩的药味。他看不出我的懊恼,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考上学,再也不嗅那些刺鼻的味道了。 尤其是每当父亲蒸羊血的时候,离开他的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父亲总是喜欢蹲在阳光下,很有耐心地洗那些肠子。他翻肠子的时候,由于他手抖,那跟筷子怎么也放不进肠子里面。所以要用好长时间,但父亲却干得很是仔细,他一边又一边洗得干干净净以后,他把肠子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把肝、心、肺都切成小丁,然后都放进羊血里面,再里面加点洋芋丁,然后用上各种调料,再加点面粉和香油,然后就舀到碗里或者盆子里蒸。 等过上一阵,香味就在整个公司的上空飘荡。那一天,一定有好多人不做饭,就等着吃。父亲的蒸羊血几乎就是公司的一个品牌了,由于蒸的时间长,所以有时我上学的时间到了,父亲的饭依旧没有做好,我就很生气走了。 等我下了晚自习回家的时候,父亲就在门口等着,眼神里有期待有歉疚。我进了门,父亲就匆匆忙忙给我端过来,我就赌气不吃。父亲便说:“你尝一口,如果不好吃你就别吃。”其实,我知道我的胃已经热切地呼唤了。这样的日子到了高三就结束了。 那一年的冬天和以往的冬天没有什么两样,父亲依旧忙碌着给人卖肉。可是有一天,我放学回来,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问隔壁的一个叔叔,他说父亲被经理叫走了。我当时很纳闷,父亲的那分工作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让经理叫。我就向经理办公室走去,到门口,我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经理的声音很高:“你这分明是不务正业,你让公司的门房成了卖肉的点了,你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职工,好像成了一个二道贩子了,你到底图什么啊?你就那么爱吃吗?公司的个别人意见很大啊。”接下来是父亲低沉的声音:“我也不图什么,我孩子多,经济上紧,我的梅子身体太瘦弱,她马上参加高考了,我没有钱经常给她买肉,我就想给她加强点营养……”那一刻,转过头去,我的眼泪开始疯狂地流。父亲出来了,我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父亲看到我脸上还有点惭愧,父亲很快调整脸上的表情说:“经理说,我这段时间工作很操心,也许要给我加工资了。”我拉着父亲的胳膊,心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有卖肉的来了,父亲就使走了,可是那些人还是会把那些五脏送给父亲,父亲再也不大张旗鼓做了,父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分快乐了。 后来,公司要修一座家属楼,父亲白天依旧看管大门,晚上负责看工地。父亲的衣服上沾满了油渍,脸上写满了疲惫,似乎每一条皱纹里都是睡眠不足和营养匮乏。可是他认真负责,那时候的父亲已经老了,白发已经很多了。 那一年,农村的姐夫要修房子,差几袋水泥,姐夫便和哥商量好,等父亲睡着了偷上几袋,反正几百袋的水泥少上几袋是绝对没有人发现的。那天晚上,父亲一直到四点多睡了,哥放哨,姐夫便把几袋水泥藏到我家的床底下。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简直就是暴怒,其实平时父亲的脾气好,可是那次是我见过的他最生气的一次。父亲把哥叫到跟前,那时的哥已经是一名税务干部了。哥首先是不承认,父亲就扬起了他的巴掌,姐夫一看父亲动真格了,姐夫承认了。可是,父亲他不骂姐夫,他把哥骂得狗血喷头,说,如果像他那样在如此小的方面都占公家的便宜,用不了几年,他就等着进监狱。那一天,哥痛哭流涕,姐夫沉默不语。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们家床底下的那几袋水泥又回归到了大部队了。到如今,哥每年都是税务系统的先进工作者,他说,父亲的那一番话一辈子都像一棵树一样种在了他的心里了。 就这样,忠厚老实的父亲在那个岗位上尽职尽责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等到父亲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单位上所有的人都去看望,他们对父亲的最高的评价就是父亲是个好人。也许这就是老师本分的父亲一生赢得的最高的荣誉吧。 后来,父亲走了,单位上给开了隆重的追悼回,在同事和亲人的泪水里我看到的是父亲善良的目光。父亲的工作也许是最卑微的工作,可是他是最尽职尽责的,他用他的活法诠释了活着的尊严…… 天亮了,家里的闹铃此起彼伏,也许很多时候都是闹铃尽职尽责打断了我们的梦,也是闹钟提醒我们的忙碌,忙碌的甚至让岁月模糊了父亲的容颜。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知道把梦里的那一页藏在我的心灵深处,我还要投入到我的生活中,我还要给孩子一个灿烂的笑脸。 如今,我的小城还是那个小城。小城因为父亲的离去在我的记忆里渐行渐远了。在那个小城里,我再也看不到我的父亲温厚的身影了。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小院因为没有了父亲温暖的身影,它几乎就是我的梦里最苍凉的一笔了,父亲看管过的那个大门,不知道又换了几个老人了,那爆炒腰花的房子里已经住上了别人。也许他们永远不知道,在那个小院里,一个热爱生活的老人怎么把那些动物的内脏翻炒出有滋有味的生活,怎么把那些平凡的日子演绎成生命中最奢侈的回忆了,就如今夜,在梦里那个小院依旧安详而温暖。 如今,那个小城的街道上又有了其他的行人驻足。 那个小院里也有了别的老人和孩子嬉戏。 也许现在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可是曾经的一切却书写进我心灵的扉页。 也许只有那个小城的风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还在父亲的目光里一点点成大,也许飘过故乡的那一片云记得,一个老人在女儿的视线里一天天衰败,最后以寂寥而热闹的方式告别了那个小城走出了那个小院。 此刻,我似乎又嗅到了那淡淡的涩涩的苦味,那久违了的爆炒羊肝的味道,可是,父亲,你在哪里? 2008.5.16
父亲活得乐观而热心。冬天的时候,他除了干好他的本质工作再就是喜欢和卖肉的打交道。每当有人在街头卖羊,父亲总是热心地给他们联系买主,等肉卖完了,卖肉的自然就把羊的肝、肺、肠子、肚子等都送给父亲。父亲抱着那些家伙回到房子的时候,我心里的愤怒此起彼伏,我觉得父亲怎么就那么爱吃,那么没有出息。等时间长了,好多卖肉的都认识父亲了,他们拉着牛、羊直接找父亲,父亲热心地在公司里一个一个问,我看到父亲敲别人的门,心里确实有些鄙视父亲。可是他依然在我冷冷的目光里就把那些五脏爆炒的香气四溢,等他做好了,他就开始喊周围的那些职工吃,我就赌气不吃去上学了。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离开父亲,离开那些让我讨厌的味道。我觉得那是我嗅到的最难闻的味道,似乎那个大院了,时时都飘荡着羊肉的膻味和苦涩的药味。他看不出我的懊恼,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考上学,再也不嗅那些刺鼻的味道了。 尤其是每当父亲蒸羊血的时候,离开他的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父亲总是喜欢蹲在阳光下,很有耐心地洗那些肠子。他翻肠子的时候,由于他手抖,那跟筷子怎么也放不进肠子里面。所以要用好长时间,但父亲却干得很是仔细,他一边又一边洗得干干净净以后,他把肠子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把肝、心、肺都切成小丁,然后都放进羊血里面,再里面加点洋芋丁,然后用上各种调料,再加点面粉和香油,然后就舀到碗里或者盆子里蒸。 等过上一阵,香味就在整个公司的上空飘荡。那一天,一定有好多人不做饭,就等着吃。父亲的蒸羊血几乎就是公司的一个品牌了,由于蒸的时间长,所以有时我上学的时间到了,父亲的饭依旧没有做好,我就很生气走了。 等我下了晚自习回家的时候,父亲就在门口等着,眼神里有期待有歉疚。我进了门,父亲就匆匆忙忙给我端过来,我就赌气不吃。父亲便说:“你尝一口,如果不好吃你就别吃。”其实,我知道我的胃已经热切地呼唤了。这样的日子到了高三就结束了。 那一年的冬天和以往的冬天没有什么两样,父亲依旧忙碌着给人卖肉。可是有一天,我放学回来,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问隔壁的一个叔叔,他说父亲被经理叫走了。我当时很纳闷,父亲的那分工作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让经理叫。我就向经理办公室走去,到门口,我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经理的声音很高:“你这分明是不务正业,你让公司的门房成了卖肉的点了,你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职工,好像成了一个二道贩子了,你到底图什么啊?你就那么爱吃吗?公司的个别人意见很大啊。”接下来是父亲低沉的声音:“我也不图什么,我孩子多,经济上紧,我的梅子身体太瘦弱,她马上参加高考了,我没有钱经常给她买肉,我就想给她加强点营养……”那一刻,转过头去,我的眼泪开始疯狂地流。父亲出来了,我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父亲看到我脸上还有点惭愧,父亲很快调整脸上的表情说:“经理说,我这段时间工作很操心,也许要给我加工资了。”我拉着父亲的胳膊,心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有卖肉的来了,父亲就使走了,可是那些人还是会把那些五脏送给父亲,父亲再也不大张旗鼓做了,父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分快乐了。 后来,公司要修一座家属楼,父亲白天依旧看管大门,晚上负责看工地。父亲的衣服上沾满了油渍,脸上写满了疲惫,似乎每一条皱纹里都是睡眠不足和营养匮乏。可是他认真负责,那时候的父亲已经老了,白发已经很多了。 那一年,农村的姐夫要修房子,差几袋水泥,姐夫便和哥商量好,等父亲睡着了偷上几袋,反正几百袋的水泥少上几袋是绝对没有人发现的。那天晚上,父亲一直到四点多睡了,哥放哨,姐夫便把几袋水泥藏到我家的床底下。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简直就是暴怒,其实平时父亲的脾气好,可是那次是我见过的他最生气的一次。父亲把哥叫到跟前,那时的哥已经是一名税务干部了。哥首先是不承认,父亲就扬起了他的巴掌,姐夫一看父亲动真格了,姐夫承认了。可是,父亲他不骂姐夫,他把哥骂得狗血喷头,说,如果像他那样在如此小的方面都占公家的便宜,用不了几年,他就等着进监狱。那一天,哥痛哭流涕,姐夫沉默不语。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们家床底下的那几袋水泥又回归到了大部队了。到如今,哥每年都是税务系统的先进工作者,他说,父亲的那一番话一辈子都像一棵树一样种在了他的心里了。 就这样,忠厚老实的父亲在那个岗位上尽职尽责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等到父亲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单位上所有的人都去看望,他们对父亲的最高的评价就是父亲是个好人。也许这就是老师本分的父亲一生赢得的最高的荣誉吧。 后来,父亲走了,单位上给开了隆重的追悼回,在同事和亲人的泪水里我看到的是父亲善良的目光。父亲的工作也许是最卑微的工作,可是他是最尽职尽责的,他用他的活法诠释了活着的尊严…… 天亮了,家里的闹铃此起彼伏,也许很多时候都是闹铃尽职尽责打断了我们的梦,也是闹钟提醒我们的忙碌,忙碌的甚至让岁月模糊了父亲的容颜。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知道把梦里的那一页藏在我的心灵深处,我还要投入到我的生活中,我还要给孩子一个灿烂的笑脸。 如今,我的小城还是那个小城。小城因为父亲的离去在我的记忆里渐行渐远了。在那个小城里,我再也看不到我的父亲温厚的身影了。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小院因为没有了父亲温暖的身影,它几乎就是我的梦里最苍凉的一笔了,父亲看管过的那个大门,不知道又换了几个老人了,那爆炒腰花的房子里已经住上了别人。也许他们永远不知道,在那个小院里,一个热爱生活的老人怎么把那些动物的内脏翻炒出有滋有味的生活,怎么把那些平凡的日子演绎成生命中最奢侈的回忆了,就如今夜,在梦里那个小院依旧安详而温暖。 如今,那个小城的街道上又有了其他的行人驻足。 那个小院里也有了别的老人和孩子嬉戏。 也许现在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可是曾经的一切却书写进我心灵的扉页。 也许只有那个小城的风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还在父亲的目光里一点点成大,也许飘过故乡的那一片云记得,一个老人在女儿的视线里一天天衰败,最后以寂寥而热闹的方式告别了那个小城走出了那个小院。 此刻,我似乎又嗅到了那淡淡的涩涩的苦味,那久违了的爆炒羊肝的味道,可是,父亲,你在哪里? 2008.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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